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丹聊天的确很解闷。虽然总觉得他在套我的话,大概是他的商人天性使然,或者是我太多疑了。在他眼里我应该只是个普遍的学者,虽然小小年纪就取得了不凡的学术上成就,但是再怎么也与商人的利益搭不上边吧。
时间就在与余丹的聊天和睡觉中打发了。
飞机降落时,我正在睡的正香,却被一阵欢呼,拍掌声惊醒。
“怎么了?”我睡眼惺忪问旁边的余丹。
“到家了,宝贝!”余丹微笑地说,“到肯迪国际机场了。”
“是吗?”我兴奋地跳起来,旋又沮丧地说,“可惜,错过在空中俯视过天兰市。”
“不要紧,刘先生,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辈子都待在天兰市。”余丹拍拍我的肩膀。
“不,天兰市虽好,但非我家。”我低声道。
“什么?”余丹没清楚。
“没什么,很激动。”我连忙抹去脸上落寂的表情。
精明的余丹摇摇头:“真是个孩子!”
我承认我是个土包子。海天市在龙朔国只能算个小城市,和北京上京这些城的一个区比,拍马也比不上。我却窝在这个小城市一待就是十五年,虽然有幸到过东方大都市上京,也只是匆匆一瞥。
走进机场,第一个感觉就是比浦东机场差一点,主要是气派上的,第二个念头则丫丫的呸,人原来可以这么长的。天兰市机场简直就是一个人种博物馆,各种肤色的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扑面而来的陌生的语言,告诉我这是另一个世界。
余丹从后面推推我,友善的朝我笑笑:“怎么了?龙朔国小天才。”
“不要取笑我了,叫我刘吧。”
“好吧,刘,走啊。”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走。”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人潮。
“哦,你得先面对移民局的那些官僚。”余丹说,“我走的是特别的通道。”
余丹四下看了看,指着一个有很多黄种人的队伍说:“那个应该是吧。”
我看了一点,点点头:“谢谢你了。先生。”
余丹挥挥手:“不客气,有事打电话找我。名片已经给你了。”说着,走进另外一个道通,很快过去转眼不见了。
我把护照,签证以及其他的签证全部捏在手里朝可能是都是自己同胞的队伍走去。
那些移民局的官员工作起很慢。在我前面的一个大婶不停地抱怨,她手里拿的是本奇怪的护照,与我手里的不同,仔细看才发现原来她是台湾省人。因为她说的是闽南话,而且说的很快,所以我好半天才弄明白她在说什么,原来她以前来天池国都不是站在这个特别为龙朔国人设立的通道,只不过来天池国的龙朔国人多了才有。
这个通道检查非常严格,而且很慢。
我的胸口开始一阵堵闷,而队伍依然移动非常缓慢。
“为什么我们龙朔国人就要受到歧视?”我愤怒地对背后一个龙朔国男子道。
那男子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说:“谁让我们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来呢?有些人拿不到签证就偷渡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羹。”
“这不是理由。”我向另一条也是专门给外国人检票的通道,一个亚裔正朝这边得意的笑。
“那是个东南亚人种。”我忽然道,“不行,那条通道比我们这条快多了。”
我离开队伍走到另外一条速度相当快的队伍里面。
很快一个眼尖的白人移民局官员陪着一个身体非常壮硕的黑人机场保安来到我身边。
“这位先生,懂英语吗?”那个白人移局官员礼貌地叫我。
“有什么事吗?”我漫不经心地问,我的口语在和余丹的聊天当中练的很熟了。
“请问,你的监护人在哪?”天池国移民局官员问。
“就我一个人,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你是龙朔国人吗?如果是的话,请到那边去排队。”这白人客气的语调中带着一丝不屑。
我被他的那丝不屑激怒了:“对不起,这里不是外国人专用通道吗?”
“是的,但是那边才是龙朔国人专用通道。”这位移民局官员看来有些不耐烦了。从龙朔国来的那些黄种人对他说话从来是毕恭毕敬地,他从这小孩子身上感到了倨傲,这使他觉得自己的优越感受到了伤害。
“那边很慢,我觉得这边更好些。如果没有你没有相关的法律条文证明我必须站在那边的话,请不要烦我。”我看到他眼中的怒火,这使我觉得很解气。要他真拿出什么破法律的话,我立马调头回国,也绝对不被这些白色垃圾看扁。
这边的速度的确很快,差不多十来个人后就轮到我了。
那白种移民局官员向黑人打了个眼色。那比我高上一倍不止的傻大个立即上前想动粗。
“我警告你,我是你们天池国人邀请来的学者。如果你想使用暴力的话,我会把你们送上法庭。”
那黑人被吓的一愣,但白种移民局官员则嘲弄地说上下打量着我:“学者?你吗?小鬼!”
我不想再理他,只是不耐烦地说:“请你拿出法律条文来。否则我拒绝站过去。”
那白种移民局官员被彻底激怒了:“这是天兰市市肯迪国际机场的规定,不同意你可以滚回龙朔国去。”
“OK!”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要返回龙朔国,请问我该怎么做。”
那白种移民局官员这下有点意外了。
我离开队伍,对他说:“请问,我要立即搭机返回龙朔国,请问我该怎么做?”
“好吧,你先去那个房间暂候,我们会把你的行李送过去的。”那个白种移民局官员说,“你真的确定如此吗?”他开始有些怜悯我来,这小鬼搞到一张来天池国的签证不容易吧。
“当然。我不能容忍毫无礼貌的天池国人对我及我同胞的歧视。还有你,先生,你的工作主编号是多少?我会通过麻省理大学的朋友向天兰市移民局向你投诉的。你等着吧。”我威胁道,头也不回的朝他指的那个房间走去。
目瞪口呆地白人看了一眼他的同伴。那黑保安耸耸肩膀:“这是一个固执的小家伙。”
“也是个挺有意思的小家伙。如果不是机场的规定如此,我倒想网开一面!我想,他不是那种为了绿卡而把自己护照扔在垃圾桶里的家伙吧。”那白人对同伙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