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什么,让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程敬南冷冷的说。
胡疏额头上冒着冷汗,从小跟随他,程敬南这样的表情这样的责难还是头一次,他又是惊又是惧然而更多的却是尴尬。
程敬南却不理他,拿出手机自顾自打起电话来,很快就把事情给说个大概,那头也答应了。胡疏在办公室杵着,听程敬南的口气,这电话打的应该是南航的经理,胡疏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程敬南结束通话后见胡疏还一脸的局促立在那儿,他将眉毛一扬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程总,你明天要去云南?”
“嗯。”程敬南收起手机,开始埋头看桌上的文件,定好云南的机票终于能安下心来看文件,这些要签字的要评估的报告堆得山一样高,这个谢萌是怎么回事?
“程总……”胡疏又是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程敬南猛地一抬头,炯炯的盯着胡疏,他生平最恨人这样拖泥带水的,有什么不能明白的说出来:“胡疏,你还有什么要说?”
“程总,云南那边最近……最近天气恶劣,飞机大概不安全……”
“难不成你让我坐火车去?”程敬南倒没听出胡疏的弦外之音,他笑道,想到林顺那头的哭声他真是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才好,到底是关心则乱。
胡疏见程敬南微微松懈下来的声音,脸上虽挂着淡笑,但是眉头依旧深锁,他也不便再多说,沉默的退出去。
这一个晚上程敬南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好,好容易等到天亮,胡乱洗漱完就打算去机场。5月的天气,凌晨还是微有凉意,车窗上竟结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灰蒙蒙的颜色,冷冷的。别墅区的绿化搞得很是到位,远处近处皆是一片树木葱郁,但是这个时候那些树仿佛都被淡淡的雾气度了一层磨砂玻璃一般,看不真切。他在楼下按了车钥匙,车子应声叫了,他却仿佛想起什么反身又上了楼。
程敬南打开衣橱,他的西装向来多,衣橱里甚至还有很多新衣,这样多的衣服他却不假思索取了那件高高挂起来的西装。深色呢料,拿在手里沉沉软软的,这件西装自阿姨从干洗店取回来他已许久不曾穿了,尽管是这样,找的时候倒是熟门熟路,他只记得很久前的一个夜晚还有摄影棚里的那个下午这西装都是她曾穿过的。他边下楼,手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质地。
到了机场,他又看见胡疏,他沉吟着盯牢他。胡疏跟他多年,向来了解他说一不二的性子,当然他更明白胡疏现在满脸的难色。
他沉声问道:“胡疏,你到底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