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下鲁莽,撞到阁下,还望恕罪!”说完对着那人深深的作了一揖,那人虚手一扶,忙称无碍。
张洪一拱手,便要离去。不想却被那人给叫住:“这位大哥且慢走!”
张洪心里一怔,眉头紧蹙,不明此人是什么意思,停下脚抱拳道:“不知阁下还有何事指教?”
那人微微笑道:“这位大哥别紧张,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印堂发黑,气色不好,想必最近被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住了吧?”
也是这张洪运气好,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湖州回来的乔修凡与宋晓思二人。
乔修凡的这番话,顿时说得张洪心头一颤,瞪目结舌的道:“你……你怎么知道?”
乔修凡抱拳笑道:“实不相瞒,在下略懂一些道术,所以一眼便知你的情况!”
“咦?你脖子上的印记是那东西弄的吧?还算有点本事!嗯……总算你我有缘,不然再迟几天,你必然丧命黄泉!”乔修凡眯着眼睛看着张洪脖子上的印记,诧异的道。
张洪听乔修凡说得真切,已经信了七分。不过对陌生人他还是有警惕心的,于是又仔细地打量了乔修凡一番。只见乔修凡神情俊朗、飘洒自然,正微微的笑着。再加上旁边还有个清丽动人的美女宋晓思,让张洪不禁暗暗赞叹,好一对珠联璧合的佳人。
他思忖:“此人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应该是有真本事的人。”随即拱手道:“还盼先生发下慈悲救我一命!”
乔修凡还了一礼道:“无须如此,大哥你客气了!斩妖伏魔是我修道人的本份,既然撞见了,哪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在下乔修凡,是前面平安镖局的镖师。若是大哥不嫌弃,叫我一声兄弟即可。”
张洪惊喜道:“原来乔兄弟是平安镖局的镖师啊!失敬、失敬呐!贵镖局的总镖头宋老爷子,那可是咱杭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在下心中向来敬佩得紧。哦,对了。某姓张,单名一个洪字,在衙门里是吃死人饭的。”平安镖局可是杭州府的金字招牌,向来重信誉。人家既然说能救他,那就一定能救他。不由心下大定,心情陡然转好了许多。
宋晓思皱着眉头,好奇的问道:“吃死人饭?那是干什么的?”
张洪挠挠头,哂笑道:“就是……就是专砍死囚脑袋的刽子手。”
“哦!”乔、宋两人一副了然的样子。
乔修凡想了想,道:“难怪你会惹上那东西!不过按理来说,你既然是刽子手,身上是有很大的杀气的,一般的牛鬼蛇神,轻易也不敢近你的身。莫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缘故在里面?”
张洪长叹了一声,缓缓的将事情道了出来。不过却隐去接到状纸的那一段,只说是被自己砍死的那犯妇给缠上了。
“我明白了,想必是那犯妇心有不甘,不愿赴死,所以才化作厉鬼在你梦境里寻你的麻烦。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看她是要将你的人头砍下才会罢休。你脖子上的印记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嘛,嗯,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简单,你只需将那把杀她的钢刀放在你的床头,我保证那无头厉鬼今晚必然不敢再来害你了!”乔修凡点点头,给张洪出了个主意。
“这,能行吗?”
张洪心里没底,一把钢刀能让那无头厉鬼望而生畏?
宋晓思呵呵笑道:“张大哥你尽管回去照做就是!乔大哥捉过的鬼,估计放一个出来就能把你吓死!”
这话张洪哪会听不明白?人家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指不定心里却正在骂着自己愚蠢无知呢。
乔修凡瞪了宋晓思一眼,才对张洪笑道:“那把刀是杀她的凶器,就算她做了鬼,看见了刀,她也自然的会害怕。行不行你今晚姑且试试不就知道了?如果不行的话,你再来镖局找我就是!”
见张洪还是忧心忡忡,乔修凡又道:“那无头厉鬼虽然怨气较重,不过也只能在梦里对你下手,可见修为一般而已。你若实在不放心,我这里再给你一道斗煞符。你将之贴在钢刀身上,会激发钢刀无穷的杀气,保你平安无事,简直小菜一碟。”说完摸出一张灵符递给张洪,然后一拱手说还有要事,便举手告辞,留下张洪怔怔的呆在原地。
张洪将信将疑地把灵符收好,心想平安镖局的人历来说一不二,有这道符在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于是看着乔修凡二人进了镖局,他才转道朝衙门去取那把钢刀。
镖局会客厅内,宋永福眉头紧锁,摸着胡须左右踱步,不住地长吁短叹。
不一会儿,一路小跑的葛苑博来了。
“哎哟,乔镖头、大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这几日可担心死我,是不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葛苑博坐下后,发现宋永福气色不对,不过还是满脸关切的向二人问道。
乔修凡脸色一红,愧疚地拱手道:“不瞒葛掌柜,快到湖州时在路上中了人家的圈套,我和晓思都受了重伤,镖物也被人夺了去……”
葛苑博腾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吃惊的道:“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劫平安镖局的镖?”
宋晓思努努嘴道:“我们是在如归客栈被人打伤的,夺走镖物的是客栈老板娘柳芊芊!不过设计这一切的,却是以前在乱葬岗拦路劫镖的神秘黑衣人。”
“怎么会……咱们镖局压镖去湖州,向来都在如归客栈歇的脚,从来没有出过事呀!”葛苑博惊愕的道。
乔修凡道:“葛掌柜你有所不知,那如归客栈根本是家黑店,被柳芊芊夫妇杀死的人不计其数。”当下又把在客栈发生的事情叙述的一遍。
待乔修凡说完,宋永福叹道:“我这平安镖局自创办以来,从未出过丢镖的事情。苑博,镖是你接的。你看看能不能找到镖主,给他说明原委。不管他提什么条件,都要尽最大的努力挽回镖局的声誉。”
葛苑博一脸为难的道:“单说那玉的话,倒也值不了几个钱。不过那是镖主的传家之宝,只怕到时他会狮子大开口。而且镖主来拖镖的时候,并没有说他住在何处。”
宋永福摊了摊手道:“晓思他们到了湖州城,在约定的地方等了两天也没见到接镖的人。唉,既然如此,也只有等镖主自己上门来了!”
乔修凡拱手道:“让总镖头费心了!东西既是在我手上丢的,自然也该我去找回来。那东西如果真对修道之人有益,我想要找到柳芊芊只是迟早的事情。”
“只能如此了……对了,既然你们都回来了,也该着手给你们操办一下婚事。最近的日子我都找人看过,刚好本月初九就是良辰吉日。”宋永福突然转了话题道。
乔修凡屈指一算,九月初九?不就是大后天?
“爹!你就这么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吗?”宋晓思脸红得像个滴水的苹果,幽幽的埋怨道。
宋永福一脸笑意的看着乔修凡和宋晓思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且宜早不宜迟,我看就定在那天了。”
葛苑博也笑意融融的给二人道喜,弄得宋晓思更加不自在,娇滴滴的冷哼了一声,便往屋外跑去。
惹得宋永福和葛苑博在后面一阵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