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奥骑兵宣言:如果队友和我一起并肩作战那我也将陪同他们出生入死,绝无异心。
凯奥骑兵宣言:如果只有我一人孤军奋战那我也将奋战到底,以我骑兵荣耀起誓,绝不退缩。
我离开了他们,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我独自一人离开营帐。我将战马拴在白天攻打下来的山寨门口,山寨里没有守军,显然敌人放弃了这个山寨。我从后门通过,山路两旁是茂密的针叶林,林间变得活跃起来,因为那古怪的现象,冬眠的动物都苏醒了。
有几道光亮正朝我这边缓缓移动,我赶紧躲进针叶林里匍匐在地上。几条腿从我眼前走过,是晚上出来巡逻的守卫,一共五人,手里都拿走短矛和圆形盾牌。
待他们走远后我才从针叶林里走出来,沿着他们刚才来的路往前走。
我身上的龙骑兵铠甲有三十斤左右的重量,与重甲比较算轻的与轻甲比较算重的,这种不轻不重的铠甲对一个训练有素的龙骑兵来说根本谈不上负担,以前在军营里训练的时候我们每天负重跑要背两个大沙袋,绝对比这件铠甲重多了。
就这样走了几分钟,前方两道明晃晃的火光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似乎是两个骑兵,不!我看清楚了,真的是骑兵。
我刚想躲进树林就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胯下的雪原马虽跑不过凯奥军马但比起人的两条腿要快多了。他们手持长矛骑着马朝我冲来,他们从斜坡上冲下来时冲击力是很大的,我敢肯定如果我当时没有往旁边跳开的话,自己已经被穿成肉串了。
我跳开了骑兵的攻击,成功跑进针叶林里但这不足以甩掉他们。眼看着他们就要追上来时我才恍然大悟,毕竟凯奥军马体型庞大与这种矮小马匹有着天差地别,凯奥军马不适合丛林作战不代表雪原马不适合在丛林里作战。
雪原百分之五十的面积都是针叶林,这些矮小马匹从一生下来就生活在这里,为了抵御天敌在针叶林里东躲西藏的,早就习惯了丛林作战,现在我往树林跑虽然会影响到它们的速度但自己也陷入了不利的境地。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我及时地转弯避开了向我袭来的长矛但此时另一个骑兵已经来到我前方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堵住了我。
“乌索,你看,一个龙骑兵。”堵在我前面的野蛮人满脸欣喜,看我的目光充满了贪婪。我知道他在垂涎什么,我身上的龙骑兵铠甲。这件铠甲是在链甲的基础上再在外面加上一件轻型半身甲,造价不菲并且十分坚固。
我估计这些野蛮人肯定和凯奥远征军交过手了,不然又怎么会知道龙骑兵这个词?我们这些入侵者才刚刚进入雪原,连莱达斯里克都尚未攻下,按理说长期生活在雪原北部的野蛮人是根本不知道我们的。
“哈哈,把他带回去,这对那位龙祭司可有大用。”被称作乌索的野蛮人说出了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的词——龙祭司。
龙祭司在龙教徒心目中的地位仅次于龙神,他们是龙神的传话人和卑微的仆人。我感觉我的脸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了,龙祭司的存在岂不是意味着龙教徒已经将手伸到了北方?他们现在还与野蛮人为伍,天哪!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被他们抓住,亚瑟·阿普曼的相貌早已在龙教徒之间传开了。
我拔出马刀做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缓缓挪动到一棵大树旁。面前的骑兵朝我冲来,他手中的长矛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跳到一旁,那个骑兵连人带马撞到树上。我旋即冲上去,手中马刀举起、下劈,利落地结束了他的生命。
刚才因为我背靠着树所以堵在我后面的乌索无法攻击到我,现在我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他已经骑着马朝我杀过来了。我捡起地上的长矛,在他的身形与我的身形保持一条直线的时候,我将手中的长矛投了出去。
长矛没有直接杀死他,只是将他击下了马。但是,在他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时,我手中的马刀就无情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杀完这两人后我选了一匹看起来强壮一些的雪原马当坐骑,捡起了一杆长矛充当骑枪。我骑上马的时候感觉自己又成为了那个驰骋沙场的龙骑兵,但我想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军营里的人都以为我死了吧。
我刚出针叶林就看见之前巡逻的五人又回来了,他们发现了我,毕竟龙骑兵铠甲后面的大翅膀那么显眼。
我拍了拍雪原马的脖子,重新跑进了针叶林。
五个野蛮人在我身后怪叫着追了进来。我在林子里和他们绕圈子,将他们五人一个个分离开最后逐个击破。但最后我还是大意了,由于马跑得太快我整个人来不及躲避树干,身体重重的和树干撞在一起,随后不省人事。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非常亮了,我在雪地里躺了一整晚,原本我应该被冻死但幸运的是,我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积雪消失得无影无踪。换句话说,是它们消融了。
我感觉十分饥饿想要去找点吃食,但身体却虚弱无力。我低头看了看胸前那凹陷下去的甲片,这就是昨晚大意地撞上那棵树造成的。
我踉跄地走了几步,但并没有往大路上走,除非我想死。我找了根树干(就是昨晚撞上我的那棵树的树干)当拐杖,慢吞吞地在雪地里走着。还好雪山上没有狼,不然我可就成了它们的午餐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当我累得眼冒金星的时候,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我看见前方有一群提着大斧的家伙在围攻一头健壮如牛的野猪,我扯开嗓子喊了几声,那几人注意到了我,同样的,野猪也注意到我了。
这头笨畜生居然误以为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它朝我冲过来,出于本能我挥舞着树干朝它的头部砸去。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几月几号,所以这些日记我只能连在一起写。
当我醒来的时候,这一次不是在荒郊野外了,而是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我闻到了烤肉的香味,饥饿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吃而不是身上造价昂贵的龙骑兵铠甲的下落。
我朝明亮的篝火爬过去,围在篝火旁的那些人注意到了我。他们从烤架上取下一块滚烫的肉丢给我。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狼吞虎咽起来,舌头、嘴唇被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烫!”我是在吃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的,他们递给我一碗水可我一饮而尽之后仍不解渴。我看到在洞内有一汪清泉,月光通过洞穴上方的一个直径五米左右的缺口照射在上面,我直接两步当三步走,飞快地跑了过去,像一头刚耕完地的老水牛,俯下身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他!”
“他喝了……”
“他喝了长老泉!”
洞内的人一惊一乍的,怎么了?不就喝点水吗?喝完之后我浑身上下都舒坦了,抬起头看着这结构独特的洞穴,透过洞穴上方那个巨大的缺口看着外面的星空。我忍不住大笑了几声,本想庆幸一下自己又一次大难不死,但很快我的笑容就戛然而止了。
“救命!”
“救命啊!”我朝那群人挥手,但腹部的疼痛很快就传递到了四肢百骸,这下我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泉水有毒你们早点说啊。我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开始口吐白沫起来。
他们跑过来按住我,有个壮汉朝我的肚子狠狠地打了一拳,他想让我把水吐出来但是我干呕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此时我注意到我的皮肤一会变成青紫色一会变成红色,最后我的皮肤变成了灰色的。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我的胃被烧焦了,肠子也烧断了,脑子也开始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