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工作
圣诞夜后的斯塔一片“荒芜”街道上全都是烟花爆竹垃圾袋啤酒馆以及各式各样的垃圾，可见昨夜的疯狂，可现在仅有些年老的街道工在清扫，商店关门摊位无货甚至于旗子都歪掉掉在地上。
格林和丽兹走在空荡荡的路上，昨夜的那些人现在都在家里躺着仰天大睡，这里是富人区。
而格林昨晚从未睡得这么舒坦过，床垫柔软得堪比女孩的嘴唇，被子干净整洁，房间温暖舒适还有一盏昏黄的小夜灯，他浑身上下洗了个遍连牙里的晚饭残渣都剔了个干净，不然他都觉得对不起这床。
“于是要去哪里？”
“找个老头子，所有的消息都是他给的。”
“中介吗？”
“差不多是吧。”
“不用去找我了，我就在这，刚好出来散散心碰到。”原本空荡的街道后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犹如枯树皮摩擦砂纸橡胶轮胎刹死水泥，没有什么声音比这个还要令人不适和难受，格林不自觉地捏了捏耳朵。
两人回头，一个老头坐在木制轮椅上，腿上盖着特色扎染的毛毯，身上穿着朴素典雅的正和服，双手和脸跟他的声音一样粗糙，没有头发没有眉毛，眼睛乌黑如墨没有眼白。
背后一个正当风华绝世的女性帮他推车，还有一个帮他撑伞。突出的一对犬牙相当地显眼，这是一只吸血鬼。
“大白天的吸血鬼出来散散心吗”丽兹说。
“这当然是个玩笑话，我是专门来找你们的。”
“事情紧急长话短说，今天的委托是关于万华园的事，斯塔最近发生了很多女性被碎尸的事。”老人说着，背后推车的少女带着一阵风走上前去把文件送到丽兹身上，她们因为老头得到了永生和不变的容貌，并且为他解决所有的事情。
“所以他们需要几个保安，因为背后有着王子殿下撑腰所以报酬也还可以。”“不过没有几个有胆量会去碰王子殿下的情人。”
“王子殿下的结婚对象应该是会的。”格林插嘴说。
“少年郎，你说得不错，但是谁不知道卡洛公主宽宏大量呢？”“上周她才刚刚赦免了200多名的死刑犯，那么我想我该走了，我都快被热融化了。”
“看来最近你过的不错。”
老头说着，连着后面的仆人从脚到下开始消失，渐渐碎成一阵蝙蝠。
一直到嘴边的时候，丽兹看见一直很严肃的他张开嘴很唐突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什么。
“谢谢”
然后就消散不见了。
这给了她一阵不好的预感。
“这老头竟然是吸血鬼。”格林表示很惊讶“在战场上什么都见过了就是没见过吸血鬼，鬼怪故事倒是听了不少。”“于是那个什么万华园的在哪里？”
“我估计你会挺喜欢的。”
“为什么？那里很漂亮么？听着名字好像挺文艺的。“
“那是个风华柳叶的地方。”
“于是这就算同意接了吗？那老头都没问你要不要。”
“接，但是先找个地方吃饭，我又饿了。”
”你这身体真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吗，前一个小时你才啃了两个大包子，打仗的时候都没见过你这么大胃口。“
“有，问题多着。”她边走边说。“心脏过大代谢过快肝脏肥大全身上下没有一个正常。”
“我感觉有了这些你还能多活几年。”
“希望如此，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死因。”丽兹走到一家还开着的老快餐店要了两个双层吉士堡和一杯薄荷饮。
“怎么死的。”
“被自己吃穷吃死。”说完她咬了一口汉堡。
“也是，像现在这个时代是不会死在战场上的。”格林接过店老板的汉堡和薄荷饮，顺便帮忘了付钱的丽兹付钱。
“我付就行了。”
“oh，我看你。。。”格林比划了几下“我觉得你是忘了。”“所以。。。。嗯。”
“也行，不然你可要变白吃（白痴）了。”
“所以现在要过去了吗？“格林跟在后面，他吃着汉堡看着这个胃口越来越大的女人背影生生吞了两个双层吉士堡和一杯薄荷饮，而时间还没走过两条街道。。。。。。。
“唔，嗯，虽然我感觉还是有点不够还是直接过去吧，今天就把具体的事情了解了或许晚上就可以开工。”
“行。”
“我想再吃个杯子蛋糕。”他们停在了一家蛋糕店门前，橱窗摆放的蛋糕在灯光的照射下色泽诱人。
“虽然说这种话很奇怪，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买个体重秤每天看一看。”“我们得直接过去，不然这么一拖得明天才开工。”格林站在那家店门口前面，好言相劝。
“等我一会，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帮我拿着剑。”
基于皇子殿下身边的人必须优雅大度且经受过长久专门的训练即便是帮忙开门的人也必须万里挑一，所以万华园优雅的老门管也是来自于皇室，他见过来自各地各样的伯爵子爵和夫人并且为他们拉开车门披上披肩递上红酒还受到一致的好评，如果不是特派他是不会在除了王子殿下临幸以外的时间出现在大门口规规整整地打着一把伞等人的。
他见识过各式各样的场面并且习以为常，对于迟到这种事情却十分地不解：绅士都会在舞会开始前5分钟到场。
夜晚的雨淅淅蒙蒙地飘着，他已经等了两个小时左右了，但是这并没有磨去他的耐心而叫骂。他即便焦急，依旧在等待，这是他所必需做的。
一道光照亮了眼前的淅淅沥沥的雨线，还有那些原本黑漆漆的桉树和水坑，没有马车的嘶啼声，也没有那种沉重的车轴碾压泥土的声音，是脚步声，踩着积水，在雨声中渐渐靠近。
门官肃立，审视了自己一番以确保没有失礼，清了清喉咙以确保迎接的时候喉咙不会偶然噎住，理了理手套紧了紧领带，一切准备就绪，然后他看了一下怀表，18点。
一个头影显露在眼前，一个男人，然后是一个女人，显眼的是她的一头白色的头发，再就是手上的两个热狗，一边咬了一半，嘴里还不顾形象满满嚼着，同时做着三件事，吃，走，还有和旁边的男人说话。而旁边的人还拎着一袋的甜甜圈打着伞，表情愉快。
他迎上前一步打上伞，接下袋子，用恰当的语调迎接。
“欢迎来到万华园，我是王子殿下委派的。。。。”
“我知道你是谁，带我们进去见主雇。”丽兹立马换了一张脸，明明之前她还在嚼着热狗欢快地和另一个人聊着笑着来着。
“是。。马上就为您带路，请上车。”
马车的车厢一声闷响，在雨夜中缓缓拉起，马镫铛锒作响。
伴随着马蹄的声音，南瓜似的马灯光晕在犹如森林的街道冰冷街道移动，保护着这马车不受风暴侵袭。
楼阁内秋华慵懒地缩在沙发里烤着火，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世界里唯一的消遣就是吃，还有书，前者如丽兹，后者如秋华，她围着流苏的毯子，180的身高窝在沙发里，身形完全没有受到多少影响，女神一般又像只猫一样惹人怜爱。
“我越发地发现爱上你是正确的，中午在舞台上你像只天鹅般，现在又像只懒猫。”王子突然从后面出现。
秋华意料不到紧闭的私人房间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到她忽然站了起来惊愕地看着王子。
“你怎么进来的。”
“秋华，不要忘了这是在我父亲的国度上，这相当于你站在我的土地上。”王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很随意地坐在红木圆桌旁，就像这都是他的东西一样。
秋华感到一阵厌恶。
“请坐吧，在我面前请不必拘谨。”
她带着一脸的微笑捡起毛毯坐回沙发，心里嘀咕着这讨人厌的自恋狂又来了。
“于是，尊贵的皇子殿下，这么晚了行幸敝舍有什么事。”
“挑选的守卫到位了。”皇子嗑起了瓜子
“如此小事不用皇子殿下亲临，派下属来就行。。。。”但是还没等到她说完皇子就打岔。
“还有就是想见见你，我亲爱的秋华。”皇子说“在床上我一个人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睡不着。”
“。。。。。”秋华心里这么想。
“秋华真是万分荣幸。”“但是公主想必不会太开心。”
“oh，秋华，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皇子说，并且用手指指了指脑壳。
“每个人用脑子想一想都知道是政治联姻，谁会去娶一个不认识的人作为妻子呢？除了皇子以外。”秋华去橱柜取了一支刚开不久的杨梅酒，夹了几块冰块。铛锒丢进玻璃杯里。
“当然，我对外隐藏了行踪，他们还以为我在庄园里画画写诗偶尔骑马，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亲爱的秋华。”皇子接过了杨梅酒喝了一口。
“唔，不错的味道，这是什么酒？”
“杨梅酒，我的殿下，皇宫里没有的东西，你们认为杨梅里太多细菌所以就没有采购。”
“我想为此腹泻多次也是值得的。”他又喝了几口。
“明天如果你有空的话，来马球场，我会教会你骑马，亲手。”
皇子拿着玻璃杯起身。
“还有，秋华，请你转过去。”
秋华的表情表示她很疑惑。
“我来的时候没被你发觉，我静悄悄，希望走的时候也是如此，我静悄悄地走。”
皇子的眼睛在壁炉的照应下熠熠生辉，英俊的脸上微微笑了一下，亮出了那两颗洁白的虎牙。秋华转过身去，希望这神经兮兮的自恋狂赶紧滚。
“你不用担心万华园的安危，有我在，也就有你在，有你在，万华园也就在。”声音渐渐飘远。
然后消失，秋华转身，确认人已经走了后就彻底把脸上的微笑全部卸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揉着脸放松肌肉。
丽兹和哈林来到了万华园最中间的阁楼，万华园四个角落各自建立着和标属着春夏秋冬四个阁，并且门前的牌匾标记着各自的所属，但是最中心的这个并没有牌匾，也没有什么表明身份的东西。
“这是万华园的主人所在，虽然雇佣的是皇子殿下，但是管理还是由主人来。”门管说“进去的时候请记得换鞋。”
他们跳下马车，丽兹并不理会就直接往里面走。
收起雨伞，推开木门，仅有一个中庭，哈林原以为里面应该富丽堂皇，但是却是朴素到连支柱都没有上漆，雨透过打开的塔顶直接下在中庭，然后被引水渠排到外面，附近幽幽暗暗地点着几根蜡烛，古香古色。
正当哈林满腹疑惑地东看西看的时候，前面黑暗处传来一阵声音。
“来了啊。”衰老，但是却带着一种权威的语调。
“嗯。”丽兹说。
远处传来一阵衣服的窸窣声，那个人站了起来，由阴暗处走向烛光。
“这次来和上次不一样了。”
“如果一样我想你就要死在这里不用再活下去了。”
“你还是没变多少，这很好，我不会放弃那个想法的，你变的越来越完美，越来越有魅力，让我越来越难以拒绝那个想法。”
“你这是真的不想活了吧。”丽兹的手伸向背后的刀。
“一切都是为了艺术，为了美，其他的东西都是次要的。”
老人向前一步，一半暴露在光亮中，戴着能剧的面具，穿着古朴的和服，另一半的脸和身体被黑暗吞噬了般的完全看不见，一头散乱的头发，身形偏于瘦弱，有点佝偻，这样子的组合更偏向于艺术家而不是疯子或者乞丐，这让旁边的哈林多少可以理解，如果这么庄严肃穆的场合的中央坐着一个乞丐扣着脚挖鼻屎那就不会在这看见这本书了。
“那么就赶紧下地狱吧，省得麻烦别人给你送饭送汤。”
“真是不错啊，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收录进夏华院，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你需要的是保护王子殿下看重的人而不是在万华园展示你的美丽动人之处。”
哈林看向丽兹，很好奇被气到发疯的她是什么表情，不过很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表情。
“或许她生气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呢？”哈林想
“那么我该怎么做，让我傻傻地站岗巡逻吗？”
“不不不不，你只需要时刻跟在秋华身边就行，然后有枪挡枪，有箭挡箭。”老人把双手插进宽大的袖子里，那双手和所有老人一样枯朽不堪。“不过这种粗俗和伤害美的事还是应该交给你身后的男人来吧，即便美丽的事物有着被破坏痛惜的凋零美。”
“去吧，皇家的门管和车夫会带你们过去的。”
“既然可以直接过去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你是脑子坏了吗？”?老人转身，渐渐遁入阴暗中。
“来打个招呼，另外看看你是不是一点都没变。”
丽兹心里一阵反感。
“你早就该死了。”
丽兹这时才注意到哈林，哈林呆站在旁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发什么呆？”
他们两走了出去，皇家的门管上前撑开伞。
“怎么这边的老头都这么神经兮兮的。”
丽兹一脚踩进装饰华丽的马车里，再一屁股坐在座位上。
“那些老头都是有头有脸的老不死。”
“这样子啊。。。。”哈林跟在屁股后面钻进马车车厢“虽然这么说。。我们也。。”
“嗯？”
“没。。没啥。”
哈林赶紧看向车窗。
“你冷不冷？”哈林转身问她。
“有点吧，怎么，你多带了衣服吗？”
“没。。没啥。”哈林这才意识过来他已经决定过几星期就走了，求婚或者示爱之类的事已经不应该说出口了。
丽兹带着一脸的疑惑看着他，这让他越发地不自然。
“都。。都说了没啥了。。。”
“啊，随便你了，到时候可别白领工资不干活，作为这里的门卫安保看上去因为有皇子罩着没人敢动，实际上反而更麻烦。”
“这怎么说？”哈林很庆幸她没有把话题追究下去。
“普通人是没什么胆量来，一来就是不普通的。”
“这么说来你遇到过了么。”
“拜老头所赐，差点断手。”
“那个老头派的人？”
“应该就是了。”
“为什么？他不是想把你收入囊中吗？”
“所以才演了那出剧。”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总之各处注意点，没人会无聊到没事雇个战后的佣兵玩玩。”丽兹下了车。
“哦。。哦。。。”
车停在了一处木制的塔楼前，大门门匾大书“秋华院”，晚上带着下雨，并不是看得很清楚。
门口久等的侍卫撑开伞带他们走过石阶推开红木门进去。
迎面见到的是一个空阔的舞台，场下无人，安静如初。
“请这边走。”侍者引导他们往后台走去。“秋华大人多少对戏剧多少有点研究，正因此才被主人看上。”
“你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丽兹问他
“当然了，您来的时候现任的秋华大人还没有被注意，院姬更换的话周边的人也会跟着更换的。”
“你是皇室的人？”
侍卫顿了一下。
“额。。”
“是的，皇子殿下委派。”
“原来如此。”
“您明白了什么呢？”侍卫继续带他们过去。
“看来皇子殿下的情妇绯闻是真的。”丽兹看向前方，木门的那里靠着一个女人，高挑，穿着令人看上去都感觉到一阵舒适随意的纯色毛衣和流苏披肩，下装是森蓝色的宽松裤，头发刚洗完，披在肩后，淡淡画了眉毛和口红，手持着一根装饰华丽的烟杆装着烟丝。即便简单，那种朴素淡雅的装束和美感与那些普通的仆人也是完全不一样。
“看来这位就是主人天天念叨的那位极其倔强的丽兹了。”
“不用看你就是现任的秋华了。”
“吼，看起来初次见面我们彼此之间就有了隔阂了，真是期待今后的发展。”
“我也一样。”
哈林在旁边站得有点尴尬，从一开始丽兹对于这里的态度一直都是极度反感甚至敌对的，这再一次让他感受到了违和感，他完全找不到代入感。。。。
“你们的工作秋虹会安排，另外我安排的事是。”秋华抽了一口烟。
“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入我的私人房间。”
“就算你快死了也不行？”
“不行。”
“哦。”丽兹双手抱胸。
侍卫和机灵地带他们走了。
“秋华大人对皇子大人一直很反感，所以她也很讨厌外面流传的那些猜测。”侍卫说。
“作为富二代的情人不是应该庆幸么？”
“瞧您这说的，呆上几天您就明白了。”“到了，这是您的房间。”
侍卫推开走廊前面的门。
哈林原以为应该是普通的单人房间，仅有一些床啊什么的生活必需品，没想到竟然还会有镜子，书，还有个人的水杯毛毯。
“这里有人住着吗？”
“没有，我并不知道”“房间是主人指派的，这件是女士的房间，您的在旁边。”
哈林此时并没有注意到丽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他推开了自己的那间房间，里面是标准的旅舍配置。
“明天早上皇子会和秋华大人骑马，届时会有人来叫你们的，小的就先告退了。”然后侍卫就走了。
“你的那间怎么这么豪华。”他转身想要去问丽兹，但是一看那一间的门已经关了。
他默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也关上了门，放下行李倒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然后抹了好几下脸放松。
呼气，感受到了身体血液的流动，这让他多少安静下来。
“看来发生了挺多的事。”
“果然还是要走吧。”
睡意逐渐如浓雾般慢慢逸上脑子，上下眼皮啪哒一碰，睡过去了。
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很难受的感觉，不是肉体上的，屯在最中心的那个位置，粘稠酸楚，那是什么？
丽兹出现了，是10年前那个样子，孤高冷漠，浑身上下一直都是血啊血啊血，他想过去帮她擦一擦。
奇怪，他为什么突然这么想，他愣住，眨眼间那里又什么都没有。
还是那个山头，俯视山谷下全都是尸体，有的烂了有的没有，风很大，气味腥臭得催人呕吐，远远地，丽兹站在那里，站在尸体堆上，迎着阳光，品味着铁锈的血的味道。
“咚咚！！”千军万马从山谷处袭来，嘶吼着挥舞着，马蹄巨蜥成群踩得大地为之震动，丽兹是那么地形单影支。
“她就要死了”老头说。
“不！！！！！”
哐啷一声，哈林掉在地板上，盔甲撞在木头上发出响亮的声波，传出去，又折回来，吓飞了窗外停在树上的几只鸟。四周很安静。
他捂住自己的脸深呼吸，让自己再度平静下来以适应周围。
“咚咚。”有人在敲门。
“门没锁。”
“哈林先生，请洗漱后享用早点。”昨天的侍者在门外说“现在已经9点多了。”
“明白了。”
“丽兹女士已经先一步前往马场了，早点在大堂，希望您不会在侍女收拾时晚一步到。”
“知道了知道了。”哈林从地上爬起来，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今天天气不错。”丽兹在马场边跟他说。
“嗯，嗯”哈林从后面走来，带了两瓶开了的蜂蜜啤酒，今天天气确实不错，雨前一个小时才刚停，现在放晴，空气清新。
虽然说是马场，但是方圆十公里仅有一间马舍，其他都是空阔而平整的草坪，还有几棵让人休息的苹果树。
王子殿下一身白红的马服马帽，而秋华依旧一身朴素的长裙，这让人感觉到有点突兀，分骑两匹马。
“他们不是应该一起乘一匹的么。”哈林把啤酒递给她。
“鬼知道。”丽兹接过。
“我的秋华，你可知道为何我如此死追你不放么？”皇子在马上跟她说，胯下的马毛色发亮，一身漆黑。“比你漂亮的人多到数不完，出身高贵的也有三位数以上。”
“是因为气质吗？王子殿下”秋华横骑着一匹白马。
“不不不不不，我的秋华，不是气质，论气质那些出身高阶层的从小就接受训练的人比你高了不知道多少。”王子停下马来，开玩笑地用俊朗的笑容向着她笑。
“这当然是个玩笑，不要在意。”然后又纵马奔腾。
丽兹百无聊赖地坐在树下喝着啤酒，一边拔着草一边看着他们两个，她在给自己找点事做。
“真是悠闲啊，要不我去要点饼干来。”哈林坐在她旁边。
“专心盯着。”
“这方圆十公里视野开阔，怎么想都不会有人来行刺。”
“你就看着吧，松懈一秒钟都会有人横死当场的。”
“这里又不是战场，放松点吧。”他喝了一口啤酒，转念一想说。“能不能说一下这个什么万华园的，怎么会跟皇室扯上关系。”
“既然你初来乍到，那我就跟你说一下。”
丽兹换了个坐姿，压着腿让他有点发麻，不远处一群的麻雀停在草坪上，皇子策马跑过，呼啦啦飞起一大片。
“斯塔建立初期，物资和人力资源都是由当任城主一手掌管，但是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口和佣兵商人涌进这里，仅凭城主一个人已经力不足，于是当任城主把权力下放给三个人，分别管着人力资源，房屋不动产，还有物品食品交易。”
“后来又新生了赌博色情娱乐，城主找到他，将他划入旗下。初任城主死后这四个人就分开掌管了斯塔城。”
“也就是说掌管赌博和色情业的就是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老头么。”
“那个是第二任了。”丽兹喝着啤酒，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骑着马的两个人。
“这样啊。”哈林从袋子里掏出了三明治，咬了一口，丽兹立马回头看着他。
他看了看三明治，又看了看丽兹。
“还有不。”
“给你吧。”
“你咬过了。”
“啥时候这么讲究了。”
“算了，给我吧。”丽兹接过，张嘴就是咬。
“昨天那个吸血鬼不是管理情报的么，也是一个行业大头吗？”
“那个并不算是，真正管理情报的是暗地里的一个忍者部队，吸血鬼仅仅是一个旁支，管理情报部门的老家伙也是整个斯塔实力最强的人。”
“实力最强？打架的实力吗？”哈林喝了一口啤酒。
“不能说是打架，在斯塔还没稳住根基的时候，他一个人面对兽人部落1000多，敌人全部被杀死在斯塔北方的一处山谷里，一个落网的都没有。”
现在他一口全部喷了出来。
“1000多？？！！！”
“准确点是1230个，有人质疑他用的是不正当的手段，两个星期后就在那个竞技场挑战他。”“下场十分悲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这么可怕的人为什么要住在斯塔？”
“谁知道，那种人从来不露面。”“不过按我来到斯塔这几年的顺风顺水的发展来看，那个老家伙对权力什么的完全看淡了，不然斯塔老早就在手中。”
“至于万华园，正如你看到的，基本上是皇家的后花园，当今的殿下还有各种各样的皇亲国戚夏天都会来这里度假。当时第二任城主和掌管色情业的老家伙商量了一下，准备在中心建立一个度假庄园，从各地收录四个美女分代表春夏秋冬四个院，院姬分赐名春华夏华秋华冬华，一任老了或者死了就换下一任。”
“哦，哦”哈林看着皇子和秋华下马，蹲在地上不知道找什么。
”真是会享受”他心里这么想。
“也就是除了这个叫秋华的人还有其他三个美女么？看来皇子对这个人很喜欢，单独相会。”
“嘿，哈林。”
“嗯？”
“其实你能来我很高兴。”
“嗯？”他转过头来看着丽兹，她眼神专注，即便看着她也不为所动，脸上那道横亘半张脸的疤痕尤其地醒目，眼睛不大，嘴巴不细，睫毛不长，一头白发，瞳孔棕黑看得见里面的纹样。
“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无聊得要死，每天累死累活生里去死里来。”她说“有时候真是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就去喝个烂醉，顺路把路上的混混给打一顿。”说到这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活着到底要干嘛，我时常这么想。”“我找不到答案。”
哈林心里忽然之间有了点什么。
“有你这个老朋友来真是太好了，让我多少觉得生活有点起色，不然我也要拿把枪对着自己脑袋按下扳机了，像那些老伙计一样。”
丽兹转过头来说。
“反正你也闲，也不知道干嘛，就跟着我做佣兵算了。”“你能来我很开心。”
“彼此彼此。”哈林苦笑说。
相视一笑，有某种情绪在他们之间默默地诞生。
时值冬末春初，固雪融化，冰河成川，即便在枯燥重复的工作中，也心情愉悦，世界空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