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大头鬼就立马一个转身,然后一下子便又消失在了那墙壁之上。
可是,我却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那转角处的墙壁,并且还忍不住抬起了手来,对之摸了又摸,心想偶滴妈呀,它这不就等于是叫我去撞墙么?
这大头鬼,是不是脑袋有点问题啊?它自己能穿墙,但也并不能说明我也能穿墙啊!
毕竟,我还只是一个人,虽然自问也确实是有那么点能耐,但是怎么说都好,我都只是一个活生生的普通人而已,这下都还没死呢,又怎么可能像它那样,随心所欲地穿得了墙呢?
不过,如果我要真的狠狠一头撞到墙壁上,那可能就真的会死了,到时候就真的可以像它那样,可以自由的穿墙了!
我愣在原地,不禁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边眼睛上看着,一边手上来回不停地摸着,一边心里却在犹豫着,毕竟这墙壁怎么看上去,怎么摸上去,都有够结实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去放手一搏啊?
正在我心里拿捏不定主意的时候,大头鬼却再次在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从墙壁里头迎着我的面“走”了出来,而我此刻可以明显看到,它除了脸上的神情着急以外,眼神里竟然还带着不少鄙视的成分呢。
卧槽,这算哪个意思啊?它这神情,这眼神,不就分明是看不起我了咯?
我一时觉得还挺气愤的,不过一时之间却又无可奈何,不然我还能够怎样呢?
毕竟人家已经又进又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好几次了,而我自己却无动于衷,一直都没能够跟上人家的步伐,所以,我总不能因此而恼羞成怒吧?
那绝对不行,因为那不是我一贯的行事作风,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然而,话又再次说回来了,难道我就真的要用自己的头去撞开墙吗?
唉,只怕那墙还没破,我自己就已经先头破血流了!
大头鬼向我再三催促着,并再次通过在我手掌上写字的方式,解释道:
“那不是墙来的,那只不过是一个通道口来的,只是你的眼睛被迷住了而已,所以就只能看到那是墙,却看不出它的真实面貌来,而只要你穿进去里头以后,就会发现,那里面其实是另外一条的通道。”
这时候,我小小声地插了一句话,问它道:“然后呢?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是不是只要我闭上眼睛,蒙头往那墙壁上用力撞过去,就能进去你所说的那个地方了啊?”
其实,我上面这话说得,有至少一半是反话的意思。
然而,大头鬼却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唉,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了,到底它是真的听不明白我话中的话,还是在故意假装着糊涂呢?
然而,我对它却不以为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你说得可轻松了,我明明就摸得出来,那就是货真价实的墙壁,而且还结实得很呢!”
还没等大头鬼做出任何反应,我又接着说道:“而且,不管当初建筑的时候,墙壁的质量究竟如何,但总归还是要比我的脑袋壳硬得多了吧?”
这一回,大头鬼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只是再次抓起了我的手掌,翻过来之后,又伸出它的另一只手来,看样子,是准备又要在我的手掌上写字了。
我估计这丫的,很有可能又要跟我讲什么假的什么幻觉之类的,叫我不管不顾地蒙起头来,去撞墙!
于是,我手上一用力,便甩开了大头鬼的手,不给它写字的机会,因为我心里还有话,必须要赶在它的前面说出来。
我脸上换上一本正经的神情,眼睛直视着大头鬼,然后认认真真地说道:
“兄弟,你可别坑我,毕竟我可不是傻子,相反地,我智商还真的不低呢!”
大头鬼发现我不相信它,就表现得更加着急了,而这一点,已经明显的写在了它的脸上。
看到它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就觉得有必要赶紧跟它解释一下,说出我自己内心的想法来,以免它真的以为我只是纯粹的不相信它,从而破坏了彼此的信任度。
如果大家因为这个原因,而彼此暗地里揣度对方,怀疑对方,那么我们这一支临时搭建的盟军,就随时都有可能反目成为敌军了。
“咳咳,”我赶紧清了清嗓子,便立马跟大头鬼解释道,“兄弟啊,你真的有所不知了,我跟你讲吧,要是我真的完全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去撞墙,就算不是必死无疑,那也绝逼会头破血流的!”
赶在大头鬼做出摇头,或者摆手之类的表示否定的动作以前,我接着又说道:
“因为,那根本就是实实在在千真万确的墙壁,我摸得出来,结实得很,硬得很,比起你之前装逼的时候还要硬,甚至,比那硬骨头乔青云,都还要硬呢!”
大头鬼见自己完全插不上话,噢不,应该说,完全插不上字(因为它根本说不了话,只能写字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就只好眼睛直直的瞪着我,脸都憋得有点红了。
还是那句旧话吧,这丫的大头鬼,随着我和它相处的时间越长,彼此接触得越多,了解得越深,我就越是发现它不像是什么得道的世外高人,一点都不像,因为它就完全都没有那个范儿!
我估计吧,它顶多了,也只能算是什么特派专员之流的,说不定啊,还只不过是另外的一只小卒而已!
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凉了半截了:看来这家伙靠不住啊,看来我真的不能太过依赖它了,否则自己死了,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回事呢!
然而,今天的形势看起来,似乎越来越明朗化了,就是在神的棋盘上,一只小兵遇上了一只小卒,却要联手去“将”对方的“军”!
呃……这,这也太难了吧?!
“记住咯,你这回是来救我的,不是来‘靠害’(粤语俗语,坑的意思)的,而我要是真的就这么样死了的话,那么你回去又怎么向上头交代呢?”
“所以,你还是不要再逼我去撞墙了吧,要不你就自个儿往里再深入探查一下,要不咱们就去另找出路吧,怎么样?”
然而,我却看到大头鬼的头,摇得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看起来就像是拨浪鼓似的,完全停不下来。
最后,我发现大头鬼似乎完全不接受我的说法,也一点都不同意我提出来的建议。
于是,我就只好暂时停住了嘴巴,先不说话,也好让它有个辩驳的机会,以免日后有人说我不厚道,竟然会在一个暗无天日没人知道的地方里,专门欺负哑巴呢!
不仅如此,这回我还主动的抬起了手掌来,掌心向上,让它写,看看它到底又会写些什么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