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切尔尼戈夫休整之后,赛里斯军队再次出发,随着冬季将近,这是国风最后一次出兵进攻了。幸好,泼留夫的拖延症并没有发作到春季,他终于是出现了,在切尔尼戈夫东南一点的方向。这就意味着他肯定是陪着弗拉基米尔走到了库尔斯克或者走到了半路才转弯前往切尔尼戈夫。
这TM你不谄媚会死啊!国风很无语。
几天后,秋风萧瑟,气温已经降低了许多,战马打喷嚏都带着白色的雾气。
“找到泼留夫了吗?”
“就在大路上,队形很松散。”
果然就是个只会说漂亮话的废物啊!国风在基辅也见到过几个泼留夫写的信,以基辅罗斯现在的文化水准来说的确算得上是满篇锦玉,富丽堂皇。不过全篇都是废话,没一句有用的。
“泼留夫的辎重部队在哪里?步兵与骑兵之间的距离呢?士气怎么样?有没有出现逃跑和欺压之类的事情?”国风喋喋不休地追问泼留夫的军队行状。
“辎重部队缀在军队后面,步兵与骑兵距离拉得很开,士气不高。离得太远没有看到什么其它事情,只是士兵动作迟缓,兵甲散乱。”
“果然不是个治军的料。”国风笑了笑。
“出发!这是今年的最后一次征战。”
泼留夫并没有领军的才能,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这个事情。然而决定人的想法的不单单是智商,还有屁股。官员们屁股决定脑袋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他不能把权力交给自己的将军们,甚至只能加强自己手中的权力,不然也许哪一天他就被架空了,在不知不觉之间。这是泼留夫在基辅罗斯的宫廷内厮混多年的教训。
“大人,切尔尼戈夫的密信。”卫兵进了泼留夫的房间,将信交给还在揉额头的泼留夫。
泼留夫拿出信看了起来。一看把自己吓得跳了起来!
“瓦里夫斯基那个混球死了!?”泼留夫震惊了!赛里斯国王竟然跑了这么远去伏击瓦里夫斯基,而且还几乎全歼了赛里斯的军队!
“快!快把将军们找过来!”泼留夫慌不择路,自己跑出去叫卫兵紧急召集各个将军。
信使悄然离开。随后,寂静的大营里传满了瓦里夫斯基全灭和赛里斯国王就在附近的言论。
将军们正在和泼留夫讨论该如何应付赛里斯的军队。
“不!一定要前往切尔尼戈夫!这是大公交给我的任务!”泼留夫慷慨激昂地陈词,他是大公弗拉基米尔的近臣。说不好听点就是宋朝士大夫们喷王安石用人的“幸进”,是废物的代名词。
将军们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要去切尔尼戈夫,但是问题是赛里斯人不知道在哪里盯着他们,现在去不是找死吗?最好是前往大公的目的地库尔斯克,实在不行先在原地扎好营地防御赛里斯人也行啊!还要加速行军前往切尔尼戈夫是什么鬼?这是在赌博啊!对赌博向来是行家里手的将军们不约而同的想到。
“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前往切尔尼戈夫!现在的赛里斯人杀了瓦里夫斯基之后八成是在进攻库尔塔瓦!我们趁着赛里斯人在库尔塔瓦的时间敢去切尔尼戈夫!冬天快到了!还没有人能在冷酷的风雪之中作战!!”
泼留夫力图用语言说服这些将军们。然而大家都不是傻瓜,再走下去就是瓦里夫斯基的结局啊!
最终,泼留夫也没能与将军们达成一致。在保命这个内容上将军们是不会妥协的。
“有敌军!!”
“赛里斯人真的来了!!”
帐外传来了士兵们的尖叫,泼留夫与将军们心头一咯噔!
信使当然是国风派出去的。瓦里夫斯基军队逃跑的仨瓜俩枣能活着跑到布良斯克简直是奇迹,国风在切尔尼戈夫拦截都没拦到一个。内容也是真的,不过日期调了调。目的就是扰乱这个军营,然后踏平这里。
“包围!进攻!!”只需要简单的指令就好了,现在的泼留夫军营已经人心浮动了。
骑兵排山倒海般而下,泼留夫原本就离心离德又经过谣言动摇的士兵马上就乱了。突然袭击之间能主动防御的兵本来就很少,现在士气低落,绝大部分的兵都是细软跑的等级。
“将军们!快去指挥士兵阻止赛里斯人啊!”泼留夫急得直跳脚,如果这波军队被赛里斯人杀光,他就是再受弗拉基米尔宠幸也要完蛋。
“可是泼留夫典厩官,军队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完了......”将军们也不想死在这里或者从这里被从升迁之路里删除,然而情形已经危及到了自身的生命安全,现在还是跑路要紧。
架起还在怒斥的泼留夫,将军们在亲卫的保护下一路向营门外跑去。而库曼人已经从两侧包围了上来。
骑兵撞破简单布置的营地,帐篷被踩成了破皮子,而四散奔逃的斯拉夫人同样没有几个能逃出生天。最起码的一点如马匹他们就找不到。于是只能被抓走了。
之后,库尔塔瓦的陷落也在情理之中了。
库尔斯克。弗拉基米尔收到信件之后气的胡子发抖!
“泼留夫!泼留夫!你个卑鄙无能的小人!!”瓦里夫斯基死在切尔尼戈夫对弗拉基米尔来说虽然心痛,但还能接受。他毕竟是努力过的。而泼留夫事先对自己的奉承,对自己的讨好现在就全变成了一个罪恶的凭证。当泼留夫失败之后,弗拉基米尔就拿出来作为泼留夫小人无能的见证。就好像弥子瑕和卫公的故事一样。当年轻受宠的时候,卫公包容一切;当人老色衰之后,一切曾经的放纵就是罪恶的凭证。
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在天空之下,掩埋了可怜又可悲的泼留夫的脑袋。这个被树在城头上的头颅见证了基辅罗斯大公国由兴盛转向灭亡的前中期,本来他应该可以继续到后期,到基辅灭亡之后或许还能活下去。但一切都过去了,泼留夫的事迹在后世的史书上也不过是不光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