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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车队

在宋朝西南边陲的一山区小城。虽偏僻,却也车水马龙,即使已是旁晚,还是能听见些小商小贩的叫卖声,一青衫少年正匆忙的在小城的石头路上走着。

这少年正是顶着烈日,翻了十里山路,扮着男装的墨寒,“天哪,这都已经是傍晚了,怎么还那么热。”墨寒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粘在额上的碎发弄到耳后。后背都湿透了,墨寒想,不过……她抬头看了看天,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得赶快!要在太阳落山前出城!要不然……墨寒暗暗想到。

“大哥,这驴可卖不?”墨寒穿过几条街,终于来到卖牲口的地方。“不卖不卖,这是我自己用来驮东西的,不卖不卖!”“可是大哥,这……”墨寒向四周张望,已经没别家有牲畜了,便只好软磨硬泡,想让这店家把这里最后这头驴,卖给她,店家看天色已晚收摊心切,又见墨寒苦苦哀求,便心软对她说“其实啊,今天市场上的牲口几乎都被同一家走了,听说他们还在城西招脚夫,你现在去还……诶,小伙子我还没说完呢……”墨寒话还没听完,便抓紧行囊,扭头转身,飞快朝城西奔去。快点快点,千万要赶上啊!墨寒咬牙,使上轻功,速度一下加快,身影变幻莫测,在街道间穿行。

夕阳西下,斗大的橘红色的落日挂在天际,极力的释放自己的剩光,染红了整个天幕,连大地都被镀上血色,显得异常妖艳。

“老韩,准备怎么样”一中年男子有四十来岁,威风堂堂,淡淡的两撇小胡子挂在下方,不但没有显老反而更加精神,额上镌刻着皱纹,两鬓夹杂着银丝,向站在他前面颤颤巍巍,鞠着躬的人说道。

“大……大人,小的已经把人都召全了。”老韩听闻,身子又弯下去几分,看起来他的头都快要碰到腿了,让人不由担心他的腰会不会就这样折了!

“恩,那么就整顿一下,赶快出发……唔,什么声音,何人在那喧哗?!”那中年男子正要转身离开,猛然回头。“你,快去看看,叫他们安分点,收拾好赶紧出发!”他随手点一个站在一旁的仆从,“是是……是,管家大人,小的这就去。”那被指的人连忙,点头哈腰,刚把话说完,就撒腿就跑,好似有怪兽在后面有抓住吃了他似的。

不一会,那人便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跑来,可那里声音却没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怎么回事?!”

“管家大大……人,那里来了个少……少……少年说是来找份差事,可……可咱们人都招满了,便叫他走,可他不……不肯,家丁便和他吵了起来,就……”那仆人的腰累的弯下来,手撑在弯曲的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哼,一群废物!跟我去看看,何人如此大胆!”管家沉着脸,皱着眉头。

于是那可怜的仆人连气都没缓过来,便再一次被推了上去带路。这时,一人跟在管家身后,经过之前还在鞠躬的老韩,有点惊讶的说,“老韩啊,你怎么还在弯着呢,就算你想拍马屁也不必这样拼啊,想把自己的老骨头都搭进去啊……”“放你娘的,老子拍个毛马屁!是老子的腰折了!!快,快扶我起来……诶,诶痛,痛死我了……慢……慢慢点!”

另一边,管家在那奴仆带领下,来到了事发地,只见一群穿短褐的四五个大汉,围着一青衫少年,这少年就是好不容易才赶到的墨寒。“管家”“大人好”“大人”那大汉们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到管家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来,赶忙向前点头哈腰问好。那带路的仆人,终于松了一口气,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终于完成了他悲催的使命。

不过管家始终没有看他一眼,也不理会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大汉们。只是,定睛打量那青衫少年,“你便是那闹事之人?!”管家面无表情,手背在身后,墨寒顿时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势气,如海浪般波涛汹涌,扑面而来。

“小生只是来讨份差事,与各位大哥争执,实属无奈……”墨寒微微一笑,垂着眼,向前鞠躬作揖,“小生在这里陪个不是,只是……”墨寒起身,含笑望着管家,“在下,真是想来队里做事……”墨寒顿了一顿,歪了下脑袋“诚心诚意!”

“好!”管家铁青着脸,“我这还缺一个护卫,只要你打败他……”管家转头看向身后,“林山!”“洒家在!”管家身后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站了出来,只见他浓眉大眼,鼻子挺起,声音低沉厚重,唇上蓄胡,发须密,一身武士服,即使有衣服遮盖,也让人隐约看到他身上雄壮鼓起的肌肉。

“管家大人是说笑吧,我们招人不是只要在护卫队中任意一人中撑十招就够了,而这人还是头啊,怎么……”

“嘘,小声点,大人怎么想你还不知道么。”

“我看这小子要被好好教训一顿了。”“哈哈,也是他活该,敢这样跟大人说话。”墨寒还没应话,管家身后的仆从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不过,他们没注意到之前围在墨寒身旁的大汉们却默不吭声,额头冒出细汗。管家却看到那些人的反应,脸更阴沉了。

“汝,可敢乎!”管家眼闪着寒光,目光凌厉,像刀一样直挺的刺向墨寒。

“哈,大人,等我好消息,”墨寒依旧眼如桃花,面中带笑,嘴角微翘,露出如贝壳般洁白的牙齿,只是清澈深邃的双瞳与管家四目相对。“不如,趁现在有时间,”墨寒收回目光,转而望向对面的壮汉,“想想我的报酬,如何?”

此时天色渐晚,已有人家在门前点上灯笼,行人稀疏,预示着城门快要关了。

“张狂的小子,我会速战速决,让你看看,”林山活动下筋骨,发出啪啪的响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听起来有些骇人。“什么是实力,给你个教训!”

“哦,我也会,”墨寒挺直的站在那里,只是双手下垂,身体紧绷,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毕竟,时间不等人。”

林山猛的一跺脚,大喝一声,如炮弹一般,直冲向墨寒。伸出一只黑黝的手掌铺满老茧的粗厚的右手,握拳,击向墨寒的胸口,墨寒皱了皱眉,身子灵活的闪向一边。林山见一击不中,左手勾拳,迅速攻向墨寒她的面门,墨寒淡定自若,右手成掌挡住他的左手,顺势扣住。林山尝试收回手臂不得,惊讶的同时,右手收起,借向下冲力攻向她的腹部,墨寒收脚抬起,用膝盖抵挡,而同时左手快速抓住林山的脖子,青筋暴起,用力收缩,林山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喘不过气来,右手收回去掰开墨寒掐着他脖子的手,可呼吸不畅,供血不足,手脚越来越无力,俩眼产生眩晕,耳冒金星。就在他快晕过去时,墨寒松开双手,林山腿一发软,便跪倒在墨寒面前,俩手伏地,使劲大口喘气,汗流浃背,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人猝不及防。

“承让。”墨寒轻启丹唇,眉眼带笑,秀发因刚才打斗凌乱的散在脸颊上,遮住了她的明亮眼睛,却像给她蒙上一层迷雾般的面纱,让人不敢直视。

“哼!”管家猛地甩了下衣袖,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大步离开,“以后,你就是蓝娘子的护卫!”沉重的脚步声说明他现在心情不太好,奴仆们弯着身子自动给他让出路来,当他走远后,各个大气都不敢出,用衣袖擦拭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颤颤巍巍,踉踉跄跄的跟在沉默不语却随时都好像要爆发的管家身后,都一个个脸面如死灰,生无可恋的模样,有些向墨寒投去同情的目光,而有些则阴森狠毒的看向墨寒,目光不停闪烁,似乎在孕酿什么。

“是,在下领命,”墨寒都无视这些,朝管家离去的方向,用嘹亮的声音,高声说道,“还有,在下姓墨名寒,请您牢记!”

晚风吹乱墨寒如夜色般的长发,露出那似水墨江南画卷,斜飞入鬓的眉眼,她缓缓抬头。

只见,残阳如血,红透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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