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画将两个大行李箱放到我家,便开着小跑车离开。我还没缓过神,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是店里的电话:“喂!”
“喂!溪哥,店里有个人找你!”店员菲儿语气有点慌。
“喔!我马上过去!”挂掉电话,开车直奔店面。
沈阳的店面不是很大,店里只有菲儿一个店员,生意一般,原因是东北人不认石头,只喜欢佩戴金饰。
其实了解东北爷们儿的人都知道,在东北的酒桌上有一景,光着膀子喝扎啤,带金链子骑板驴,小哥几个凑一起,酒碗一端吹牛皮。
时间不大,我就来到店门口,刚下车,菲儿就迎了出来,脸色有点发白,看样子是被吓到了:“溪哥,找你的那个人在接待间里坐着呢!长相和语气都很凶!”
我笑一下:“呵呵!不要紧,我去看看!”
我推门直接去了接待间,看见茶几旁坐着一个男人,年龄四十岁左右,有点络腮胡,光头,刀子眉,龙鼻虎目,方形口,块头挺大,站起来足有一米八九。
我打量一番,便走过去:“您好,请问是您找我?”
男人抬起头,眼皮往上一翻,眼睛放光似的盯着我:“你就是小怪?”
我听到眼前这个男人直呼我的绰号,感觉有点诧异,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而且知道我叫小怪的,也都是行内人:“是的,我是小怪,请问您是?”
男人喝口茶,声音低沉道:“是老鬼让我来的!”
“什么,你说谁?”我不敢相信的问。
男人见我满脸惊讶,他却不动声色,冷冷的说道:“老鬼还活着!”
“不,不可能!”我还是不相信。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老鬼现在在瑞丽,这是他的地址,他想见你,让你一个人去,有重要的事和你说!”
我接过纸条,打开一看,“明石街,23号。”(书中地名采用化名较多,读者不必认真。)
“他真的还活着?”我继续问。
“是的,信儿我已经带到,我走了!”男人起身,说完便往外走。
我定在原地,忘记送客,菲儿替我送走这个男人后,见我站在原地发愣,便轻轻的推了推我:“溪哥,溪哥,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紧锁眉头,坐在茶几旁,菲儿帮我倒杯茶,我喝了一口:“菲儿,你先去忙吧!”
“好的溪哥!”菲儿转身离开。
我看着手里的纸条,脑袋里很乱,真不敢相信,老鬼居然还活着,想起两年前的惊险一幕,让我至今都觉得欠老鬼一条命。现在,老鬼竟然让人给我捎信,难道他真的变成鬼,死的不甘心,想找我说道说道。
老鬼是做地下生意的(盗墓),每次出活,都会捞出不少好东西,玩命的活,总是有高回报。老鬼的性格有点怪癖,行踪也非常诡异,所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老鬼。
一个偶然,让我认识了老鬼,在他手里拿过几次货,成色都很不错,而且有几块玉佩,年代很久远,我也让白老(白朔)看过,他说应该是西汉时期的物件,至今我都没有出手。
收货时,我从不犹豫,只要看好就会立刻出手,所以老鬼他很愿意和我交易,只要他手里有适合我的好货,就会第一时间问我要不要,一来二去,就与老鬼交了朋友,他给我的感觉,除了脾气怪了点,人还是挺讲究的。
有一次我们交易完,便找家小酒馆喝酒,在酒桌上,老鬼和我说了很多关于他在地下遇见的匪夷所思的事,勾起了我浓厚的兴趣和对古墓的神秘幻想。
一直以来,我对人类历史就特别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千年以前不为人知的秘密,再加上我天生就好奇心重,越听越入迷,便有了想和他入地的想法。
(也就是这个想法,让我见识了,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让人无法用科学理解的一面。)
开始时,老鬼并不同意带我去倒斗,说地下的凶险,无法预判,更无法想象,可是我真想见识一下,他说的那种惊悚与刺激,我长时间的软磨硬泡,终于让他同意带我去一次。
两年前的八月初,我正在云南腾冲县的毛料市场选石,说实话,那几天真没什么好货,即使有,要价也高的离谱,正郁闷时,手机响了。
一看来电,是老鬼打来的,我以为一定是又摸到了啥好物件,急忙接听:“喂,老鬼哥哥!”
老鬼:“小怪,你不是想和我下次斗嘛!”
“是啊!你同意带我去啦?”我兴奋的问。
老鬼:“嗯,你先到西安,然后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具体位置!”
“好的!”我答应一声,便马不停蹄的赶赴西安。
一下飞机,便给老鬼打电话,老鬼说已经让人到机场接我,我拉着行李箱,刚走出出站口,就看见有一辆银白色的面包车,在一旁停着,一个个子不高的人手里举张纸牌,写着“接货”,老鬼和我说过,要避开耳目,毕竟这是掉脑袋的买卖。
我快步走过去,那人见我过来,小声道:“小怪!”(我的绰号)
我点下头,他打开车门,将我的行李箱放进车里,我上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那人手脚麻利,一打方向盘,车子就开奔了。
“老鬼在哪?”我问。
他看都不看我,也没回话,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顾开车,见他不搭理我,我就没再问。
车子开了近两个多小时,在市区绕了好多道,像是在躲避什么,一种奇怪的敏感,刺激着我心跳,看来做违法的事,真是不能心安理得。
面包车逐渐开出市区,中途加了一次油,天色渐暗,车子也没停的意思,我一想,既来之则安之,和开车的人说话,他又不理我,干脆我就俩眼一闭,爱咋咋滴。
浑浑噩噩的眯了一会儿,感觉车速放缓,还有点颠簸,我睁开眼睛,车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看下时间,快到晚上九点。
“还有多久到?”我又问。
开车的人看我一眼:“快了!”
我揉揉眼睛,精神一下,车子又颠了一阵,才缓缓的停下,我打开车门下车,坐的我腰酸腿疼,伸了伸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兄弟,辛苦吧!”
我回头:“啊!鬼哥!”
老鬼一摆手:“停!小怪,这个气氛就别叫我鬼哥了,叫老哥就行!”
“哈哈!感情你也有忌讳的!”我笑道。
紧接着,老鬼身后又出现两个人,背着两个大包,老鬼拉着我的手:“小怪,这次我们下的是金斗,危险大,要不你在考虑考虑!”
我挺着胸脯:“没事,咋说我也练过,不行就跑呗!”
老鬼拍下我肩膀:“下斗不同别的,有时候连跑的机会都没有,要不你在车上等我们,等完活,老哥请你吃大餐!”
我知道老鬼是为我好,可是我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古墓:“哥哥,我来都来了,难不成你想反悔?”
“我是担心你!”老鬼道。
我微笑道:“放心吧哥哥,我会跟紧你的,要是真有危险,能和哥哥一起,也算值得!”
老鬼点下头:“既然这么想下斗,那我就满足你一回!”
墓,在某些倒斗人眼里分三种,金斗,银斗和木斗,金斗通常是指皇室宗亲,银斗是富甲贵族,而木斗是平头百姓。
老鬼给我介绍了背大包的两个人和接我的司机,背包的两个一个叫二皮,一个叫娄六,司机叫嘎头。
我一一微笑,表示问好,三个人都面无表情,貌似当我不存在,多少让我有点尴尬,不过我也没有过多计较,反正我也不是冲他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