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火焰飞箭落在地面,伴随着爆炸,点燃了大地。
玛门和阿斯蒙蒂斯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闪去,尽力躲开火焰的攻击。两人的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烫伤和烧伤,局部创面还散发着高热形成的蒸汽,而与他们对战的朱雀,身上的伤势更重,可他却好像根本不在乎,如同发疯似得猛烈攻击,一改以往的沉着与冷静。
“这家伙搞什么?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架势嘛!”阿斯蒙蒂斯用手抹去脸颊的脏土和熏黑的印记。
“怎么了,朱雀?这可不是以前的你啊!”玛门看着对面气喘吁吁的朱雀,心中说道,记忆中朱雀那曾经孤傲轻盈的身姿在玛门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朱雀已经汗流浃背,不停地喘着粗气,双颊被汗水和尘土混合在一起的泥污所覆盖,英俊的脸庞也失去了原本的神采,一头亮丽的金发也在狂风的吹动下变得蓬乱无章。
“玛门,我们两个使用联合技,赶快干掉这个可恶的家伙!”阿斯蒙蒂斯对玛门喊道,提出建议。
“用不着,现在的他已经是一支失去理智的强弩之末,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优雅冷静的朱雀,根本就不足为惧,我想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玛门说完,双手冒出黄色的液体,那液体在空中凝成球状,发出幽幽的黄光。
“铜雷闪浪!”玛门大吼一声,张手发出一发能量球,直奔朱雀打去。
朱雀见状,手中闪火,飞箭离弦,正射中玛门的能量球,“轰”的一声巨响,炸裂开来。霎时间,爆碎的能量球,化作铺天盖地的火焰,如红云压顶,热浪燃尘般扑向朱雀。
“又是这种火焰吗?”朱雀一惊,双脚猛蹬地面,高速爆发的气息与空气摩擦产生高热之火,推动双脚,控制身体,急速向玛门移动,想要近其身,进行短兵相接的肉搏战。
“好快!”玛门知道朱雀是以速度和敏捷见长的,但还是惊叹其速度。
阿斯蒙蒂斯见到朱雀高速移动冲过来,唯恐玛门应对不及,连忙发动能力,瞬间消失不见。
“啪!”朱雀瞬间出现在玛门的身前,飞起一脚,直踹向玛门的腹部。玛门早有准备,腹部位置出现一层黄颜色的能量甲壳,朱雀的脚踢在上面,就感觉像是踩在光滑的冰面或者满是油污的地面一样,力道被完全偏离,身体一扭,歪着甩了过去。
“糟了!”朱雀心下大叫不好,他知道这个破绽是很大的,也是很致命的。
果不其然,就在朱雀的攻击被偏离的瞬间,玛门已经发动了攻击,包含着黄光的拳头,重重地打在朱雀的后背上,“砰”的一声,将朱雀打飞出几十米远,撞断了三棵大树之后,才倒在地上。
朱雀捂着胸口,嘴角不住地滴出血来,双臂颤颤巍巍地拄着地面,支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就在这时,阿斯蒙蒂斯鬼使神差般地突然凭空出现在朱雀的身后,飞起一脚,直奔朱雀踢去。
这毫无征兆的攻击让朱雀根本就措手不及,还没等他起身,就被一脚踢飞出去,从空中朝着前方的玛门坠去。
玛门看着落下的朱雀,嘴角微微一笑:“太难看了!”说着,双手一合,出现了一个笼罩着双手的球型能量体,朝着朱雀一推:“黄玉光道破!”只见,从光球上发射出密密麻麻的黄颜色闪光粒子,就像机关枪的子弹一样打在朱雀的身上,在朱雀全身上下引发了爆炸和火焰,将其从空中击落。
“扑通”一声,朱雀应声倒地,整个人都被火焰给包围,身上发出“嘶嘶”的奇怪灼烧声。
“怎么样,我的招数华丽度不比你差吧。”玛门看着倒在地上的朱雀,边走近边说道:“枉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偶像,我的目标,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直很奇怪,以冷静睿智而著称的你,为什么会如此不假思索,不顾一切的胡乱攻击一通,完全失去了你惯有的华丽与优雅,你这么着急慌乱,到底是为了什么?”玛门走到朱雀近前,看着倒在地上,被火焰包裹的朱雀,不禁连连摇头:“不能以华丽与优雅的姿态打败你,真是遗憾啊,就让我最后送你一程吧。”说着,双手张开,分泌出黄颜色的液体,凝聚在空中,越来越大:“这就是我的能力,油!”玛门说出了自己能力的秘密,原来他可以分泌油脂,并且通过操纵其变化来战斗。
“作为朱雀,死在火中,也许也算是一种解脱,一种归宿吧。”玛门说着这件自己的手中控制的一大团油状能量体,轻轻抛向空中,朝着朱雀被火焰包裹的身体扔去:“这就叫火上浇油!”
“呼!”油团落在朱雀身上的一霎那,燃起了冲天的火焰,烧红了天际,照亮了夜晚。
“啊!”朱雀大喊一声,被“嘶嘶”作响还伴随有不间断爆炸声的滔天火焰所湮灭。
“好像有点过头了吧!”阿斯蒙蒂斯突然现身出现在玛门的身边,对他说:“你不是一直奉他为偶像,想和他好好较量一番吗?”
“当年那个朱雀已经死了,现在的朱雀只不过是一副徒有其表却没有灵魂真髓的臭皮囊、空架子而已,死不足惜。”玛门看了朱雀一眼,转过身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吧,那两个一个比一个难对付,这些家伙根本不是我们‘七宗罪’的对手,现在估计已经把教堂夷为平地了吧!”阿斯蒙蒂斯笑道,转过头来,吮吸着手指:“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哥,还真对我的胃口呢,就这么被利维坦碾成肉酱,未免有点可惜呢!”
就在这时,听了他们二人对话的朱雀,那个倒在地上被火焰包围的朱雀,手指动了一动。
“我是什么人?初六道麾下的四灵将朱雀啊!”
“我怎么了?我竟然在被火焰灼烧!”
“我会死吗?不会的,因为我不怕火,对了,我不怕火,因为我的能力就是火。我不喜欢使用我的能力,一直用演武者的身份在掩盖我进化者的身份,那是因为我不想让别人把我当成怪物,可是我终究还是怪物,因为我不会被火焰烧死,因为我是可以掌控火焰的怪物。”
当这些想法出现在朱雀的脑海中,当朱雀从内心伸出找回这些属于他的记忆之时,一道红光直冲天宇,红色的火焰奔放地冲出朱雀的身体,将玛门浇在他身上的黄颜色油火烧光烧尽。
玛门和阿斯蒙蒂斯同时感觉到了身后的巨大的变化,连忙回身望去。
“这不可能,简直是奇迹,无比华丽的奇迹!”玛门兴奋异常,惊声大叫。
“发生了什么?”阿斯蒙蒂斯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火焰在烧尽火焰!”
朱雀身上发出的火焰烧尽了玛门浇在他身上的油火之后,渐渐熄灭。浑身冒着白烟热气的朱雀不慌不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望着玛门:“我想起来了,我想起你是谁了!”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玛门看到朱雀的反应,并不慌张,反而很激动很兴奋,甚至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没想到当年留你一命,本指望你能过平凡安静的生活,没想到却给这个世界留下了如此大的灾祸。看来,老天爷是公平的,我犯下的罪孽,必须由我亲手来偿还,是吧,当年的那个小鬼,玛门。科斯塔。”朱雀道出了玛门的真实姓名和身份。
“是不是很后悔,当年没杀我,给我留了一条性命!”玛门对朱雀说道:“当年我的父亲鲁伊。科斯塔是你的挚友和部下,为你出生入死,可是最后却死在你的手里。”
“你的父亲,是个叛徒。”朱雀看着玛门,脑海中浮现了曾经的鲁伊,“当年我们与世界联合政府交战,战况十分胶着,你的父亲被世界联合政府所收买,出卖了我们,让我们损失惨重。”
“后来六道大人派我去暗杀你的父亲,虽然他对我表示很后悔,但是我还是杀了他。”朱雀对玛门继续讲述事情的经过:“他临死前恳求我不要伤害你,我答应了他,没想到当年的一念之仁,却让你变成了如此的恶徒!”
“你胡说,我的父亲才不是什么叛徒,他是为了你而死的,是你害死他的。”玛门朝着朱雀怒吼道。“我都看见了,都看见了!”
朱雀听到玛门的话,整个人为之一振:“你看到了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暗杀我的父亲,却被世界联合政府的守卫发觉,被多个高手追杀,我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况,帮助你逃出险境,你却忘恩负义的杀了他!”玛门指着朱雀质问道:“难道这就是你们标榜的正义,要是这也算正义,那我宁可走上一条永不回头的万恶之道,以恶治恶,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玛门,你的父亲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这不并能洗脱他所犯下的罪过,你要知道,由于他的背叛,我们死了多少人?虽然你是孤儿,但是那么多的孤儿的血谁来偿,冤谁来述,仇谁来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犯错就要付出代价!这才是这个世界本来应有的公理与正义。”朱雀一字一句地对玛门说道,表明他的立场。
“哈哈哈哈!”玛门听了朱雀的话,狂笑不止:“犯错就要付出代价?那么你犯下的错,你们杀的人,谁来付出代价?”
玛门的话问得朱雀一时间也语噎。
“不过,朱雀,虽然你杀了我的父亲,但却并不记恨你。”玛门的话令朱雀倍敢意外:“那是因为他咎由自取,既然为了生存和利益已经选择了一条道路,就要彻底贯彻自己的欲望与思想,不要有任何动摇。他的死,就是因为他不够执着,所以才害了他自己,他用他的死教会我生存的方法,就是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旦选择就永不回头。”
玛门身边的阿斯蒙蒂斯听了他的话,对玛门露出倾心的笑意,很是赞同,心中想:这才是我选择的男人,果然不差。
“不过,必须要说一句,你所做的真的是我很欣赏的,乱军中轻舞飞扬的杀人姿态,不为外界所动的执着之心,这都是我对你如痴如醉,奉为偶像的原因。在我心底始终有一个愿望,想要有一天能亲手毁灭我心中的偶像,取而代之,成为我所想成为的那个人,优雅而又坚定之人!”玛门指着朱雀近乎疯狂地说道。
“你真的疯了,没想到你竟然已经不可救药到这个地步,”朱雀说着全身开始冒出火焰:“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希望杀掉你们父子;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真不想杀你的父亲。”
“没错,在你面前的就是那个已经无可救药的罪恶之源,‘七宗罪’之中代表‘贪婪之罪’的玛门。”玛门指着自己说道,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朝向身旁的阿斯蒙蒂斯:“准备使用联合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