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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梦回

“好冷啊。。。啊!!!”无尽的雪地中,少年睁开了微闭的双眸,脑袋被不知名的痛折磨的几乎崩溃,抬头望去,出了无尽的暴风雪,什么也没有。“冰雁,影叔!”青年迷茫的寻找,他仿佛看到了一条路,他不知那条路通往何处,可他却义无反顾的冲了过去,可周围的风景像是轮回的镜子,从未变化,连风的速度也像是一首永恒的协奏曲,单调而枯燥,却让人心里发麻,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感觉不到累了,只是像机器人般的不断奔跑,仿佛只要不奔跑就会落入深渊,就会见不到明天。可突然间,少年觉得,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原点,更仿佛似又回到了这条路的路口,自己竟然从未进入这条路一般。少年如一只断线的木偶般,跌倒在荒芜的雪地上,面无表情的躺着,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肉体,却更像是在无穷轮回中游荡的幽灵。

“啊。。。”一声惊叫,木床上的人影仿佛诈尸一般一下子弹了起来,满头的大汗在惨白的脸上反射出一条条水痕,眼角出不只是汗还是泪,只是感觉有些咸咸的。青年的脸色有些狰狞,却又像是无可奈何般地到坐在了地下。过了片刻,青年仿佛一只幽魂一般在房间中转来转去,看来已经是睡不着了,他无奈的一笑,随手翻了翻魔法闹钟“凌晨三点,真是折磨人啊。”青年接了杯水,手里拿着残破的水杯独坐在木桌边,冷风微过,让他的身体微微的一颤,也许这很不寻常,可对于青年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折磨了、、、青年用手撑着头,想要细细的回忆着梦中的一丝一毫,可除了漫天的大雪外,什么也没有,荒芜的像一片虚空。少年猛然灌下了一口水,可喉咙却更加有些干疼。“真是折磨啊。。。”青年捏了捏自己的鼻头,脸上显出了普通人脸上少之又少的倦态,楼下的酒吧依旧是笑声连连,可青年的心中除了碎片,还是碎片。他试着努力的回忆着残碎的记忆,仿佛要从那堆破烂中找出绝世宝藏,可十三年过去了,破烂还是那些破烂,没有多一件,也没有少一件。“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离开我,什么鬼啊。”青年还是一如往常的说着烂话,可脸上的表情外人看见也许更觉得是一个孤独的疯子吧。“还有这。。。”少年的手心缓缓翻开,一只蓝的透紫的小猫从手中渐渐化出,露出了一丝黏人的娇嗔。“从那次醒来,就有了这个。。。这有什么线索呢。”少年仔细的观察着这个由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冰精灵,心里充满了一丝复杂,没想到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竟然是这只由自己心神所思便会出现的冰晶小猫,自从十多年前着只猫在自己第一次惊醒的时候出现过后,每每出现这种时候自己就会望着猫发神,而不知为何,随着这些年岁月的来来往往,自己也和这猫有了一丝莫名的联系,而猫也竟然像有生命一般,从开始只会登着眼睛水灵灵的呆望着自己,可伴随着自己慢慢长大,也经常对着猫自言自语,猫也仿佛有了灵性一般,能在自己的周围四处行动,甚至真的将自己当做主人一般,撒娇卖萌。青年轻轻的挠了挠猫的脖子,猫也是懒洋洋的抖了抖毛,发出了一丝细微的喵喵声。“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啊,真是。。”少年伸手将冰精灵楼入了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微微有些实质感的猫。“但真好,每次都能心安,你说,他们是真的死了还是消失在了远方,我真没用啊。”小猫仿佛听到了少年的自责,拨浪鼓似的摇着头,直盯盯的望着少年,仿佛是在劝说少年。“难道你真的是跟随着我的意识?可我真的不愿意原谅自己,你也应该觉得我是罪大恶极吧,”小猫还是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静静地赖在青年的怀中,微微的闭上了眼,发出了舒适安逸的轻喵。少年望着木窗外的光景,一片灯火升腾,这也是这个平民区最高兴的时刻吧,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可是我却仿佛调入泥沼的迷途者,被时间缠着动也动不了,一年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在向前,可只剩下我还在原点。。。。

“我错了,我没错?”青年纠结了十三年的问题在脑海中反复徘徊。“可我终究还是要前行,不是吗?”怀中的小猫不只是因为舒服的轻翻还是认同青年的观点,懒懒的点了点头。眯着眼舒服的躺着。“算了,看看新年过节有什么好玩的吧,都大半夜的,还这么热闹,真是的。”

青年起身欠了欠身,而雪猫也化为点点蓝色的星光,化为了虚无。独依窗前,门下玉龙飞舞,冰壶玉转,无数的下级魔法灯在一颗颗树上迸发出耀眼的白光,火树银花。街道上,巷子口,人来人往,纵然已经大半夜,此时的平民区却像遥远东方的不夜城般,绽放着比太阳还亮的光,那是希望。“原来我除了失去原来的,还失去了现在的,难道我还要失去将来的吗?”青年出神的望着楼下的一个个少年,牵着亲人玩伴的手,睁着一双纯真无邪的大眼,有的握着甜甜的冰糖葫芦棒,有的向自己的玩伴们展示着新买的魔法烟花,更有的一对情侣在新年的人群中,静静地拥抱,仿佛时间也停在了这一刻。

“大人,您流泪了。”最接近西方的天穹上,黑发的少女望着平时最为强大,或者说被这里所有人所仰望尊敬的人望着远方默默地流着眼泪,心里除了诧异,更多的是吃惊。可却又不敢询问,只是低着头默默地侍奉在身旁。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很幸福,叫大家一起庆祝吧,毕竟。。。。新年了呢,以前还从没有这样过。”山穷的巅峰,独坐在巨大水晶椅上的人望着天上密密麻麻的星星,有些出神。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一种很开心的感觉,是因为什么呢。。。

“阿呆,大人命令你赶紧把今年储存的巨龙肉拿出来,大人要煮饭了,所有人必须到场哈,不然我小魔女,嘿嘿。”黑发少女推出门后,一改刚才恭恭敬敬的神态,飞也似的冲了出去,一把抓住旁边打盹的阿呆,向外拉扯着跑了出去。“你没睡醒吧,我们从来都是私下嗨皮的,谁要公然庆祝啊,况且大人又不是疯了,十多年大人那次不是煮了饭自己修炼去了?还庆祝,你傻啊你,但是。。。大人现在还真是煮的一手好饭,跟她混真他妈幸福。“小魔女一脚飞到了阿呆的屁股上,一把揪住阿呆你耳朵向外疾走。”你当大人聋啊,到时候,我给你说。“小魔女在阿呆的面前比了个咔擦的手势,又一把拽着阿呆,一路拉拉扯扯。”好好。。我信了,我信了,哎呦,放手,姐。。。我错了,靠!“随着蜿蜒崎岖的山路的跌宕,阿呆也是不断挣扎,才从小魔女的魔爪中挣脱了出去。刚想要发句闹骚,却猛然被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的眼睛也睁不开。漫山遍野的冰树霎那间如铁树开花般,绽出万丈霞光,一朵朵精致的花骨朵仿佛是由水晶雕琢出一般,幽蓝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疼。本来有些偏黑暗的山穹似乎如万星聚合,天地之气似乎也照亮了这座山般,在空中伴随着星光纷飞旋转。:好美啊。。。没想到大人还有这种能力。。。”小魔女呆呆的望着平常看似平平淡淡的山霎时成为了仙境般,万丈霞光迸发而出。“我信了,我绝对没睡醒。”阿呆这次真的呆了,可却又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可这样真的很美好啊。”

星空下,山穹旁。

万丈星光下,开始有些紧张的人们在酒精下渐渐放下了有些绷紧的心,也不再管什么礼仪拘谨,就像自己平时新年私下嗨皮般疯耍起来,有灌酒的,有吹逼的,也有嬉笑怒骂的。在巨大石桌的尽头,一直以来空着的的座位也终于迎来了自己的主人,人影望着尽情高歌欢乐的人们,或者说同伴,心竟然有一些微微的充实。最怕的寂寞竟然没有出现,真是个神奇的日子啊。人影有些感叹,轻轻取了杯酒静静的品着。“嘿,大人,来玩啊,好不容易和我们一起嗨,别一个人喝闷酒哎,来来来,玩游戏。”小魔女突然一下趴在了人影的桌前,但明显已经被灌得不省人事了,不然她自己如果知道了自己现在的做法,肯定想要撞墙了。“哎哎哎啊,大人,小魔女喝醉了,别理她,大人想玩也可以来哈,那我们先撤了哈。”阿呆看着情况不对,凭着自己还未倒下的意志,一下子将小魔女从桌子上拉了下去。远遁而去,而人影只是微微的露出了一丝没有人能看到的微笑,一口将石杯中的酒送入胸喉。“嗯?”随着一杯杯的酒被当作饮料了嘴巴里,远处的阿呆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这可是索尔晾的超级烈酒呀,能喝也不要这样啊,算了。。。本来就是个bug。”阿呆自我安慰了一句,又是小小的抿了一口酒,感受着烈焰在嘴巴里翻滚的快乐。

月色渐渐涣散,人影也终于是倒在了桌上,昏睡了过去,而周围的同伴却早已经躺的七上八下,横尸遍野。远方,一个黑色的人影从远方的山脚下缓步上前,一脸诧异的望着倒的毫无美感的人,最后呆呆的望着在桌子尽头睡着的人影。脸上露出了一丝暖色。

“你的时间终于又开始前行了啊。”黑影眼中充满了一丝喜色,手一挥,天上月化为一丝柔水,如一盏夜灯一般降到了山的背面,只有一丝微光缓缓透出,身一转,风仿佛如同在世间消失一般,这片空气甚至连尘埃也化为了虚无。只剩倒下的众人和悠悠的花香。

无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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