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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灵儿

白云飘飘,清风徐徐,看着眼前分不清是路还是独木桥的绝美仙境,落尘感到阵阵头晕,这恐怕一失足自己就成千古恨了。

看着身边也在发愁的众人,落尘咬了咬牙,看着长老离去的方向,想到无论怎样自己也是村里的小霸王,决不能在这退缩,无奈的看了看眼前这片云海,里面许许多多纵横交叉的路,这些路好像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细,又不只是细,而且曲折陡峭,看不到终点。

长老不在这里,众人只好开始选择自己要走的路。看着这条古藤遍布的山路,落尘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又浮现了自己在幻境中所经历的种种人生,浮现了人生最后那一刻的不甘,心中越发的压抑,似乎有种东西要从身体内涌现出。

一瞬间,落尘突然有种想屠戮世间的冲动,感到漫天的恨意,那种感觉一闪而过,落尘感到全身惊秫,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为何自己会有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另一个人占据了,正当落尘失神时,已经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往前走了。

落尘甩开脑中的杂念,赶忙跟上去,找到其中一条自认为还可以的路,但是奇怪的是,当他们踏出第一步时就站在那静止了,大约半刻钟后才开始前进一步,后续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长老的声音再度传来:“这条路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这里便是你们的第二福缘,去吧。”之后长老又不负责任的消失了。

看着眼前的这条路,落尘心道,:“就算这只是表象,万一掉下去怎么办?”不过看到别人已经动了一小步,落尘也就收起了心中那些小道道。

当落尘踏出第一步时,突然场景变换,就像上次进入幻境一样,但和上次有点不同,这次就好像是走进了一个真实世界,落尘的眼前出现一个小村庄,落尘就随即走了进去。

进入村庄落尘就看到一个老者站在村口的石碑旁,石碑上写着大大的“道”。

落尘本想上前问路,谁知那老者冷峻着脸先口一步问落尘:“你可知道这里是哪?”

落尘一头雾水,便道:“道长,我进入不归路就出现在这了,我还想问您这是哪?”

老者依旧面无表情道:“没错,这就是不归路的入口,但是这条路就如同字面所说,是真的不归路,一旦你踏入,便难再回头,修道之路并不是那么好,也许多年后你将会后悔今天来到这,少年,如今你可愿意?”

落尘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道:“来都来了,总不能再退出去吧,我愿意。”

随后老者消失不见,落尘往村里走去,而他没有发觉的是,在他走进村中那一刻起,石碑的字就变成了“雾隐村”。

一眼望去这个村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正植中午,家家户户都在飘起着炊烟,这熟悉的场景和落尘家乡并没有什么区别,落尘刚进入村庄就发现一个和梦瑶差不多的小女孩蹦蹦跳跳朝着自己跑来,正当想问些事时,小女孩却道:“哥哥你回来啦。”就立马牵着他的手。

“哥哥?”看着这女孩如此自然的举动,落尘又是一头雾水,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平白无故的多个妹妹,难道这又是幻觉,但是却让落尘感到那么的真实,和上次的并不一样。

没办法,落尘随着小姑娘前行,走进一户人家,看到一个老妇人正在屋中放置饭菜,见到落尘,便道:“你这孩子,又出去这么久,再不回来饭菜都凉了。”

当老妇人这句看似平淡的言语说完,落尘怔住了,一瞬间,这种感觉似熟悉又不同,仿佛义父,却截然不同,就是这种感觉,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这种感觉,今天终于在这里找到了。

看到落尘突然发呆了,老妇人就问:“说你两句怎么就傻了,我又没有怪你。”

落尘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赶忙回过神,笑了一下道:“刚在在想今天下午干什么。”这种蹩脚的理由然而却让人不去怀疑。

老妇人这才回到座椅旁,对那个小女孩道:“灵儿,快点吃饭,不等你父亲了,他中午怕是不回来了。”

那小姑娘哦了一声开始吃饭,甚是乖巧。落尘吃着饭菜,感到好吃极了,虽然都是素食,但是和自己做的相比之下真是天壤之别。看了看旁边的乖巧小姑娘,落尘心道:“原来我这个“妹妹”叫做灵儿,那我自己呢?”

正当落尘胡思乱想时,老妇人已经吃完起身道:“一夕,愣什么,还不快吃饭,吃完饭别乱跑,照顾好你妹妹,我带些饭菜给你们父亲。”

落尘回过神来,赶忙称好。只是落尘想不懂的是自己的名字居然都那么奇怪,真实世界的自己叫做“落尘”,在这个幻境自己又叫做“一夕”。多年以后落尘才明白这两个名字就是他的人生,这便是后话了。

吃罢饭落尘开始收拾饭桌,灵儿倒是挺乖巧的在一边帮落尘拿着东西,落尘看到这小丫头突然想到在家乡的梦瑶,不得不说这两个真像啊,不过梦瑶看似年长两岁而已。落尘真是越发的看不懂这条不归路了,明明是幻境,但就是比现实还要真,真的让落尘感到莫名的压力,总觉得会突然失去这简单的快乐。

收拾洗刷完,落尘就带着灵儿在村子到处逛,又来到村头,发现村子那边走远一看却只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断崖,落尘转身问灵儿:“灵儿,这边的路怎么不见了?”

灵儿睁着大眼睛一脸疑惑着道:“哥哥今天怎么了,这里哪有路呀?就只有村头通往别的村的路,这里离村头并不近,只有这个断崖,你带我来过多次呢,素日里不都是这般模样。”

落尘一顿口塞,总不能告诉这位妹妹自己并不是这里的人,这只是一个幻境,你们都是不存在的吧。看着眼前的断崖,落尘摇摇头笑了笑,对灵儿道:“哥哥今天跑出外面去玩记错了,不是这里,咱们去别处玩吧。”

“好”灵儿笑嘻嘻的牵着落尘的手道。正当落尘想带着灵儿离开,却发现自己进入村子时的石碑还在,只是石碑上的字已经变了,现在石碑上所写已经变成了三个大字:“雾隐村”。隐约间落尘感到答案正在浮出水面,却不知为何,心中憋了一股烦闷之气,只是灵儿已经向前跑去,落尘摇摇头不在思考这些问题。

落尘带着这小丫头在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村庄“玩了”整个下午,落尘才发现,这平时乖巧可爱的灵儿妹妹其实是个小恶魔,和她在一起,落尘发现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翻版的自己,整整一下午,这小丫头把村中同龄的二十多位小孩子捉弄了一遍,而落尘就是扮演着帮凶,什么蒙眼游戏突然掉进粪坑、爬树掏鸟窝掏出癞蛤蟆,还有正在一个茅厕名为秦岩的小孩子突然从茅坑下面冲出来一堆黄蜂……最重要的是,干了那么多坏事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暴露,依然是那个乖巧的小女孩,落尘对这位妹妹可谓是佩服至极,自己这位村中“鬼见愁”在她面前自愧不如。

一个下午落尘就在跟着这个小恶魔乐此不疲的玩耍,准确的说是玩别人,让落尘不禁感到疑惑,自己明明是到灵山修道的,现在怎么又像是回到了自己本来的生活,而且,在这个幻境,倒是快活的多。这和修道是什么关系,一堆疑问萦绕在落尘心头,不过转眼又看到这个幻境中的妹妹正闹着回家,也就收起了那么多的疑问,毕竟此时落尘也算是一个孩子。

傍晚,带着疯了一下午的妹妹回到家中,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落尘走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水井旁打水,灵儿看到后立马跑着道这个中年男子腿边,中年男子也停下来,低下头笑着摸着灵儿的头道:“灵儿,一天没看到父亲了,想父亲没有?”

灵儿歪着头的应道:“当然想了,想了整整三次呢。”

“三次?哪三次?”中年人接着道。

“就是早饭一次,午饭一次,晚饭一次呀,因为你不在,我的饭吃不完了没人替我吃。”看到“父亲”一脸无奈样,落尘在一旁却是先忍不住笑了,自己这个妹妹总是让人忘掉烦恼,落尘父亲便用筷子敲了一下灵儿的头,便道:“整天那么调皮,和你哥哥学着点”。

谁知灵儿嘴一嘟双眼便已经有泪花溢出,吓得“父亲”赶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去哄灵儿,刚摸下灵儿的头,这小姑娘便又转眼变成笑脸,“一夕,我这才两日不在家,灵儿这都是和那家阿德孩子学的?”看着落尘问道,落尘这两天已经见怪不怪了,觉得这很正常。“孩儿这两日一直在灵儿左右,也奇怪灵儿为何这般调皮了。”其父又疑惑半天也没有所以然,就作罢。

晚饭时,落尘的母亲杀了一只鸡正在清洗,灵儿看到便问:“母亲,今天晚饭要吃烤鸡吗?”落尘母亲则是笑道:“对啊,今天做你们最爱吃的烤鸡!”

这时灵儿突然拉起落尘手臂撒娇道:“哥哥,哥哥这烤鸡不让母亲做了,不如我们两个学着做吧?以后要是想吃的话,我们就可以自己做着吃了!”

看到灵儿那渴望的目光,落尘随即就答应了,接着两人便结果母亲手中的物件,开始自己做着。而如今落尘却是感到更加奇怪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自己在真正的生活,并不是在“不归路”求道。

此时的落尘却不知自己在“不归路”已经走了刚好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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