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浩飞驰着,掠过一棵一棵的枯树,向着自己脑海中田山村的方向,就好似再一次回到当年兽乱时候的样子,自己开灵后的回归,一路的狂奔。
当年的回归,带给了整个村子生存的希望,拯救了整个村子于水火之中。
而今天,到了地方,南宫浩却愣住了,哪里还有什么村子,哪里还有什么屋舍,映入眼帘的是只是一片荒凉的空地,寸草不生,荒地的四周却是枯木围绕,什么也没有,寂寥无比。
“村子······村子在哪儿去了······”
阵阵微风略过,吹得枯藤咔咔作响,分明烈阳当空,南宫浩却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我记得······那里不是王伯的石碑么?怎么会这样,这里······怎么什么也没有了?”
“我······我还记得······那里······有王伯酿的酒······”
南宫浩满脸苍白,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这片荒地的边缘,背后的灵气双翼时而光芒一闪,时而又黯淡无光,极其不稳定,仿佛代表着南宫浩此刻的心情。
到了那里,一株枯树下,南宫浩猛地扑倒在地,两只手臂都是青筋突兀,不停地用双手挖着地上干涸的土块。
“没错啊······就是这里啊······怎么会······怎么会没有呢!”
“酒呢!酒呢······就在这里的啊······我埋在这里的啊!我埋在这里的啊!”
南宫浩双眼通红,咆哮着,两只手更是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
不知不觉南宫浩都已经挖了数丈左右,可他眼前依旧是一抔一抔的黄土,其他的······却什么也没有······
南宫浩渐渐地停下了双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昏黄的土块,紧紧攥着一抔黄土不断地咆哮,通红的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在不停地打转。
“对了,那个村子!难道是······是在那个村子里?”
想着,南宫浩通红的双眼一亮,背后双翼一展,起身向着小兰先前的村子赶了去······
时间匆匆地流过,已是傍晚时分了。一下午的时间,天山外围的那个村子里,原本已经收拾好的村子此刻又变得杂乱无章,地上的土块全部都被翻了一层起来,村口的大石那里更是被挖了个底朝天。
“怎么会没有!怎么还是没有······到底去哪儿,你们到底去哪了!”
村子里的杰作自然是南宫浩干的,没有理会小兰的阻拦,南宫浩还是直接动手找着以前留在村里的种种,可惜的是,全部都没有,天山外围,南宫浩到处都找了,可就是没有一点以前村子的影子,就仿佛以前的全部都消失了一般。
南宫浩抱着头,瘫坐在地上,眼中的泪水也还是夺眶而出。
“恩人,恩人,你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小兰在一旁小声地询问着。
她看着南宫浩一回来就疯了似的挖着地上的黄土,怎么劝也劝不动,确实是吓了一大跳。可现在无论怎样呼喊,南宫浩都置之不理,只是自己一个人哭着,愣愣地看着地上洒下的夕阳的余辉。
这时的南宫浩嘴唇微动着,似在呢喃。
在他的黑色的衣袍下,皮肤上,有了一层红色,这红色并不鲜艳,而是略有黯淡,不一会儿,又浮现出了蓝色,如同天空的淡蓝,两种颜色交替着,如同云雾游走,弥漫在了他的胸口,背上,四肢,极其诡异,丹田处的那枚黑色的石头也跟着发着亮光,如有魔性般的颤动起来。
南宫浩并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他通红的双眼透过泪水,在恍惚间,他的面前似乎出现了一片模糊的虚影,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大山,就如同以前的天山,一样的碧树芳草,生机无限。
大山之上,一轮圆月就这样挂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在那树梢,那嫩芽。
看着那天上的月,面前的山,南宫浩的耳边似乎传来了丝丝风的轻吟。
那轻吟很微弱,让人听不清晰,但南宫浩还是有一种想去听清楚的冲动,但这一切,却是茫然。
南宫浩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回来了,可你们为何却丢下我独自一人······”
南宫浩叹息着,感觉面前的月是那么的近,想伸手去摸摸那月,去感受那轮圆月的光辉。
可突然之间,那圆月变了,变得竟有些漆黑,就在南宫浩即将伸手碰到那圆月的时候,这片朦胧的世界变了,南宫浩眼前的山渐渐地衰败,树木也全都变得枯黄不堪,那月慢慢地变得漆黑无比,渐渐地沉沦,陷入了那大山的后面。
“为何这山会衰败,这月会沉沦······”
“小兰说的又是真的么?难道真是如那小兰所说,这天山上真的没有田山村?那我的记忆,我的从前又算什么,那么多美好的回忆难道都只是一场梦而已么?是梦么······那我又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怎会是梦,又怎会是假的,若是······那溪风又算什么,那王伯又算什么,那田山村又算什么!村长,你们说过,这里是我的家,我回来了······你们······又在哪里······溪风走了,王伯去了,你们为何又要抛下我一个人······”
南宫浩眼前的山消失了,只剩下一片漆黑。南宫浩闭上了眼,祈求着再睁眼时,一切都够回归原状,祈求再睁眼时,能够听到村里人热切的询问。
可现实就是现实,再睁眼时,南宫浩眼前还是那个被他翻得杂乱无章的村子,还是那个与回忆截然不同的小兰。
“恩人,你······你没事吧。”小兰看到南宫浩再次睁眼已经不想刚刚那样的失魂落魄了,也赶忙上前问道。
南宫浩摇了摇头,难以掩饰的是眼中的落寞,满脸的悲伤、难受。
“你去先前的那个山洞等我,明天一早我带你离开。”说完,南宫浩转身,一步一步走进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