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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带头斗殴

这座小院中有乙字一号房和二号房两间,邵伯涵看到一号房似乎没有人住,倒也落得清净,他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屋内摆设齐全空间宽敞,比在湖州城住的小院要高档许多,只不过这里没有亲情和温馨,有的只是陌生。

收拾停当后,邵伯涵换上干净衣服,背起重剑出了门,准备在四海苑内逛一逛,几日之内便背井离乡,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也许散散心会好一些,或许还能在这里结交新的朋友。

四海苑很大,除了二百间客房外,少不了供人休息玩赏的亭子、水池、花园,邵伯涵徜徉其中,嗅着清新的水气和芬芳的花香,抬头看到蓝蓝的天,一扫心中不快。

令邵伯涵奇怪的是四海苑中的人很多,房间几乎有一半住满,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身着各式服装,操着不同的口音,看样子来自各地,他刚才听藤子京说,这些人都是龙息派人从各地选拔来的能人异士,来此是为了参加一个叫做龙剑客遴选的活动。

他想找个人说说话,忽然,前方的一座凉亭中传出一阵骚动,呼喝之声不绝于耳。

邵伯涵心下疑惑,便往那凉亭凑了过去,凉亭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人们脸上都挂着嬉笑看热闹的模样,人群当中隐隐传来怒喝之声,邵伯涵用力在人群中扒开一条路,挤到最里面看个究竟。

“妈个巴子,敢骗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一个裸露上身的精壮大汉正骑在一个瘦小男子的身上,斗大的拳头如雨点般落下,将那瘦小男子一顿胖揍,而瘦小男子倒也硬气,虽然实力不敌,但就是不肯求饶。

精壮大汉毫不留情地打了一会儿,直打到瘦小男子满脸是血,才停下手,盛气凌人地叫嚣道:“老子刚来这,还不想杀人,给你个机会吧,把银子还给老子,再喊老子一声爹,老子就饶你一条小命!”

瘦小男子被揍得鼻青脸肿,他不停地喘着粗气,擦掉鼻血,硬声道:“我没骗你,是你自己不会用,用坏了还怪我,真够不要脸!”

“还敢嘴硬?”精壮大汉气得腮帮子一鼓一鼓,失去了耐性,运足力气挥拳朝瘦小男子面门砸去,这一拳势大力沉,瘦小男子十有八九得丢了性命,可周围的人都不愿蹚浑水,只顾看热闹,没一个愿意上去援手,瘦小男子挣脱不得,无奈闭上眼睛,脸上仍带着气愤与不服。

啪!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闷响,精壮大汉的拳头悬停在了瘦小男子的面门上两寸处,一只手掌牢牢将拳头包住,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周围人一阵惊呼,目光都落在了这拔刀相助的人身上。

精壮大汉更是满脸怒容,抬头叫骂道:“谁,谁那么大胆子,敢管老子的事儿?”

“这位兄台,是我,是我要管你的事儿。”邵伯涵微微一笑,松开精壮大汉的拳头。

“嘿,胆子不小啊,”精壮大汉站起身来,打量着邵伯涵不屑道,“背着把破剑,一脑袋白毛,以为老子会怕你?告诉你,老子是从小打架打到大的!”

邵伯涵不以为然,笑道:“这位兄台,出手要有轻重,你这样打人会把人打死的。”

“哼哼,我可没非要打死他,我刚说了,只要他把银子还给老子,再叫老子一声爹,我就留他一条狗命。”

“这样不好吧,”邵伯涵指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瘦小男子,摇头晃脑道,“我是他爷爷,你若让他叫你爹,是不是得先问过我啊?”

此言顿时引得周围人一片哄笑,瘦小男子啐出一口血水道:“谁是你孙子?”

那精壮大汉四肢发达,脑袋不甚灵光,使劲皱了皱眉才明白,邵伯涵言里言外是在占他便宜,霎时怒不可遏:“行啊,敢耍老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邵伯涵道:“我觉得吧,能打就尽量别吵吵!”

此言明摆着是在挑衅,精壮大汉闻言怒吼一声,一拳便砸了过来,邵伯涵伸掌一挡,便将来拳挡住,任精壮大汉如何发力,也无法将拳头从邵伯涵手中抽出。

邵伯涵在胡旦的教育下,自小便有一颗公义之心,最瞧不上这种恃强凌弱的货色,他已经瞧准了这个精壮大汉除了一身蛮力外别无他处,这才敢和他较量,因为邵伯涵自己天生神力,以力制力,对付这个大汉绰绰有余。

围观人群向后退去,给邵伯涵和精壮大汉留出打斗的区域,二人赤手空拳你来我往,才十个回合,邵伯涵就一个扫堂腿把大汉绊倒在地,随即一拳打在大汉脸上,大汉眼角裂开,顿时出血肿了起来。

大汉斗不过邵伯涵,心里怒火中烧,拼尽力气挣扎反抗,邵伯涵压制住大汉的身躯,趁势拔出身后重剑,用剑尖抵在大汉的脖子上,这才让他彻底放弃抵抗。

周围人见邵伯涵身手了得,纷纷叫起好来。

那瘦小男子看到壮汉被制服,着实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赶忙走过来,很有礼貌地对邵伯涵拱手长拜道:“在下沈括,谢兄台救命之恩。”

邵伯涵见这个叫沈括的男子长得瘦小,年龄应该和自己相仿,可是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和孩子气,让人心生亲切感,他笑说无妨,然后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沈括喜欢制作一些奇巧小玩意,这些日子他闲来无事,就偷偷砍了些小树,做了一些可以伸缩折叠的椅子在四海苑内叫卖,谁知那精壮大汉买了一个后不会使用,还用蛮力把椅子给拉坏了,便跑来找沈括退货算账,二人一言不合便动了粗。

邵伯涵道:“沈兄,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个人?”

“这……”沈括动动脑筋,坏笑道,“我看就如法炮制吧,让他喊我一声爹。”

“我呸!”大汉被邵伯涵压在地上,怒道,“找老子的麻烦,老子日后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周围人群又是一阵骚动,闪避出一条路,四名身着龙纹锦衣的龙剑客头前开路,随着一阵香风飘过,一名云鬓花颜的美女缓步轻摇,走入亭中。

美女看上去三十多岁,虽然已过妙龄,但风韵丝毫不减,举止间自带傲然之气,周围众人惊于其美貌威仪,纷纷避让。

头前一名龙剑客扫视人群,振声喝道:“你们见了伏龙堂主还不行礼!”

原来这美女乃是龙息伏龙堂堂主张芷言,武功高强并且医术超群,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却丝毫不失少女风韵,伏龙堂是龙息四堂之一,主管龙息的小大刑罚事宜,张芷言既然执掌伏龙堂,便也掌握了龙息的刑罚大权。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还是依言行礼,尽表恭敬之意。

邵伯涵长于江南,从小到大见过无数江南美女,但似眼前美女这般容颜的确实罕见,加之又是龙息的头领,他无心冒犯,赶忙收起重剑站立在一旁,精壮大汉也赶忙骨碌起身,他不好意思裸着上半身,不知从哪扯了一块破布围在身上,显得很滑稽。

张芷言走到亭中,私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分别落在邵伯涵、沈括和精壮大汉身上,朱唇轻启,柔美的声音中带着不可冒犯的气息:“刚才聚众斗殴,可是你们三人?”

三人闻言相互看了看,不知该如何应对,还是邵伯涵清了清嗓子,淡定地答道:“正是我们三人,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过去了,哈哈哈……”邵伯涵见张芷言来者不善,便打起马虎眼,想着这事儿还是不要闹大为好。

张芷言看着邵伯涵,目光定个在他背在身后的重剑溯流光之上,神色微微变化,随即冷冷说道:“这三人聚众斗殴,违反龙息门规,给我带走!”

候在一旁的四名龙剑客闻言立即上前,分别将三人拿住,邵伯涵虽然没有反抗,却也并不服气,叫嚷道:“他奶奶的,你们干什么?我路见不平有什么错?再说了我又不是你们龙息的人,为什么要守你们的破规矩?快把我放开!”

张芷言自然不听邵伯涵那一套,冷哼一声,押着这三人径直离开了四海苑。

周围众人领教了这位伏龙堂主的严厉作风,赶忙作鸟兽散,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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