又是一个晴朗的大早上,秦府的院子中早早就已经传来了喧嚣的声音,仔细一听才会发现,原来是益灵秀和秦君的外公外婆早就已经过来。而秦君这才揉搓着疲惫的双眼,挣扎着爬了起来。
第一次彻夜达旦的秦君,一时间无法适应熬夜带来的疲劳,眼睛中也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眼窝之上更是出现了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是憔悴不堪。
随着外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秦君也只好赶紧起床。一扭头,才发现原来爱睡懒觉的秦泽,这次比自己起的还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秦泽的床榻之上,竟然罕见的叠起了被子,整整齐齐的模样还真让刚刚起床的秦君有点惊讶。
不过听着外面不断的传来嘈杂的议论声,秦君也快速的整理好衣物,赶忙出去。想探明到底为何如此议论。
“你们说,这井水里怎么突然就死了一个人呢。太可怕了,我都不敢看啊。”这时候,秦君外婆的话首先清晰的传达到秦君耳中。
“老太婆,你可不知道了,早上还是我老头子发现的,啧啧啧,好家伙,那泡的已经发胀发绿了。我这才赶忙叫大家过来。”此时是秦君的外公搭话了。
听到这里,秦君也已经稍稍知道情况,原来是外婆家附近的水井之中,发现有人身亡。一下子,就让秦君原来稍稍有点松弛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一下子加快了速度,到了几人身边。
此时秦泽也乖乖的坐在旁边,一声不吭,显得格外安静。秦君见秦泽如此,也走到秦泽的身边,两兄弟就在那里一起慢慢的听着几人讨论早上发现的事情。
见秦君也过来安静的坐在一边,益灵秀也见怪不怪,而是继续讨论到。
“爹,你说这井也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死了一个人呢,这几十年还没听说有人会这样。这样太奇怪了吧。”
而这是秦君外公就做出了自己的推断:“我估计啊,这家伙是一晚上太疯,就喝了太多的酒,没摸清楚回家的路吧。这才失足掉了下去。真可惜啊。”说完还抚了一下自己的胡子。显得对这个年轻人的离开表示很惋惜。
益灵秀此时也想提出自己的疑惑,就说道:“爹,你说那人泡的浑身肿胀吗,难道一晚上胀的如此模样?”
“我看,是那小伙太胖了,天色昏黑,我老头子也没看清楚模样,就叫乡亲过来了。”听到益灵秀的疑问,只能这样解释说。
这时候,在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益家老太太发话了。
“我听街坊们说啊,那小伙子,捞出来还是绿色的,整个人绿油油的,该不会是什么草木成精了吧。”说完还悻悻然的样子,显然像极了秦泽说着神怪的样子。
一下子秦泽就听到了,表现的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好像深怕外婆口中的草木妖精过来抓自己一样。
几人看到秦泽如此反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而在旁边的秦君,听到这一切,心中却有了定数。心头的阴翳越发沉重起来,看着乐呵中的外公外婆,一下子有点乱了阵脚。
突然,秦君的外婆好像是看到了秦君外公眼里有什么东西。
“老头子,我怎么看你眼睛里好像有点东西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说完还进一步的走到跟前,把眼睛凑的更紧了。
“我说老太婆,我看你眼睛里怎么好像也有东西啊。来来来,给我看看。”两个人好像突然都注意到了什么,互相盯紧凝视起来。
益灵秀此时笑了笑,说。
“爹,娘,孩子都还在。你看你们——”
话好没没说完。此时的两个人好像是突然看清楚了。开始疑惑的说道。
“奇了怪了,眼睛里怎么好像是发霉了一样,有一块绿斑啊。”说完,两人都准备找一盆清水慢慢擦拭。
益灵秀听到这里,也感觉奇怪。于是凑前朝着自己母亲的眼里看去。果不其然,自己的母亲眼睛里竟然真的隐隐有一些绿色的斑点。这一下子吓坏了益灵秀。可是,反而是老太太更加惊讶了。竟然开始直着益灵秀说。
“秀啊,你怎么眼睛里也有这绿色的斑点啊。你这是怎么了,和我们老人一样啊。”说完,就准备用手中的湿布擦拭。
益灵秀也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眼中会有绿色的斑点,自己也马上走到水盆前面,开始慢慢的观察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双眼之中,竟然也有绿斑。
三人这时候感觉更加奇怪了,好像开始慢慢的思索起来这几天的所闻所见。不过几人实在是一时间难以想到。
秦君和秦泽坐在旁边,看到几人的行为,一下子就知道事情可能慢慢被知道了。于是秦君开始轻轻的拉着秦泽手,准备趁着几人不注意,偷偷溜走。可是,才站起来,一下子被心态正在紧张的三人看到了。益灵秀瞬间好像看透了秦君的意思。
“秦君,你带着秦泽去哪里啊。我看你们这几天神神秘秘的,跟你那爹似得。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外公外婆眼睛里面的是什么东西。”说完,就死死的盯着秦君。
一下子,秦君连冷汗都流出来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开始不断的转动,思索着到底如何应对益灵秀的逼问。此时如果天气够冷,甚至可以看到秦君头顶会冒出白烟。
正在秦君拼命的想怎么回答的时候,年幼的秦泽反而忍不住了,看到自己母亲虎视眈眈的眼神,心里一阵委屈,哇的哭了出来。这一下子把正在思索的秦君拉回了显示世界,了解秦泽性子的秦君一下子想过去捂住秦泽的嘴巴。可是,伤心异常的秦泽一下子就带着哭腔开始说了。
“呜呜,爹说了,这些不能跟你说的,呜呜,娘,你们快死了。爹不让我跟你们说。”说完,好像是又违背了秦成山的意思。让秦泽是哭的更加伤心了,声音也越哭越大。
秦君这才看事情已经掩盖不住了,索性就坐在一边,彻底的不说话也不动作了。
此时听着秦泽断断续续的话,三人反而更加奇怪了。不过看着正在大声哭泣的秦泽,也是没有办法继续询问。又转眼看着早就已经闭起双眼的秦君。好像要把所有的疑问都问出来。可是此时的秦君,终于慢慢的放下了内心的想法。开始冷静起来说。
“我们等会一起去衙门吧,到了那里,该知道的都会知道的。”说完就拽着正在哭泣的秦泽,准备慢慢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之中。
而此时的宝成,因为刘婶家中急事,离开秦府回家。所以正在厨房里准备着几人的早饭,此时也听到外面的嘈杂,探出头张望。只是看见在院子中,益灵秀三人傻傻的站在那里,竟然一动也不动,而另一边的秦君竟然正拉着嚎啕大哭的秦泽。
什么都不知道的宝成,这时候开始心疼秦泽。于是连忙跑到秦泽面前,准备开始逗笑哭泣中的秦泽。
就这样,在这个院子里,这个唯一的不知情的人,用自己开心的表演映衬着所有绝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