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去了?买瓶饮料去了那么久,你不是想携款潜逃吧?”小鱼子抱怨道。
“就两块钱值得我潜逃一回么?”
“那你怎么去了那么半天?”
“遇上两个朋友,闲聊一会儿。”
“两个朋友?”小鱼子一脸怀疑地看着王傥,“除了我师父,不就是你那几个死党吗?你还有什么朋友我不知道?”
“我怎么就没有朋友了?真是!”王傥生气小鱼子总拿自己开涮。
“王傥,有人找你!”
不知道哪个同学在门口喊了一声。
“呦,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小鱼子一脸八卦地,“我看看是谁,不会是我嫂……程雪吧?”
硬生生把叫习惯了的嫂子改成程雪,小鱼子还有些不习惯。
听到“程雪”两个字,王傥不敢怠慢,越过小鱼子直奔门口,心里寻思:“刚分开就来找我,莫非是想明白了?弃理从文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不过等王傥走到门口,却发现来找自己的不是程雪,是文瑜闲。
文瑜闲一出现,她的美貌就惊动了所有人。刚才喊王傥名字的男生,直冲王傥挤眉弄眼,意思再明白不过,“小子,艳福不浅啊”!
有些男生甚至特意挤到门口张望,甚至已经有人认了出来:“这不是广播站的美女播音员吗?我上次去广播站见过!”
“文瑜闲?”
王傥一心以为是程雪,见到文瑜闲,一时没想起来她为什么来找自己。
有时候你心里想着一个人,对其他的人统统视而不见。
“大师你好!我是来还小说的。”
“哦,看完了啊。”
王傥这才想起,前几天自己通过程雪把小说借给她。
“非常感谢,写得真是太棒了!我给我身边的好朋友都看了,她们都直说你是神人!”
“过奖了,过奖了!”
王傥知道自己的半斤八两,对方又是“大师”又是“神人”说得自己一脸惭愧。
“呀,糟了!”
文瑜闲一翻书包,却发现自己忘带了。
“怎么?”
“对不起大师,本来我昨天晚上还在提醒自己今天一定不要忘,还把它放在桌子上,可是今天早上一起来急急忙忙就忘了带来……”
文瑜闲说得眼泪欲滴,看得王傥我见犹怜,不忍责怪。反正那本小说也不急。
“没关系,”王傥笑道,“以前我也经常犯迷糊,一觉醒来找不到自己准考证上的照片,后来发现原来粘在自己的脸上——”
文瑜闲被王傥逗乐了:“还是您厉害!看来我也得像您学习,回去我就在脸上写上‘别忘记’,否则真有可能拿不来了——”
王傥:“还有,以后别叫我大师了,担不起啊——”
王傥回来的时候,一路上收获的都是男生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谁都不知道王傥怎么这么厉害,先是和校花程雪一起雨中漫步,然后又有广播站美女播音登门拜访。没看出他使什么手段啊,怎么把这一个个美女迷得五迷三道的?
小鱼子更是一脸惊讶:“行啊同桌,你认识程雪我就不说你啥了,你连她都认识?”
“文瑜闲吗?”王傥莫名,“她怎么了?”
“没事,她很好,”小鱼子欲言又止,“同桌啊,以后有你好日子过了!”
“等等,你话别说一半,你是说,又会有像大雷那样的人来找我?”
小鱼子道:“你……你知道前两天校门口打架的那件事吗?”
“知道啊,不是说一个高二的和一个高一的放学的时候在门口发生剐蹭吗,好像听说高一的被打折了五根肋骨,直接住院了——”
“那只是个小插曲!”小鱼子道,“这个月他们一共打了四架,还有三场你没看到呢,都是双方约了几十号人直接在校外解决的。”
对于小鱼子的小道消息王傥从不怀疑,因为小鱼子就是整个北园的消息集散中心。
想知道什么,跟她打听,准没错!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些架都是为了刚才找你的那个女生打的。”
“你是说文瑜闲?不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
“她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就能让几十号人为她打架?”
“说你是书呆子还真不冤枉你!你以为外面打的那些架她都知道吗?就像大雷来找你,程雪不是也不知道吗?”
王傥一想也是。
“广播站的王子腾,他大爷是省公安厅厅长,没人敢惹!你这回的娄子捅得比上回大多了,我也帮不了你了!”
“王子腾?”
王傥脑中又出现那个微胖的、戴眼镜框的家伙,这家伙有那么大门路吗?怎么看起来跟个奸商似的?
第二天,文瑜闲又来了,不过这次她没忘记带上那本日记。日记本的封面已经被精心包好书皮,上面画着可爱的小狗。一看就是文瑜闲对它爱护有加。
这么细心又有爱心的女孩子,一定不是坏人。
王傥相信自己的直觉。
“大师,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哦……啊?”
王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不情之请?难道要我再写一部?
怎么这两天碰上的全是这种事?
昨天是程雪,非得逼着自己七步作诗,还好我老人家早有准备,不然今天灰头土脸不说,还得在她面前丢了这“才子”的名号。
今天又是文瑜闲,等等,她不会是让我现场给她写一本武侠小说吧?神仙也做不到啊!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是答应了!”
“啊?什么和什么啊?你还没说好吧?”
“我已经说了啊,”文瑜闲笑道,“就在这日记本里!期待您的回复哦!”
文瑜闲说完就笑着走开了。
这些女孩一个比一个古怪精灵,让王傥焦头烂额。
“什么啊?还在日记本里?”
王傥随手翻开日记本,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
还没等王傥缓过神来,纸条已经被小鱼子一把捡起,并大声朗读出来:“这样好了,从即日起,请你当我的师父吧!可不要说什么不敢当啊!看在我一片诚意的份儿上,你就收下我这个徒弟,一定!这样,凡事有师父指点,既不会错,又不会忘,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文瑜闲。”
听完小鱼子磕磕巴巴的朗诵,王傥笑了,原来文瑜闲说的不情之请就是这事儿啊?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难题呢!不就是认师父嘛,那还不简单?准了!
就在王傥提笔回纸条的时候,小鱼子终于忍不住了。
小鱼子:“同桌,你想好了?”
王傥:“有什么想不想好的?”
小鱼子:“她可是王子腾罩的,你是不是嫌自己麻烦还不够多啊?”
“我们这样也没什么吧?在学校里认个师父啊、徒弟的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你的师父不是安大略吗?论辈分你还是我师侄呢好不好?大人办事,小孩儿别插嘴!”
小鱼子气呼呼地盯着王傥:“有你好看的,到时候可别来找我!”
王傥提笔给文瑜闲回了一张纸条,大意是谦虚一番然后勉为其难云云。可是纸条写完了,他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怎么给对方送过去?
问小鱼子,小鱼子对自己理都不理。
难道还要我老人家亲自去一趟一年二班?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鼓起勇气,王傥终于出现在一年级二班门口。
“同学,麻烦帮我叫一下文瑜闲。”
课间的教室里没有不乱哄哄的,想找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找本班的同学当传声筒。
“文瑜闲,有人找!”
一个同学很好地完成了RPG功能。
“谁找文瑜闲?”
一声暴喝在王傥身后响起。
王傥本以为RPG说完就会见到文瑜闲,然后对方温温柔柔说一句:“师父,您来啦?”
结果听到的却是一声声如洪钟的大嗓门儿,跟文瑜闲甜甜脆脆的声音相去甚远。
王傥一回头,只见王子腾杀气腾腾地来到班门口。身后还有两个跟班。
很显然,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就是他发出的。
“谁找文瑜闲?”王子腾来势汹汹,“哪个不怕死的王八——”
“是我。”
“蛋——”
王傥拍了拍王子腾的肩膀。
好歹有一面之缘,他总不会上来就打人吧?
王子腾猛一回头,见是王傥,先是一愣,显然觉得这人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你谁啊?”
王子腾显得很不耐烦。
我去!才隔几天就不认识了?您这也太贵人多忘事了吧?
“我,王傥。”王傥无奈,只好报上自己的名字。
“王傥?”王子腾摇摇头,“没听过。”
王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等等,你找文瑜闲干哈啊?”
王子腾的跟班道。
“我……”王傥还没回答,手中的纸条已经出卖了他。
显然,王子腾也看到了纸条。
“这啥玩意?”
“纸条。”
“给谁的?”
“文瑜闲。”
王子腾上上下下打量一下王傥:“行啊小子,来我的地盘找我的人还敢当着我面给她传纸条?”
跟班显然已经出离愤怒:“大哥,说吧,给他留只胳膊还是留条腿?”
王傥吓了一跳,后悔没听小鱼子的!
这特么才叫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呢!
没想到自己直接撞到王子腾的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