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与听有着差距，被他人所告知和自己的认知有着很大的差距。
“巫女她会将这份重担交由我的心情我不知道。”
“大酱也不会知道，但...”如果，巫女她是向我亲口述说的话我可能会弄懂，弄懂巫女想要向我，向这个时候的我传达什么。
虽然传达到了但其实也并没有传达到，经由他人之口，无法正确传达到的东西...那是“那个时候的我”肯定无法明白的事物。
可现在的我却也无法听到...
现在的你也早已无法传达...
「呀，晚上好。」
「紫告诉你我会在这里么？」
「只是碰巧路过罢了。」
「是...这样啊。那下仆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在待一下。」
知道灵梦会在这里，会在那墓碑前。
没有巧合，除了围绕在周身的“厄”想要想要将我指引到这处之外，剩下的就仅仅只是我自己的直觉罢了。
无法开口，不知道说什么。无法知道灵梦所想，无法知道自己所想。于是选择回避，不提及不谈及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吧？
「那个...大家都等着在，回去吧。」
「...这样啊。」
「嗯，所以回......」
「够了！」
“回去吧”这样的话语没能说出，伸出的手也被打掉。
灵梦的声音在夜月之中显得陌生以及寒冷。
不等我再次开口，灵梦抬起一直盯着矮小坟墓的头，转向我看着我嘶吼到「在你看来，在你们看来我这样仅仅只是任性固执罢了对吧？！」
「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她会一直等待你，为她会将“博丽”交给你！为什么我就无法得到认可，为什么会因为我这种人，我这种家伙，我这种毫无干劲，讨厌人类，讨厌妖怪讨厌一切，怠惰自私性格恶劣的家伙去换掉性命！」
「很可笑是吧？一直勉强的扮演着巫女的我很可笑是吧？在人们，在妖怪们，在你们的眼中这样一直装作“巫女”的样子，明明就没有“博丽”之实，明明就没有得到她的认可却装作巫女，很可笑是吧？」
「想笑就笑吧！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学着她的样子。仅仅只是装作她...但现在装不下去了啊...现在的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要怎样活下去，我...到底是什么？」
「可以...告诉我么？」
看着灵梦痛苦的样子......我也...
就算灵梦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该如何回答？
“不是这样的？灵梦作为巫女非常合格？”或者“灵梦只需要是灵梦，不用去模仿？”
...该如何回答啊我！
这种想法应该只是我的强加于灵梦身上的罢了。这是我的傲慢！这是我对灵梦的傲慢！
我理解灵梦什么？我知道灵梦什么？
明明连巫女不在了的这种事，到现在才是后知后觉。
明明是我被巫女给予了博丽二字啊。
我有资格向灵梦说那样傲慢的话么？
摇摇头。“我没有。我没有向灵梦说教的资格。”
谁都没有向灵梦说教的资格，紫不行，就算是被巫女托付了“博丽”的我也不行。甚至连巫女她也不可以，这是灵梦走的道路，要如何走下去谁都没有发言权才对啊！
......所以我无法回答。
「...确实很好笑，虽然一直照着模仿着巫女的样子但一点也不像，在神社住了那么久也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这也应该就是你不像她所失败的地方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该回去了。」
「果然...怎么看来仅仅都只是觉得我在发牢骚，在任性罢了对吧？」
「嗯，是的。仅仅只是发牢骚，仅仅是任性罢了。总之回去吧，好么？」
无法回答，但想要揭过去，想要灵梦就像以前那样。就算是在模仿着巫女也好，只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返回到最初的状态罢了。
可以说逃避，对于“博丽”二字的逃避以及对于灵梦现状的逃避。
再次微笑着伸出手，传达我那懦弱渺小的心愿。
但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对，应该说得到了“强烈”的回应才对。
「别开玩笑了！梦想封印！」
突然的攻击，本能的向后跳起，让大量的光点擦身而过。
但攻击并没有一波结束，华丽的光点围绕周身禁锢了行动，仿佛在警告在威慑我一般。
带着疑问看向灵梦，而灵梦仅仅只是捏碎手中的符卡喃喃说道。
「知道在幻想乡中攻击管理者意味着着什么么？我这样干了还觉得我只是在发牢骚么？」
「当然知道，那意味着向整个幻想乡的宣战。轻者一般会被送出幻想乡之外，重者会被抹去存在。」
“灵梦想要被抹去存在么？”想到这里摇了摇头，灵梦只想发泄一下吧？
起码我身上有着巫女的“认可”，有着灵梦想要的“东西”而且巫女的死...可能和我有着很大的联系。
且先不说没有被攻击到，就算有敌意就算会构成威胁或者直接伤了我也无所谓，让灵梦出出气也罢。
「总之回...」话没说完，右肩的疼痛感清晰的映入脑海，一咬牙本要说出的无意义之话戛然而止。
右肩被洞穿，那光点看似美丽仿佛夜空中的烟花一样，实际感受一下比子弹也完全不逞多让。
“这就是符卡规则么？”
「怎么样？」
咬咬牙，要是能让灵梦出出气也好，再次微笑着仿佛什么事都没的样子回答道。
「什么怎么样？和巫女她比起来差太远了啊。巫女可是一拳就能让我躺上好多.....」
「怎么样！」
这次是膝盖被洞穿，无法正常站立，单膝跪地回应到「巫女没有教你好好听人说完...」
「怎么样？」
「不怎么样。」
......
——————————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
不知这样攻击过了多久，我也一直在咬牙硬撑下来。渐渐的意识变得模糊，温度好像正在流逝，我想此刻的自己应该被打成筛子了吧？
可能比被筛子还惨...能清晰的感觉到血液从身体各个地方流出。
快要如同死狗一样，半蹲在地上强撑着精神。
被洞穿得体无完肤，如果不是身为管理者，不是身在幻想乡这样的状态我应该能死上百来次吧？
耳边已经快听不清灵梦的声音，只能听到灵梦疯狂的笑声。
模糊的视线能看到疯狂的笑容上挂着的泪痕。
「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制裁我。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这样疯狂，已经让管理者遍体鳞伤了不是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咳。」想要说话，但刚开口却被血液呛住只能咳嗽着吐出鲜血。
看到如此的我，而灵梦终于再也没有攻击，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那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期待。
期待着什么呢？
“期待着我的反击，期待着那个“制裁”的到来。”
因为...灵梦是认真的。
认真的想要让自己去回应她，想要让自己替巫女替整个幻想乡来打醒她。
对巫女的死的愧疚，所以一直模仿着巫女想要代替巫女。但...努力完全不值一提，毫无价值。被巫女她...从一开始就否定了。
这是我绞尽脑汁获得的答案，但些说到底可能非常接近灵梦所想但也都还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和我没有关系，不会傲慢的去说什么，也没有资格去说什么。
被否定了人生价值么？一切的毫无意义么？
人如果不被他人说“你可以活着”的话，就无法活下去...么？
“唯独这一点还真像你啊！巫女。”这也是巫女你最初教导我，让我想要活得更加想“人”的话语！
但...
那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灵梦想要得到的话不应该由我去说，灵梦所想的一切不应该由我来回应！
所以我的回答依旧不变「闹够了吧？回去咯。」
可能脸上挂不出像样的微笑了。因为身体状况现在的笑容估计比哭还难看，但...想要带灵梦“回去”，回到以往的生活。
「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我以为那个得到她认可的你会懂。」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
「抱歉，我很笨。我不懂，也不想去懂。所以先回去吧？我...只是想要回到之前的状态啊，想要做回去灵梦，做回你的下仆而已。」
巫女想要让灵梦以怎样的姿态活下去呢？不是巫女的话？没有“博丽”束缚的话？以怎样的姿态活下去呢？
“我不懂，也不想去懂。”
「对不起...已经......回不去了。在不还手的话一切都结束了，我将夺走“博丽”。」
这是灵梦的最后通牒，不还手的话我应该会死掉吧？
但是灵梦的话并没有说完「除了夺走“博丽”之外，同时也会带着“博丽”消失掉吧？」
「被紫，被幻想乡报复...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看来你已经懂了嘛，那么要如何？终于要反击了么？」
微微叹了口气摊开紧握的掌心，一直握着的是那缓缓旋转闪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卡片。
这就是我符卡。纯白的符卡，没有任何能力所以是纯白的。
看着手中的符卡，我思考着“我不知道...虽然如灵梦那样说的去做会比较好。”
“但是，我还是不清楚那是否是正确的。”
“看与听有着差距，被他人所告知和自己的认知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我不明白！”
“但是...我会一直思考下去！”
“一直，一直，一直的思考下去！在最后可能也无法得到答案，但是...绝对会比现在要好！”
“所以！现在的我无法回应她的所想，那么就请你来代替我给予她回答！”
“这不是逃避，这仅仅是我的傲慢！作为人想要抓住一切的贪婪，这也是我此刻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罢了！”
颤抖着强撑着破碎不堪的身体艰难的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向着繁星闪耀着的星空撕心裂肺的呼喊道「巫女！！！！！！！！！！」
「你一定早就猜到了我会受到如此待遇吧！」
「你一定觉得如果过不了这一关就不适合成为管理者，不适合肩负“博丽”的重量对吧！」
「但是抱歉！」
「我依旧无法回应她也已经没有那个力气回应她了。」苦笑着...毕竟紫造成的伤并没有痊愈，而现在的我就真的已经遍体鳞伤，动一下手指都相当的吃力的程度。
「所以！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巫女！」
——「梦！想！天！生！」
纯白的符卡渐渐染上熟悉的颜色和图案，那是灵梦眼中再熟悉不过由巫女构思而诞生的第一张符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