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助站呜呜！”小红“那个地方我去过，欺负人。”
“没有办法的办法”李根总不能告诉大家，妖兽是他放出来的，没脸回村子这回事“安啦，我在那边新交了朋友，我放心不下他们，你说的，小红，不能让人欺负他们。”李根打心眼儿里觉得最踏实的那段时间，是被关在火麒麟的小黑屋里度过的。
“……”小红点点头：“可是你不回来，没饭吃的吧，那里……”
“带他们一起回村子去，程咬金他爹很好说话，管一天饭……”小红哥哥。他也知道阿拉贡的救助站是个什么挂羊头卖狗肉的货色。
“算了，村长家也不富裕。”李根最不想去他家，李根觉得程咬金他爹十几年前就该放任小萝卜头烂在地里，省得他长大了祸害苍生“你们回去吧，明天早上西广场的喷泉见，我看那边几家店生意还行，后厨倒出来的东西不错不错的。”
“嗯。”小红点头：“小红想吃鸡腿。”
李根摸摸她的头：“小红乖，鸡腿会有的。”
“我们先回去了，驴仔他们还在东门等着呢。只有他爹换班的时候，能把咱们带出城。”
“好。”李根挥挥手，冲小红笑笑。转身前往救助站。他可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等在那“天堂似的”救助站里。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
……
“阿雅，你为什么哭？”李根蹲在城东南的救助站，站名“平安”，投建的时候，花了十七万金币，申请人榆林夫人为了促成这件功德无量的业绩跟美里吵了三个月。听说，这当中还有大种马个吃里扒外的功劳。
于是成就了现在阿雅，李根，小芳，阿树，特里克五个孩子抱团取暖的地方，裹着被老鼠咬破的被子，在这个比地窖还要潮湿的隔间里，秋天的晚上能把体弱的小姑娘湿出关节炎。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的。
十几个人打着连排通铺，当中有个把小姑娘在哭，根本没人当回事儿。
只有李根和他的朋友们：“阿雅，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哭？”
“对呀，谁欺负你了？我叫人揍他。”阿树，听说他爹以前跟着大种马混，后来大种马凭空消失，粉笔上位之后，排除异己任人唯亲……
“没事，你们不用管我，哭一会儿就好了。”阿雅抽抽着，这副样子，比说“有人欺负我！”更有说服力。
“好妹妹，告诉我们。”小芳安抚着递过来一个热花卷“吃，吃吧。”香喷喷的气味比姑娘的哭声更能唤醒睡不着觉的人。
“欸，小姑娘，你花卷还有吧，我给你钱”凑过来一个工装的汉子，挺瘦，脸上有灰，很久没洗过“不骗你。”
“没有了。”李根头也不回，冲着小芳使个眼色。
小芳会意得点点头：“没有了，这是最后一个。”
“哦哦。”那大叔还不死心：“哭着的小姑娘胃口不好，让给叔叔吧？我给你钱。”他又说他有钱。
阿雅看他蹲下又伸过来手，掌心的老茧就像剥不完的石榴皮。“哇！”哭得更伤心了。
“去去去。”李根：“没看人小姑娘不理你？”
“嘿你个小兔崽子！”那大叔站起来。
“你还来劲了？”阿树站起来，他小时候吃的肉多，长得挺壮，站起来只比那个大叔矮一点点。
李根也站起来，他虽然矮，但也可以算个人头。
“操！去你妈的。”那大叔骂骂咧咧啐口痰在地上，扭头回自己被窝去了。
“他肯定没钱。”坐下之后，阿树凑到小芳耳朵边上，悄悄提醒她：“这种人，千万不能信。十句话九句都是假的。我爹说的，他们都贱的很。”他盘腿坐在最左边。
“嗯……”小芳：“我只同意前半部分，后面的我当作没听见。你爹当年也是这么混出来的吧。”
“那我爹……”阿树本来想吹嘘几句，想起来他爹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下落不明，他刚提起来的精神又萎下去，萎下去就饿了：“小芳，你那花卷儿真没有了吗？给我半个呗？饿了。”
小芳呵呵一笑，从怀里偷偷得掰好，然后很快得塞进阿树手里。
阿树利索得扔进嘴里，嚼的时候都没有声音。
两个人相视一笑“嘿嘿。”阿树笑得时候花卷碎碎还沾在门牙上。
“阿雅，你告诉我，为什么哭？”李根是十分执着的，他现在最受不了看到朋友被欺负，他会想方设法保护朋友。
“没……你别管了。”阿雅。
阿树小芳齐齐望过来，她俩越听越不对劲。
“阿雅，你的耳环哪里去了？”小芳姑娘家眼睛尖。
“我……嗯……哇！”阿雅哭得就像决堤的洪水。
“肯定是阿西大妈！她收不够人头钱，抢你的耳环是不是？”李根不用等阿雅确认：“没跑了！我去给你讨回来！”
“我一起！”阿树也站起来，吃饱了有精神。
“别……别去”阿雅啜泣着，她知道他两个去了也讨不回来，阿西大妈是这里的护工组长，最坏的就是这个阿西大妈，要从最惨的穷人身上榨出油水，她得坏透了。
“那是你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不能让她这么抢走了！”小芳也站起来“一起。大不了我给她扫三个月厕所好了。”
“不……不去。”阿雅不是怕阿西大妈，她害怕总是跟在阿西身后的两条大狼狗。
……
……
“呜呜！”
“呜呜！”
“嗷嗷啊！”
“我的亲娘啊！”
“老公啊！”
“老头子啊！”
“闺女啊！”一个名字，一个称呼，包含着对生人一辈子的社会性理解。以至于满大街的听不到惨兮兮的“你怎么死了呢！”而只能听到混杂在一起的“我的孩子啊！”之类的指示代词。
在乱成一锅粥的阿拉贡，每天都会死人。原因各不相同。高度生存压力之下，很多人撑不住，吓都能吓出病来。更多的是走在大马路上，前两分钟还好好的，过了一条街，突然肚子疼，然后吐血身亡。这个光景，死几个路人甲乙丙，城防部队都没功夫验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