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天气变化也快,只感觉才刚入秋,这雪都落下来了。
小年刚过完,京城内的小商小贩都纷纷卖上了年货,是的,马上就要过年了。
除夕夜,皇帝在宫中设宴,沈菱萱跟沐缡一同前往。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宫中规矩繁多,哪有王府自在,况且她不想看见皇帝。但是新媳过门,哪有不去夫家过年的道理?
宫里的宴会厅,这次过年,除了后宫几位妃子、皇子外,回纥的那位诗婼公主也赫然在列。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恰巧,座位被安排在了沐缡的对面。
吃饭时诗婼公主看着沐缡给沈菱萱夹菜,沈菱萱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冲上去把沈菱萱打一顿。
沈菱萱自然是感受到了对面诗婼公主的怨气,故意气她般的喂了沐缡一口菜,最后还示威般对着诗婼公主一笑,气的诗婼公主脸都绿了。
沐缡对此很是受用,他家萱萱第一次这样主动的示好,他怎能不开心?而且萱萱能有这种反应,不也说明了心里不是完全没有他吗?
宴会散场,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雪,宫里一直都点着暖炉,竟没察觉到。
雪天路滑,沈菱萱身子不便,沐缡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上马车,并嘱咐车夫慢些驾车,一定要稳。
坐在马车上,沈菱萱掀开车帘一角,看着外面落下的雪花,没由头的说了一句:“今年雪下的不小,来年一定会有个好收成,农民的日子好过了。”
“是啊,瑞雪兆丰年嘛。”沐缡怕沈菱萱冷,却也没阻止沈菱萱看车外的雪景,只是接下的自己的披肩给沈菱萱披上。
沈菱萱放下了车帘,靠在沐缡怀里,闭着眼睛养神。
“萱萱,你知道吗?今天我真的很开心。”沐缡的声音传来。
“沐缡,我不管那些所谓的男子三妻四妾的祖训,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你与我既然已经成亲了,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若是有一天你喜欢上了别人,我便离开,成全你。”沈菱萱忽然起身来,手抓着沐缡的衣襟,看着沐缡的眼睛认真切坚定道。天知道她今天晚上有多嫉妒,那种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很不好,让她刻意保持的理智都没了。
“萱萱,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不会离开你,我保证今生只爱你一个。”沐缡搂住沈菱萱,吻上了她的唇,这一次沈菱萱没有抗拒,而是回应着他的吻。
……
第二日,沐缡和沈菱萱一大早便被人叫去皇宫。来的人是禁军统领刘克,这刘克原本长相应该不错,浓眉大眼,只可惜从眉角到颧骨的一道疤毁掉了一张脸,那道疤给他的脸上增添了几分狰狞,再加上平日里不苟言笑,因此百姓见了他总要绕着走。
“能劳烦刘统领亲自来请人,定是宫里出了什么事,不知统领能否透露一二?”
“一切等到了宫里就全知道了,下官不敢妄议。”
刘克说话滴水不漏,沈菱萱想套话都不成。
到了宫里,沈菱萱发现昨日参加年宴的人全都在场,诗婼公主坐在一边哭哭啼啼。
诗婼公主见到沈菱萱进来,冲到沈菱萱面前,一巴掌捆在沈菱萱脸上,眼睛里满是怨恨:“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菱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人打了一巴掌,心里的火气顿时燃起来了,反手给了诗婼公主一巴掌。
诗婼公主第一次被别人打,先是愣住,反应过来时扬手还想打沈菱萱,手举到半空被沐缡握住了手腕。
“诗婼公主不经本王同意就打了本王的人,可曾把本王放在眼里?”绕是沐缡脾气再好,也见不得别人对沈菱萱出手,况且沈菱萱还怀着孩子。
“沐缡哥哥你……”诗婼公主接受不了沐缡的态度,委屈的看着沐缡,然后坐到一边,嘤嘤的哭起来。
沈菱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动动嘴角都丝丝拉拉的疼,呵,这公主下手真狠。
这时皇帝陛下适时咳嗽一声,所有人都不再说话,站到宴会厅两旁,等候皇帝发话。
皇帝简单说了事情经过,然后便问沈菱萱:“菱萱,朕问你,昨日宴会结束之后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可有什么证明?”
沈菱萱上前一步,跪下行礼,不吭不卑道:“昨日年宴散了之后菱萱便和沐缡回府了,哪也没去。若是不信,大可叫王府的人来证明,若是咬定此事是菱萱所为,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全凭陛下定夺。”
“大胆,在父皇面前你竟然如此无礼,五弟媳,你好大的胆子啊,看来五弟平日里的管教不严啊。”三皇子沐飞站出来说道。
“沈菱萱,你说不是你,京城内还有什么人这么恨我?”诗婼公主也站出来骂道。
“呵……”沈菱萱冷笑,“诗婼公主,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凭你的身份还不足以让我记恨,我是五皇子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只是一个质子。更何况,沐缡喜欢的人是我,我记恨你什么?”
“你……”诗婼公主气的咬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偏偏沈菱萱说的是实话,可是这实话怎么让人听了这么气呢?
“五弟媳,你早些认罪,这案子也能早些结束,岂不是皆大欢喜?”大皇子沐超也出来火上浇油。
“大皇子连证据都没有就逼着菱萱认罪,何意?莫不是心虚了,急切想找个人替你顶罪?”沈菱萱不甘示弱的顶回去,完全不顾自己的处境。
“都住嘴!你们几个越来越没规矩了,在朕面前吵什么!”皇帝铁青着脸开口了,显然已经生气了。
“父皇恕罪!”众人见皇帝脸色不好,连忙跪下,请罪。
“这件事日后再议,沈菱萱先压入牢中,沐超沐飞闭门思过三月,抄论语百遍,旁人若是偏帮同罚。其他人就先回去,刘克留下,散了吧!”
“是!”沐缡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幸好沈菱萱叫住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才不情不愿的跟沐昀离开。
……
等众人都走了之后,皇帝才叫刘克:“刘克,这件事你怎么看?”
刘克上前一步,下跪行礼:“回陛下,臣觉得此案疑点重重,有些地方还要调查一下。”
“不要有顾虑,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是!”刘克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五皇子妃是沈丞相之女,虽从小未养在身边,但是也毕竟在丞相府居住了一年有余,多少也会受到熏陶。再者,五皇子与皇子妃恩爱有加,要说皇子妃因为嫉妒做出这种事,实在有些没道理。”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看今日老大和老三的态度,想必这件事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关系,你处理此案的时候注意些分寸。”皇帝不多说,点到为止,“至于菱萱和朕那小皇孙受的委屈,朕日后再行补偿吧!”
“臣明白。”刘克不愧是皇帝陛下亲自选出的禁军统领,人机灵,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