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等着那妖孽来才能进一步的进行调查,想着想着,电话突然响起,我接过:“喂?”那边好一会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沙沙作响的声音,正当我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方猝然响起一声钝重的撞击声,透过电话显得非常诡异。我又说:“喂?有人么?喂?”那头还是沙沙的声音,一会后那方终于发出了一个我能够听得懂的音符“嘿嘿”我总觉得这个电话跟我的调查有些关系,可这人是谁?知道我在调查这事的人除了那妖孽就是我自己,那妖孽才不会无聊到开这种毫无营养的玩笑。难道说是凶案现场窗帘后面的那个男人?终于电话里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嘿嘿,我知道你在查些什么,放心,我不是凶案现场的那个人。我只是要提醒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这种黄毛丫头可以承担的哦。”说完,这通将近半小时的通话戛然而止。
我自嘲的笑了笑,也是本来这事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大可以不必管着闲事,不过是想在生活中找点乐子罢了。怎么就轮到人家电话威胁了呢?看来这闲事我是管定了!不用说这个诡异的声音是通过特殊处理的,完全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我可以肯定,他不仅知道我的底细还暗中监视我。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知道我的底细,看来这趟浑水我是不得不趟了。想着想着,有人敲门了,我跑去开门,一张放大的妖孽脸出现在我面前。真是无语了,这货到底是来玩的还是查案的?穿的也太清凉了点,一身花衣和一条配套的沙滩裤是要闹哪样?这妖孽其实也算个人间尤物了,头型永远保持在符合脸型的基础上,一双桃花眼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姑娘,他的嘴角总是向上扬着的,给他本身就很帅的脸上加了几分叛逆的气息。他本性就是个花花公子,不过还好的是有时候他办起正事来一点也不马虎。
“你的速度还可以再快一点。”我扶额叹到。
“这不是为了我们家的小宝贝儿,抛弃了我的女朋友就来了么?还嫌慢啊”妖孽坏笑道。
“别别别,我可受不起你这称呼,没空陪你玩,赶紧办正事!”有时候简直受不了。
“好好好,大小姐我错了行了吧,你托我的事我去打听过了,说是最近日本总署有件大案子,不能让人随意进出档案室。就算连我这种有名望的大侦探也不行,而且就算要进去那也要得到顶头上司的同意才行,很麻烦。”看他的样子,这件事是挺不好办的。
“但是那不对啊,最近日本发生的案子没几件,大部分都是女子自残,这种案子时常发生应该算不上什么大案子吧,有必要封锁档案室么?难道洋田纯子的案子真是警方干的?”
“按照平常的规矩,我是可以随意进入的,但最近不知是怎么了,话说洋田纯子的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没事找事做突然想起来查案,你别说你是无聊玩玩的哈。”
“本来之前是好奇的,可是现在这事我已经非管不可了,我发现有人知道我的底细并且还跟踪我,连我在调查些什么都知道,我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直觉告诉我这人,说不定跟三年前的事有关,当时也是有人打这种怪异的威胁电话。你知道那事对我们有多重要,你是为了这件事来做侦探的,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让我抓到线索,你不帮忙?”
“跟那件事有关?既然这样那就不得不做了,你有线索了?”终于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紧张,果然那件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的,我们谁都知道那并不是个意外。
“嗯,线索是有了,但是我一定要去一趟总署档案室,或者看看尸检报告,现在先去吃个饭,今晚上我们溜进档案室去瞧瞧。这事要是查清楚了对我们有益无害。”我略显沉重的说完,便拿上包出去了。
说起日本的黄昏还是很美的,四万十川红云压枝,街上贩卖风车和簪子的小贩推着手推车,车轱辘和着远处隐隐作响的风铃声渐渐远去,城市的气质真是一种玄妙的东西。妖孽带我去了他最喜欢的一家料理店,店主是个很和善的老人,料理口感也很不错,妖孽说他喜欢这家店是因为店里有专门的人表演落语。落语是日本的一种曲艺形式,类似于中国的单口相声。今天讲的是《人偶净琉璃》,这是日本中世纪的武家社会里流行的一个吟唱作品是关于一个武士和净琉璃姬的爱情故事,妖孽说洋田纯子就很像净琉璃姬,净琉璃姬便是传说中一位不染纤尘的美丽姑娘。我认为以前说她是净琉璃姬没错,但从她发行《红雨》来看,倒颇有些‘血腥玛丽’的感觉啊。
玩笑开过后饭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和妖孽说了这两天我发现的线索。妖孽认为大部分都不过是猜测,还没有实质性证据。但是至于‘浴火重生图’他倒是挺认可的,因为近几天发生好几起女生自残案件。这些女生都无一例外的是洋田纯子的粉丝,并且自残的时候都把血拿来作画,画的也都是浴火重生图,这之间一定也有什么重要的联系。难道说凶手并不是只针对纯子,而是针对做了些什么事的女生,而纯子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比较严重的一类,那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慢慢的时间到了晚上12点,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都是在这个时候啦。我和妖孽大摇大摆的往日本总署走去。
由于妖孽经常出没在总署,对于地形和基本概况熟的不得了。这个时间点正好是门卫换班的时间,我和妖孽趁着换班的这个空隙成功的躲避摄像头进入了总署。档案室楼层并不高,而且这会整栋楼也已经熄了一大半的灯,我们小心翼翼的来到档案室门口,发现一件大事。现在的档案室已经不用钥匙了,用指纹解锁,我狠狠的剜了妖孽一眼小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经常进入档案室,不知道是指纹解锁!”妖孽倒是挺淡定的,慢慢抬起头看着我:“放心,不就是个指纹解锁么?你真当你哥我是吃素的啊。”说着说着我就听见“滴滴”一声门开了。没错,这位贱到不行,渣到极致的妖孽,就是本人的表哥——黎尧。我说刚刚怎么消失了二十分钟呢,原来是跑去弄指纹了。看样子他是去勾搭管理档案室的工作人员,请人家喝了杯咖啡,成功拿到杯身上的指纹。后来据这位神探的描述,他用透明胶将杯子上的指纹完整的粘下来,然后套在一个铁环上,再将铁环注满胶水进行加热,冷却后把铁环里的胶体拿出来,指纹膜就诞生了。这货到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毕竟他脸有用。
进入档案室之后,我们拿着手电筒到处找。找了许久之后,我开始怀疑,有可能并没有记入档案。但是没有理由啊,如果没有记入那么为什么要封锁档案室?正在这时妖孽叫我了,看来他是找到有价值的东西。他拿给我一看,没错,这是尸检报告,是洋田纯子的尸检报告。尸检报告上白纸黑字的写着:死者是死于失血过多,而致命伤是一刀插入后心所致。谁自杀这么能干?可以自己一刀插在自己的后心上,顺便还画了幅浴火重生,警方隐瞒这些到底是为什么?法医那边倒是没问题的,至于是谁压下来的那就简单了,直接问法医,他把尸检报告最先交给谁的。这个人就是第一嫌疑人,我把尸检报告拍下来后就和妖孽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次日,我扮成妖孽的助手和他一起到了总署打听情况。接待我们的人是一个叫野川友彦的资深警员,妖孽问了些关于近日少女自残案件的细节,他的回答是:这些女孩都是洋田纯子的铁杆粉丝,因为一时受不了深爱的偶像逝世的事实,于是纷纷效仿纯子逝世前发行的《红雨》里的:红雨落下,划过脸颊,划过手腕,用血仿出浴火重生,祭奠死去的爱情。。。。。。来悼念纯子。我适时的问了一句:“请问总署里所有的尸检报告都是交给一个人么?”野川友彦讲的起劲说:“不是啊,每一件案子都有一个重要负责人,不同案子的尸检交给不同的负责人,另一个案子的人不能插手别人的案子。”我淡淡的说:“真的啊?比如呢?”他说:“拿最近的来说吧,比如洋田纯子的案子是河井石田探长负责,那么关于这起案子的尸检就只交给石田探长一人,其余的人不得插手,尸检内容除了法医就只有他知道了。”我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野川友彦一副不用谢的表情看着我。妖孽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然后调整了下情绪说:“那么就谢谢野川了,我们还有些事,就先告辞,下次如果有什么需要还请不吝赐教。”
野川友彦走后,我们又马不停蹄的去调查当时的法医是谁。妖孽说他认识些个法医朋友,他打了个电话。据他的法医朋友说,那天那个法医叫樱井柳辛,昨天已经被调去箱根分局了。我们又不远千里从东京跑到箱根,好不容易找到樱井,当我们开口问道关于洋田纯子的事时,他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一样一直说不知道,神情紧张、东张西望的。像是在害怕什么,我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受到了什么威胁,看样子暂时问不出什么了,我和妖孽只得先走。
“嘿,我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什么,只不过受到了威胁而已,我们只要找机会抓住他的把柄,就可以劝他把实情说出来。”我低着头,边走边闷闷的说,“事到如今我们只有从樱井这里下手,才可能找到突破口,河井那里绝不能打草惊蛇。”
“我看不然,看他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而凶手又心狠手辣,如果他知道真相,那么凶手没有理由不杀人灭口。除非......”
“除非警方那边不是凶手,而是在袒护凶手。河井石田袒护凶手、威胁法医并将事实真相压下来还对外宣称洋田纯子是自杀的。那么一旦樱井被杀,一切就会暴露就会有人怀疑洋田纯子并不是自杀。但如果警方说是自杀,虽然外界会有争议但是多数人会从主观上认为是事实,那么凶手就可以逍遥法外,继续犯案,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不愧是大侦探的妹妹,现在只要找到河井石田,顺着他这条线查下去就离找到凶手不远了。”妖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真是看着就够够得了。
“你就嘚瑟吧你!”正说着,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暗叫了一声不好,拉着妖孽就往车站跑去。看着妖孽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我只好边跑边解释说:“我们中计了!凶手早就知道我们会查到法医这里,而且会为了不打草惊蛇不惊动河井石田。所以故意叫河井石田把樱井调到箱根来,目的是为了支开我们。现在河井石田已经把洋田纯子是自杀的事公诸于世了,所以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而他作为唯一知道凶手是谁的人在没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肯定会被凶手灭口。支开了我们的凶手会非常好下手,如果河井被灭口,那么我们唯一的线索就会断了。”妖孽瞬间反应过来,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坐在车上我们的心都悬在半空中,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我们都不得而知,只能希望事情不要往我们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