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一道子笑了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拿出了一个酒壶,喝了一口,目光在南宫浩身上扫过,神色中,带着一丝赞许。
“来,坐下,我们谈谈。”
空旷的空间里,只有南宫浩和一道子两个人,南宫浩没有犹豫,直接坐了下来,看向了一道子。
“好奇么,我为什么要帮你?”一道子又喝了一大口酒,问道。
南宫浩摇了摇头,说道:“好奇······但我不想知道,我已经有了我想要的答案了。”
这时的南宫浩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在这点时间里,那条灵纹已经完全形成,真正地融入了南宫浩的身体,实力更是猛涨了一大截。
天山,田山村如同被一层薄纱笼罩,层层朦胧,一个个谜团笼罩,让人看不清虚实,但南宫浩已经做好了准备,下定了决心提升修为,不管是不是南宫浩之前所猜测那样,都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有机会去掀开那层薄纱,才能挣脱这一切,才能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好一个不想知道,就凭你这句话,来,喝一口,这可是我的珍藏啊,老夫亲自酿的,传恩壕那家伙都只喝过一次啊,哈哈。”说着,一道子一脸笑嘻嘻的,把酒壶丢给了南宫浩。
南宫浩看了看面前的酒壶,没有迟疑,直接拿起了,放在嘴边喝了一口,他明白,以眼前这个老者的修为,若要加害自己,又何必帮他凝聚灵纹。
但这酒一入口,那个感觉南宫浩就不由得一愣。
“念?”他看向了一道子,眼中更是有着几滴眼泪打转,一股熟悉的味道涌上了舌尖,那个味道南宫浩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一道子似笑非笑,神色很是开怀,眼中的赞许之色更浓:“这个酒壶里的是什么味道,我也不知道,虽然这酒是我酿的,但不同的人喝,味道都不同。传恩壕喝过,说的是情,龙王喝过,说的是劫,你喝了,说的是‘念’。”
“不过你这个答案,倒是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啊,哈哈哈,修行之路关键在心,关键在念,每个人的路都不同,但归根结底都在一个心字上,你找到了自己的‘心’,已经算是入了修意的门槛,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认真地回答我。”
一道子捋了捋胡子,神情严肃的问道:“你可愿成为我的弟子,我一道子唯一的弟子!”
“弟子······若是晚辈答应,这酒可不可以给我几壶。”南宫浩想了想,直接答应了,他对于一道子所说的的修意有了兴趣,更多地是因为这酒的味道。
“你就是为了这酒才想答应的?哈哈哈,好,不管你为了什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道子的徒弟!”一道子没有在乎南宫浩的初衷,笑眯眯地看着南宫浩。
“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徒弟,那我也不会吝啬,酒要多少都没问题。不过我看你这琴不错,这样吧,我这里倒有件东西很适合你啊,今日为师再送你一张琴谱,如何?”说着,一道子一甩手,衣袖之中缓缓地飘出了一张羊皮纸,落到了南宫浩的面前。
“琴谱?”南宫浩有些疑惑,说实话,南宫浩从来都没有学过弹琴,刚才也只是想起了在葬龙地时,梁就说过,那琴是给南宫浩静心之用,当时就拿了出来凝聚灵纹。
虽然疑惑,不明白一道子的用意,但是南宫浩还是接了过来,不过在看到这张羊皮纸时,南宫浩却沉默了,那是一张残破的羊皮,尽管残破,可上面一排排音符却极为的显眼,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从这羊皮纸上散出。
看着眼前的这幅地图,南宫浩慢慢地站了起来,眼中露出了迷茫和追忆,神色带着忧伤,右手在那地图上轻轻地抚摸。
南宫浩他竟然看懂了那些音符,他从那些音符里感受到了对家人的思念,以及那誓死守护家园的豪情,他看到了天山,看到了王伯的身影······
“家······”南宫浩喃喃道,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染在了衣襟上,滴在了那张羊皮纸上,渗了进去。
南宫浩向着一道子抱拳,重重地弯下了腰:“弟子南宫浩,拜见师尊。”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脱口而出,一道子乐得哈哈大笑起来,“记住了,坚守本心,我辈修士,修的是心,等你明悟了什么是心,什么是念,记得来告诉我答案······好了,该走了,回妖天······”
一道子话音一落,南宫浩眼前又重新变成了那层光幕,那层阻隔了南宫浩的光幕,四周又重新变回了那些枯枝烂叶。
南宫浩回到了先前的山洞,带上了小兰和那个小孩桐桐回到了这层光幕这里,找到了一道子。
临别之时,南宫浩就这样愣愣地看着田山村的方向,双眼全是追忆。
这追忆,顺着双眼散出,化作了嘴角的微笑,但同时,也蕴含了悲伤。
“等我的实力到了,我会打开这层光幕,去知晓我认为的真相。”南宫浩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壶,拿了起来,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接着,他的耳边除了阵法的轰鸣,就只剩下那些枯枝的的咔咔声。
转眼间,天山又只剩下凉风肆意地在那些枯枝间窜来窜去,光秃秃的天山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了黑暗之中。山巅,却有着一个人影,默默地看着仰望着天空,轻轻地叹息着······
夜如墨,一轮皓月却高挂于南域之上,一颗颗繁星点缀,与天山的荒凉、昏黑成了鲜明的对比,南域妖天宗,那条千丈瀑布依旧高高地悬着,汹涌的水花溅起高高的雾气,宣泄着妖天宗的霸气雄伟。
妖天宗天枢峰上,南宫浩几人兀地出现在了天枢峰的麒麟殿中,昏暗的大殿里,只有传恩壕一人盘膝打坐,头发散乱,不停地咳着血,染红了大片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