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缡赶到丞相府时皇帝沐惊云派来的高崎正在说话。
“参见缡王爷。”
“高公公、沈丞相不必多礼。”看见高崎和放在院里的黄金有些意外,“不知高公公这是何意?”
“回缡王爷,老奴只是奉命行事,是陛下派奴才来给沈丞相送聘礼的。”高崎说着将怀中的金钗交给沐缡,“这是先后娘娘的金钗,陛下让老奴取来作为送给沈小姐的礼物,既然缡王爷在此,就请王爷提老奴转送给沈小姐可好?”
沐缡颔首,算是答应了。其实沐缡心里对这位高崎公公的印象不错,这高崎一直跟在父皇身边,做了几十年的总管太监,办事说话都懂得分寸。还记得他小时候因为不受宠,有时连宫女太监都欺负他,是高公公帮他出头教训了那几个宫女太监。不过有关沈长空的事他实在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问。
沈旷天将两人请进会客厅。
“老奴在此恭喜王爷与沈小姐婚约定下。”高崎向沐缡拱手道。
“谢高公公吉言了。”沐缡心不在焉地应着,把玩着手中的金钗,他现在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向沈旷天求证,可是父皇的近侍高崎还在,他无从开口。
高崎自小在皇帝沐惊云身边服侍,到如今已过四十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不差,见沐缡行色匆匆,眼睛又一直停在沈旷天的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沐缡定是有要事跟沈旷天说,只是碍于自己这个外人在不好开口,于是向沈旷天告辞。
“沈丞相,缡王爷来此定是有要事相商,老奴就不耽误两位说话了,先行告辞。”高崎起身行礼后离去。
送走高崎,沈旷天向沐缡行礼“不知王爷此来所为何事?”
“沈丞相,我想知道关于沈长空的事,以及萱萱的真实身份。”
沈旷天闻言心下一惊背上冷汗直冒,握着茶杯的手也在微微发抖,心下起了疑:缡王爷从何听来弟弟长空的名字?又是怎么知道萱儿是长空的女儿的?
“老臣不知王爷在说什么。”沈旷天强作镇定道,在不知缡王爷真实目的之前,他还是不要将萱儿的真实身份告诉任何人,如果可以,他希望萱儿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就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今日下早朝后父皇留下我,带我去了母后生前居住的景阳宫,偶然说起以前的事,提到了沈长空这个名字。”沐缡急切道。
“王爷,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重提还有意义吗?”
“我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难道不为失去像沈长空那样优秀的将才惋惜吗?”
沈旷天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王爷,当年的事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简单。如果您真想知道,老臣便将知道的告诉您吧!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您随老臣移步书房。”
沐缡颔首。
来到书房,沈旷天屏退了全部下人,下令将门窗关严,才慢慢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沐缡。
……
沐缡在得知事情真相后脑中一片空白,怔怔地坐在座位上,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光了,自己的父皇竟是害萱萱父母去世的罪魁祸首!
“王爷,老臣不求您对萱儿一心一意,只求您能善待她,别让她再卷入天家的斗争中!”沈旷天向沐缡行了个大礼,“请王爷别让萱儿知道这件事,不然以她的性子,一定会向陛下复仇,长空若在天有知一定不希望萱儿这样做。”
“请沈丞相放心。”沐缡嘴里全是苦涩。
“老臣多谢王爷。”
……
离开书房,沐缡在沈府漫无目的地走,脑海里想的全部都是沈菱萱得知真相后那张绝望的脸。若是以前他定不会如此,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沈菱萱,虽然一见钟情这种事有些可笑,但它确实发生了,自己就这样轻易的将心交了出去,且覆水难收。
发呆的空,沐缡转入了一个庭院中。庭院装横简单,不像其他人居住的院中栽种许多花草,只种了几株青竹,连候在屋外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沐缡心道罪过,自己发呆乱转,竟走到丞相府客房来了吗?正要转身离去,却见沈菱萱推门出来。
见到对方,两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道:“你怎么在这?!”
“我住这,不在这在哪?”沈菱萱没好气道。她本来是想去厨房找些吃的东西,看见沐缡气就不打一处来,还吃个屁啊?
正要回房间,沐缡却眼疾手快地拽住沈菱萱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好像不这样做沈菱萱就会消失般。
“喂!你有毛病啊!放开我!”沈菱萱在沐缡怀里挣扎,可她越是挣扎沐缡就抱的越紧,渐渐的沈菱萱有些呼吸困难。
过了许久,沐缡松开沈菱萱,得以解放的沈菱萱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这沐缡,想勒死她啊?
沐缡不敢看沈菱萱的眼睛,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沈菱萱。
“怎么了?”缓和下来的沈菱萱看出了沐缡的不对劲,问道。
“没什么……”沐缡含糊道,“对了,你我的婚期定下了,在乞巧节那日。”
“知道了。”
“这是父皇……”当着沈菱萱的面提到父皇,沐缡只觉口中的苦味更浓,只好又加上了母后,“……和母后送给你的礼物。”沐缡将金钗递给沈菱萱。
“知道了,你没事就走吧。”沈菱萱接过金钗,开始下逐客令。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沐缡有些失落,他好歹也是京城中公认的俊公子,怎么在沈菱萱这就变得一点魅力都没有了?
“你太抬举自己了,本小姐压根就没正眼看过你。”沈菱萱说完就迅速回屋,关紧了门,将沐缡关在门外。
被关在门外沐缡有些无奈,又在外面站了一会才离去。
待沐缡走远,沈菱萱打开房门出来,手里还握着沐缡给她的金钗,注视着沐缡离去的背影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