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镇。
落花街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间小小的破房子。
一个约莫着十七八岁的少年,双手费力地举起一把大锤,狠狠地砸在一块看起来品质并不怎么样的剑上。
随着锤子撞击上铁剑发出“砰”的一声,少年的虎口被震裂,一丝血迹渗出,他的额头上也留下了一滴冷汗。
“还是不行么,我果然是太弱了。”少年面色苍白,气喘吁吁道。
旁边一个破旧的小凳子上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嘴里叼着一杆大烟袋。
伴随着白烟缓缓地上升,那老人也开口说话了:“孩子,爷爷对不起你啊,没能给你吃上有营养的东西,这才让你体弱多病。”说后,老人连连摇头,叹息不断。
“爷爷哪里的话,梁越自幼便无父无母,若不是爷爷将我从悬崖边就回,可能我早就断气了。”少年苦笑道。
自称为梁越的少年自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便是他脖子上的绿色佩饰,想来也是某种不知名的破烂石头吧,配饰上写着“梁越”二字,表明了孩子的身份,可以看出是孩子的父母有意将孩子抛弃,可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又为何被抛弃,恐怕便只有些飞来飞去的仙人才知道了吧。
“越越也别责怪你的父母,怕是他们当年也有苦衷吧。”老人依旧摇头,苦笑。
“梁越也想知道双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丢下我,所以今年高山宗的考试,我依然要去参加。”少年眉头一皱,面色坚毅地说道。
高山宗是檀香镇唯一的修仙门派,和诸多门派一样,为了传承自己的宗门,每年都会在檀香镇开试收徒。
说来这考试的内容也是极为简单,一是测试是否有修道的天赋,若是此关通过,那边直接留为高山宗的弟子,梁越便没有这般幸运。
若是天赋测试这一项没有通过,也大可不必气馁,可以通过打擂台来取得进入高山宗的资格,只不过可怜的梁越由于体弱,又没有学过功夫,每次考试都是被他人打的鼻青脸肿乃至不省人事才肯罢休。
想到这,梁越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自己怕是无缘踏入这高山宗了。
“梁越大哥!梁越大哥!”
门外一声喊叫打断了梁越的思绪,吓得梁越打了一个哆嗦。
扑面而来的酒香充斥着整间屋子,梁越明白,这是孙小虎来了。
孙小虎怕是这檀香镇里为数不多能看得起自己的人之一了,两个人从小到大情同手足。
“怎么了小虎?”梁越很平静的问道,孙小虎这人虽说是为人豪迈,仗义,却也是颇能夸张的描述各类八卦事件。
“哎呀,梁越大哥,借一步说话。”孙小虎眼睛提溜提地看了一眼梁越的爷爷,又提溜一眼看向了梁越。
梁越面色无奈地迈步出门,凝视着孙小虎的脸。
“梁越大哥,快回家去吧。”孙小虎的脸上写满了不安。
“回家,我家怎么了?”梁越瞪大了眼睛。
“就是我嫂子。。。”
“柳媚她怎么了?”梁越双手抓住了孙小虎的胳膊,用力的晃着孙小虎。
“哎呀,刘一刀去你们家了!”孙小虎急得直跺脚。
“他去作甚?”梁越此时的表情已接近狰狞。
“他,嫂子,他。。。”孙小虎支支吾吾的不敢直说。
梁越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他没想到刘一刀这臭名昭著的大流氓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过了几秒,他猛地从地上坐起来,起身回到铁匠铺拿了一把朴刀,以及三张卖刀换来的黄色速符,他把三张速符贴在了自己的身上便要向家中的方向冲去。
“梁大哥,别做傻事啊。”孙小虎一把抓住了梁越。
“滚。”梁越一脚踹开了孙小虎,面色狰狞的向自己家的方向跑去,脸色一向惨白的梁越脸上第一次有了血色。
这时梁越的爷爷已经走出门口,他放下了烟袋,一脸诧异地问孙小虎:“梁越怎么了?”
“他。。。他今天要去参加高山宗的考试,像他这种多次参加考试没有通过的人,今年可提前参考一次。”孙小虎支支吾吾的撒了个谎。
“哦。”梁越的爷爷点了点头回到了铁匠铺,上了三支香给铺里供奉的“太上老君”像,喃喃道:“祖师爷在上,还望多多保佑这小子,我这把老骨头,也陪不了他几年咯。”说完,老铁匠又摇了摇头,坐在铁匠铺的角落吸着烟袋,完全无视旁边铁炉所散发的燥热温度。
虽说黄色符咒是最低级的符咒,而黄色的速符也是市面流通最多最不值钱的符咒,但对于凡人来说,它仍然是很恐怖的东西,原本要十分钟才能走到的路程,梁越只用了五分钟便已经到家了。
梁越越想这事火头便越大,于是便一怒之下向自己的屋子冲去,谁知此时竟突然出现四人将他围住。
“梁越,若是识时务便滚回你的铁匠铺去,待到日落再回来,我们刘家可不是你惹得起的。”其中一个人开口,对梁越说。
“这是我家,为何我回去还需他人允许。”梁越面如死灰,咬牙说道。
“呵呵,在这檀香镇敢惹我刘家的人可不多,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另一名刘家家奴开口道。
“欺人太甚!”梁越拿起朴刀胡乱砍去,由于这四人身手均比梁越好,且四人联手,梁越不但没有伤到他人,自己的身体上,却多了几道伤痕,几招下来他便被刘家的四个家奴给生擒。
“刘一刀,你欺侮我老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梁越撕心裂肺的叫着。
“呵呵,对不起,梁越,我是自愿的。”一个娇媚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随后里面走出了一男一女,言行举止极为亲密。
那男人一米八的身高,头上有道疤,年纪应是二十多岁,一脸的匪气。
那女人则是小巧玲珑,长得也是动人,怪不得刘一刀打了她的主意。
“你。。。贱人。”这三个字是梁越咬着牙说出的。
“梁老弟来的真好,我正要与你商议你修了柳媚,我娶她做二姨太的事。”刘一刀皮笑肉不笑的说到。
“狗男女!”梁越一口唾沫吐到了刘一刀的脸上。
“操!”刘一刀暴呵一声,一脚踩在了梁越的脸上,用力地向下压,让梁越的脸贴在了地上,随后面容不屑地对梁越说,“老子是给你个面子,告诉你,三天之内,你若是休了她,我便可以让你通过今年高山宗的考试,若是没修她,我定来取你狗头。这柳妹妹我就先行带走了。”
说罢,刘一刀搂着柳媚离开,身后跟着四个大摇大摆的家奴。
梁越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难道这世间真无公理可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