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善岳顿了一顿,接着开口道。
“此事直到现在连我也是所知有限,说明做下此事的不仅仅是散修那么简单,在这件事的背后,必然有着某个势力的存在,他们既然能做出今天这般的事,致使我教到现在还毫无头绪,那么必然还能在犯下其他事来!”
白枫微微皱眉,开口轻语道:“此事不用太多,便是在发生个数十起,那么我断界山的荣誉便是一派涂地了,在手下诸多附庸势力中的威严不在,不知发生惨案的所属何地?又是哪家受祸?”
白枫一席话过后,整个大厅中的目光尽皆落在了秦善岳的脸上,说实话,其实大厅之中绝大部分的人到了现在也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过来之后尚未开口便一直处在了秦善岳的怒火之下。
目睹一个个注视过来的目光,秦善岳不免有些不喜,倒不是针对白枫的,更多的是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们,此事也就是满足一下他们的好奇心,前前后后却是半点用都没有,朝着暗影挥了挥手,转过了身子坐在宗主之位上,身上腾腾的虚无金焰也是略微收敛了一些。
暗影看到秦善岳的动作,便向前一步站了出来,朝着在场的众人拱了拱手,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开口道。
“便是那地处西北边缘之地的我断界山的附属一族被人从上到下杀了个干净,根据一些后来派去的探子所勘察到的情况来看,犯事之人实力很是强大,其祖宅上的一些防御性的阵法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有如此强大的敌手,岂不是从上到下一个不剩的灭了个干净?”
有人骇然道,一般祖宅的防御性阵法均代表着那一族最是强大的力量,便好比断界山的三界守护阵,便是由天垠、地界、人纪三峰相连而成,天地人生生不息,就算是宗中最为强大的人过来,也对此阵奈何不得半分,曾在断界山落魄之时抵御住了数之不清的来敌!
“这可就错了,据探子汇报的消息来看,虽然阵法破坏殆尽,但是根据当地留下来的一些残迹来看,贼人并不是一路横推而进,而是遭受到了颇为难缠的抵御,若是所料不差的话,这一族人必然会有族人逃出,至于后面能不能最终逃得性命却是不大好说,毕竟一些留下来痕迹都表面了来人最终还是破了阵法的防御,只是当时双方之间发生了相当强烈的碰撞。”
闻听此言,当即便有不少人皱起了眉头,片刻后终是有人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贼人做出如此大的代价却是为何?这一族竟然在防御性的阵法被破之后仍旧能够抵御来敌,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战力?却不知到底是那一族?印象中西北那块贫瘠之地好像并没有什么比较突出的世族!”
暗影略略思索,看着众人炙热的目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这也是我暗殿想不明白的地方,贼人若是毫无目的的出手,那便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这一族在平常的列行报告中来看的话也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若说目前唯一的一点便是这一族的姓氏和一些传闻······”
白枫之前都颇不为所动,却是这时突然的变了脸色,不待暗影说完便硬生生的打断了他,开口问向暗影,语气相当急促。
“难不成便是那西北之地唯一的吴姓一族?!”
白枫这明显不合常理的举动不但让暗影的脸色变幻不定起来,就连在场的众人也是如此,甚至那高居台上的秦善岳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暗影,迫切的想从他的口中听到答案。
暗影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换着,他是知道自己后面将要说的是什么!
“确实如此,此族姓吴,据传此族就是哪位褒贬不一的传奇性人物的后人之一!”
“更有传闻···这一族便是哪位真正的嫡系一族,而不是这片大陆上打着哪位名号的其他吴姓族人!”
暗影刚刚说完便有看向了白枫,脸色阴晴不定的问向白枫。
“且容我斗胆一问,白峰主,不知您为何此时是如此反应,难不成这一族当真便是那······”暗影紧紧的盯着白枫,一字一顿的说出口,很是无礼,但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做的不对,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秦善岳,毕竟,关于哪位的传说实在是太过疯狂!
白枫在确认了消息后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至于暗影后面说的一些根本没去注意,直到暗影灼灼的盯着自己方才回过了神,当即便想通了一切,之前自己的神态太过了一些,这很容易就让他们想到了其他的方面去了,当即便连忙开口驳道。
“当然不是,不知你为何会如此去想,要真的是哪位的嫡系的话,还会被人一路破了阵法追杀?只是曾经路过此地,于其族人有过一段交情罢了,今天便失态了点。”
白枫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让暗影一时无所适从,特别是当白枫又翻出那对让人生恶的白眼之后,暗影就更是受不了了,一时间更加不能确认白枫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顿时无语而噎。
没去理会一边的暗影,白枫微微倾过了身子,朝着上方的秦善岳做了个辑,表情严肃的开口到:“人纪峰目前来看短期内没有大碍,我与此族曾近有过一些交情,自然更加不能看到此等恶事的发生,此次便由我先行前去,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如此胆大妄为,请宗主准许!”
刑殿殿主左思闻听白枫此言,思索了一下也走了出来,抬起双手。
“有白峰主出手自然万无一失,单凭白峰主一身修为便能为我断界山的弟子们保驾护航,此去西北吴家凶险颇多,能有白峰主一路照顾宗中弟子更是安若泰山,此行还望白峰主关注才是。”
白枫看着左思一脸的莫名其妙,直叫左思无所遁形,一时尴尬在了原地,不知自己的一番话为何让白枫如此模样,就连秦善岳也是一脸不解。
“你门下的那些废物与我何干?难不成一路上我还得给他们当保姆不成?还想让我照顾?行,能追的上我就行!”
一席话直接就把暗影给呛住了,尴尬不已,立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当即便脸色难看了下来。
“如此说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白峰主一身修为只怕已经渐入化境了吧?别说一些门下的弟子了,就怕是我也只有跟在后面吃灰的份了!”
暗影本以为自己这番话多少也会让白枫收敛一些,毕竟白枫身为一峰之主,说着这样的话自然是不符身份的,却不料白枫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呛出他的一口老血。
“嗯。”
白枫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思索了一下。
“单说修为的话你的确只能跟着我的后面吃灰,可要是说起赶路的话,只怕你连灰都吃不上了。”
白枫表情严肃的思考了一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哼!”
饶是暗影脾性再好,在这接二连三的针对之下也是摆起了脸色,一挥袖袍,哼了一声站回原来的地方,不再言语,他算是明白了,这白枫的脾性是越来越差了。仅仅几年之前,两人还能心平气和的打打交道。
虽然这几年人纪峰和暗殿一直有着一些摩擦但却未曾想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落了自己的面子,一想到今天的遭遇,暗影就是一肚子的闷火。
其实倒也怪不得白枫,昔日故人有难,他早就是心若火焚了,偏偏这个时候暗影还跳了出来,指望他能一路护着他那门下的几个宝贝,要不是今日场合实在不适,白枫早就骂了起来了,那还会这般说法。
“咳!”
秦善岳伸手至颚下,干咳了一声,转过了话题。
“左方,你身为刑殿之主,现我门下所属之地发生如此恶劣之事,影响之坏不堪所想,你可知罪?!”
左思闻言,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抱立。
“我刑殿掌管刑罚,虽治理宗下所属之地向来不曾出错,现有如此之事,尚不能捉拿贼人,以示刑罚,罪责无可避免,我身为刑殿之主,首当其冲,请宗主责罚!”
话音刚落,便单膝跪地。
看到左思如此,殿中站立之人一下子便有错落几十人站了出来,同样的单行跪地,只见最前方那一人开口道:“我等掌管刑殿,虽兢兢业业,没有半分懈怠,但恶徒至今仍是逍遥法外,自认有罪在身,请宗主责罚!”
话毕,后方拜倒之人齐呼:“请宗主责罚!”
个个声若奔雷,单单只是一句话语,竟然有了金戈之气,殿中单论修为自认便是尚未出殿的秦方了,在众人的齐呼声中,竟然觉得经脉之中的真气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横行了起来,四冲乱撞了起来,当即就是闷哼一声。
就在秦方觉得自己难受之极之时,一只手不知不觉中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道柔和的劲气顺着肩膀而来,所过之处,暴躁纷乱的灵元瞬间便温顺了起来,开始安静了下来,那道劲气顺着自己的经脉走了一遍之后又消失在了手掌之中。
不用去想便知是谁,秦方侧过了头,刚要说句感谢的话,便看到白枫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秦善岳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知道这件事是治不了左思的,哪怕自己小事大作的将此事定性为十二连钟。
当年自己坐上了宗主的位子,作为交换,刑殿便在左思的治下,想不到多年过去后,刑殿竟然已经被他打造成了他一个人的刑殿了,自己不过想要借题发挥一下,也没指望能让他怎么样,可是现在看着满地请罪的刑殿之人,秦善岳还是不可避免的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