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这样对程敬南是不是她太矫情。
他还记得“你从前都是叫我程敬南的。”
她说:“那是以前。”
她承认当**很失态,很没风度,然而当时她完全是顺着自己性子来,二十年的养尊处优,让她在那一刻里难堪羞愧,终于变成了焦躁恼怒,心里象藏着一只抓狂的豹子,关在密闭的空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想要发疯。但是再怎样狼狈也已经过去。
从前再多的宠溺纵容亲近,她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商界名流成功人士。从前到底是太年轻,她居然从未想过要探究他就让他离得她那么近,她拉着絮絮叨叨分享了一次又一次她最青涩的心事最隐秘的痛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人,想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看来,这样的人除了叫他“程总”之外,林顺是真的想不到叫他什么会更好!
她是真的学乖了,混媒体的人且不说从杂志社看到的人世百态单就内部的勾心斗角就够她学了,更何况她还前有扬凡的教训,连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一个人都能忽然之间变了脸。也许对程敬南来说,一席话让一个女孩子辗转难眠只是寻常不过的事,上一年度里他的赫赫佳绩,他人人称颂,原来终究是她小看了他,那么她为什么还要愚蠢到暴露那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家来糟蹋?
她拥有过太多宠爱与瞩目,长得漂亮的女孩傲气一点骄纵一点任性一点那几乎是与生俱来的特质,谁能责怪她们,漂亮是造物主对她们偏爱的证明,但是再漂亮的女孩子也会成长。
她并不怪程敬南,他是什么人,她又是什么人,能看清自己的位置就好。
他做什么说什么,她在他心里是何等的位置,她不再不自量力去揣度,她只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力量,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当然淡淡的失落遗憾是有的,毕竟曾经他们离得那么近。
到了楼下上车的时候才忽然惊觉自己的笔记本竟然忘记拿了,她对胡疏说:“胡先生,对不起,我的笔记本落在了上面,请你等我一下。”
“好的。”
林顺懊恼得直拍头,不知道懊恼她又变成这样粗心大意没轻没重,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东西都忘记在他的办公室,还是懊恼这样的乌龙事又发生在他面前。
她真的不想。
程敬南办公室的门还没有关,依旧是林顺走的时候那样门微微敞开,林顺站在门口巴西木的盆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