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野教授》作者：权海
第五章面试
“权医生，简单地说，我们长岛公司所做的事情就是你之前鲁主任所做的事情的延伸跟升级。不同的事，他是单兵作战，而我们是集团作战，有自己的规则制度，可持续进化改进方式，也有自我规范。公司的人员架构主要分前台跟后台，前台主要是指公司派遣到门诊或者医院内部的医生护士以及后勤人员或者市场部；后台主要是指网络部以及行政后勤人员。我是咨询主管，跟策划、程序、竞价、美术、外推等部门一起归属于网络部。”
“那你们公司是如何运作的？”
“首先我们网络部先设计好医院网站，然后在千搜上做竞价推广，吸引流量，患者或者患者的家属朋友点击进来，可以咨询我们的咨询医生，解答完患者的疑问，给出建议，引导来院检查治疗，预约定好时间，然后由前台开发，让患者消费。这个是主要的途径，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渠道，如果你加入我们，日后会逐渐熟悉这个流程。”
“这......似乎有点，像医托？”
医托是我国长期以来一个难以消除的职业，经常出现在医院挂号处、大门附近、火车站、汽车站，他们常常来无影去无踪，法律监管往往很难到位，很难执法，令政府很是头疼。而且受骗的往往是老人、女人、残疾人之类头脑不够灵光的弱势群体，即使受骗了也鲜有人报警，甚至被别人揭穿了或者仅仅是提醒，他们还傻傻地去维护骗子，咒骂提醒他们的人--不得不佩服这些骗子的洗脑能力，实力也许跟传销组织的程度比较接近吧。某某主任今天没有坐诊、某某主任今天是在我们医院坐诊、这家医院前几天出了医疗事故了、昨天还死人了、看某某病不到某某医院看简直就是傻子、包治百病、无效退款、3天见效7天痊愈、我家人之前跟你一样的病就是某某医生治好的、只需要这么点钱等等，大概就是这些伎俩。自我懂事起，这类报道每年都很多，而且很频繁，但是奇怪的是，这两年这类报道却少了很多。
“不是的，你误会了，这个是一个阳光产业，合理合法的。我们公司还是个上市公司呢，其实包括秀屿健康产业协会旗下很多公司、集团都基本有上市。在这个时代，医疗体制畸形，老百姓喜欢往公立大医院挤，往往是排老长的队伍很难看到病，而且即使排到了，医生的态度也很差，为了效率，医生看病也往往不仔细，很草率；另一方面，很多不知名的医院、小医院、私立医院，却是门可罗雀，没几个患者。这样就造成医疗资源极大的浪费，对医疗事业的发展极为不利。我们这行就是为了改变这一现状而生，引导患者合理就诊，充分利用医疗资源，提高治疗效率，同时也以优质服务，让老百姓满意，听着放心，用得舒心，这完全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健康产业。”
“哦......是的吗？”
“而且，医托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骗患者钱，而我们所做的事情也并不仅仅是引导患者来院。我们还有一个功能，就是传播医学知识，给咨询者做健康指导。这是一个既创新又伟大的事业，我觉得是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不仅卖健康，更重要的是知识，还有服务、安全、放心。医疗是一个信息不对等的领域，对于患者平时要获得专业的信息是很难的，你想想你去公立大医院看病，有那几个医生会认真给你解释的？”
“说得也是......”不过我平时看病都是认真给患者解释的，这时我才知道我之前受欢迎的另外一个原因。我想，如果我去了大医院，那么多病人，是否有耐性天天保持年轻时的热心，也许，会慢慢被磨平也变得跟同行一样，医患矛盾大概也从此产生。想到这里不免悲哀起来，现实就是这么的矛盾，我以后能不能当医生都成问题了，想这也是没用的，更何况凭我一个人来改变整个医疗体制简直是痴心妄想。
“请问，你们打算给我安排什么职位？”
“咨询医生。”
“这是什么？”
“用你专业的知识跟服务，满足患者的需求，引导患者来我们医院就诊。”
“待遇呢，方便说下吗？”
“这个完全看个人实力，不过这边最少的也有4000布（大约七百美元），多的也有上万甚至2万布的，完全看你的努力程度。”
确实是个不小的数目，待遇还行，之前我在门诊，算上鲁主任的奖金的话，也才3千多布。如果是对于将近有一年工作经验的医生来说，4、5千布的工资算是很体面的了，扣去租房、生活用品、逛街之类的消费一个月也会剩下2、3千布，慢慢积累的话也许二、三十年就能买上一套比较小的房子。如果说有上万的话，不到10年就可以买下一套大房子了。
“为什么选择我？”
“你的专业知识、医学背景、自学能力。”
“你觉得我会选择你们吗？”
“会的。”
“为什么？”
“为了生活吧。你应该对汉医很感兴趣吧，这五年，总得找工作过渡吧。”
“其实我也不确定以后会不会当医生。”不单单是禁令的缘故，其实这社会对汉医的排挤、远离本来就让我很不舒服。毕竟有名的汉医是少数，大部分是默默无闻的，甚至像我这样找不到汉医专业工作的，大有人在。养家糊口都成问题了，更谈不上什么理想，光复汉医之类崇高的话了。
“那正好，加入我们的团队，我们的行业。”
“那我考虑一下吧，下周答复你。”听崔主管的介绍，似乎，这行也不是什么不正当的工作，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回去上千搜搜索一下。
“好的权医生，请你收下这本书。”崔主管随后递给我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秀屿健康产业总会”背景底印“道德、奉献、拼搏、共赢”四个词。
我收下书便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