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心有灵犀1
魏天恒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撕着嘴角的破皮，北方干燥的气候让这个南方人鼻咽冒火口舌生疮，患了重感冒。
隔壁办公室，许子昂安排年轻的刑警小李和L县负责协查的李炜一起去查矿工鞋(大头鞋)，希望顺着这条线能找到现场的三个人。
小李的空间感极强，善于画图，对走过的地方能用坐标清楚地标示出来，只要知道方位，还能把预备做的再用虚线表示出来。
有杰在心里并不认同许子昂以鞋子找目标的做法，茫茫人海如同大海捞针，再说不做矿工的男人也可以穿矿工鞋，这样的寻找像漫天撒网，看不到边际。
他反复看着李炜传过来的视频，眼睛又干又涩，眼药水放在桌上，他懒得用。
看了一会视频，他用笔记下了要复查的时间点，背上时尚的蓝灰色工作包出门。
出了门左拐，不远处是一家传统土菜馆“妈妈菜”。
---亲切你的胃，请吃妈妈菜。这家土菜馆打出这样的广告词。
有杰盯着广告词摇头，在他的世界里，“妈妈菜”的记忆远不如“奶奶菜”亲切，自己又有半年多没见过她了，妈妈在他记忆里就是个称谓，奶奶是含辛茹苦带大他的人。
再往前走是一家策划公司--“大卫策划”。婚庆招工广告宣传好像什么业务都做。
有杰走了进去，正忙碌的看起来像老板娘的女人笑意盈盈地和他搭话。
“有什么要帮您的？”
有杰没有穿警服，又是生面孔，老板娘自然不认得他。
有杰指着刑警重案大队所在的方向，老板娘一下明白。
“您需要怎么帮忙尽管说，您新来的？”
有杰点点头，拿着张招工信息的海报仔细看着。
“有个问题咨询您，在哪里能最快招到司机？”
“租车那里啊！是租车市场不是租车公司。”
一旁贴广告纸的高个男孩说，“比在报上找的再打电话确认快多了！”
老板娘显然对抢了话题的男孩不满，用眼睛瞪他。
“确实是，还顺便能试试车技。”
“谢谢。”有杰也没抬头转身走了出去。
老板娘看着冷傲的有杰背影自言自语：“还蛮有性格的。”
餐厅专门给魏天恒做了南方菜，原来对北方猪蹄情有独钟的他，现在一提起胃里就泛起油腻，只好吃着白糖西红柿炒鸡蛋就米饭。
“有杰呢？”许子昂问和魏天恒对坐的小楼，她盘子里也是西红柿炒鸡蛋。
“你说那个不爱说话的古怪？”小楼小声说。
或许是餐厅暖和，小楼圆胖的脸红润润的。
“小姑娘他可不是古怪。”
魏天恒瞥了一下周围附在小楼的耳朵上说，“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警察，也非常可爱。”
小楼耸耸肩，“我还没见过这位可爱的警察呢！听说他蛮会耍酷的。”
小李带回了海量的信息，他以鞋批发市场鞋店为坐标，把自己去的地方用箭头标的清清楚楚，这样谁家卖出的鞋大致去了什么地方一目了然。
“许队，现场发现的‘脚印鞋’确是矿工鞋，但不全都是单位批发买，也有自己去买的男人女人，村里小卖部也卖，线头太多。”爱归纳的小李直言不讳地说。
“视频里查不到现场的车子和人的影子，也查不到小六子是怎样回家的。鞋子是目前唯一的可供参考的证据。”许子昂忧心地说道。
“队长，明天我继续。”小李怕队长误会自己嫌麻烦，赶紧表白。他看着自己画的坐标思考着，无奈地计划着明天的方向。
这个优秀的理科男因为太想做警察，放弃了名牌大学，加入到了警察队伍，真正干起来才知道警察的工作不像想象的有趣神奇。
不是每个案子都有福尔摩斯那样的好运气，有的案子即使你再努力也不一定看到结果。就像这个案子，自己还得在芸芸众生中寻找某人的脚，而且那只脚必须穿特定品牌，必须在特定场合出现过。
“魏先生，用香毒能能控制潜意识和本能吗？”从技术室出来的许子昂，手里拿着一只没有点火的烟鼻前嗅着。
魏天恒正在看资料，摘下眼镜手指敲着桌子。
“这个不清楚，但是香界有过这样的记录：有人用香毒控制了受着的中枢神经，可以让其不眠不休地听其指令，但是如果给他一个熟悉名字的提示，他会做以前一连贯的动作。比如受控者在家经常烧水，给他一个空‘暖瓶’，即使没给他烧水的指令，他也会习惯的去烧水。”
“我明白小六子是怎样回家的了。之前我一直怀疑他身边有双盯着他的眼睛在给他提示，反复看了视频没发现异常。”
“他是本地人，又经常在此东南西北的打短工，凭本能能找到木材厂，也能凭着本能回家。
但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也有道理，或许那个监视的人不一定非要在他身边，也可能坐在车上。”
许子昂受到启示赶紧跑回去再去看视频，真有一辆车从小六子出现在监控开始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身边，那辆车是中型面包车。
可仔细看完后，许子昂失望了。
那是一辆出了车祸的车，车头出现严重碰撞的痕迹，怪不得开的慢！
或许跟在小六子的后边只是巧合罢了！
许子昂把烟扔进了垃圾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