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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石鼓奇象

清朝道光年间,武英殿大学士曹振镛,官居宰相,位极人臣,为三国魏武帝曹操之后,自幼饱读诗书经卷,闲暇时间,嗜好四处搜集古书奇卷,家中藏书无数,其中不乏一些竹牍残卷,锦帛玉书,金石铭文,牲皮杂章之类。无论年代久远,从占卜,医疗,兵书,巫术到各种奇闻怪录,民间杂谈,应有尽有。这些书卷,充斥着曹府的三宅六院。曹振镛指派佣人杂役,专门负责管理这些书卷,并招贤纳士翻译注释其中的鸟文篆字,番文异语,整理成章,便于后人赏阅,实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功德无量。

江南士子陈鲤,字文通,年近而立,三番五次考取功名不济,在一次落榜之后,在京城官道沿街叫卖先祖传下来的几本文典。正当其为下一餐还未着落之时,正巧遇到便服出访的武英殿大学士曹振镛。曹振镛已年近古希,但对书籍的爱好有增不减,将陈文通所卖文典翻看数页,不禁喜乐万分。曹振镛详细询问了此书由来,陈文通看面前这位老者气度不凡,不敢怠慢,所问皆一一答复。几番言语相往,曹振镛觉得陈文通颇有学识,便邀陈文通府上相叙。

曹府再叙,陈文通得知面前这位老者便是当今宰相武英殿大学士曹振镛,不禁顶礼膜拜。曹振镛观其相貌清秀,彬彬有礼,便问起陈文通来龙去脉。陈文通如实作答,曹振镛渐渐动了恻隐之心,一番挽留。陈文通知道自己的处境,没有过多推辞,就在曹府暂时安顿下来。

陈文通后来在曹府管理藏书,兢兢业业,以期能报知遇之恩。

曹府杂役从藏书房内搬出一尊石鼓,置于花庭鱼缸旁,高约三尺,灰白色石料,一人合抱。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字符,似鸟篆又不是鸟篆,坑坑点点,八十多字,像是条条鱼虫游过。字符有规律的组合排列,让人确定这就是一种文字。陈文通很是好奇,几日来翻阅古籍经典,都没有查阅到石鼓上文字的由来。这可让陈文通来了兴趣,当下联合曹府内其他士子,对石鼓上面的文字琢磨良久,却都没有确切结果。

曹府内年长的管家告诉大家,乾隆年间黄河泛滥,在修筑黄河堤坝之时挖到一尊石鼓,本来下面还有很长的一个底座,深埋在地下,不知道有多长,只因当时石鼓挡住了修筑堤坝的去路,无奈只好撬断上部分。当时很是奇怪,撬下石鼓之后,下面的石料却是中空的,一下子向外冒出大股清水,喷达几丈高,不大一会附近形成一片水泽。监察河工的官员顿时慌了神,急令部下运送大量黄土掩埋,整整忙了三日,才堵住这处喷泉。

当时这个事情在民间议论纷纷,传为怪谈,监察河工的官员,把这事记录在案,上表给了当朝工部尚书,工部尚书把这件奇事启奏了当朝乾隆皇帝。时年连年天灾,谣言四起,蛊惑人心,乾隆皇帝大怒,命令户部尚书曹文植,也就是曹振镛的父亲,代君出巡黄河工事,顺道彻查此事。曹文植自持一身浩然正气,绝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但是封住的泉眼不好再掘开,由于人多眼杂,为了免生一些事端,曹文植便把石鼓干脆带回京城曹府。从此这件事渐渐无人再提,不了了之。

曹文植仙逝之后,曹振镛后来在曹宅发现了这个石鼓,见其古色古香,便保留下来。曹振镛对上面的文字甚为着迷,却无从考证,加之石鼓传说甚为不详,就也没过多理会。石鼓长置于柴房四十多年,逐渐被人遗忘,年轻的一辈曹府杂役对此一无所知,今日房屋修缮,才将石鼓搬出。

陈文通为之着迷,决心要解开石鼓文字之谜。

这石鼓上的文字,起笔圆润厚重,落笔像拖着一条尾巴,形若游鱼,笔划首尾相连,收尾又细又长。石鼓上并非只有文字,从边缘到中心有九条模糊不清的圆环刻痕,一环套着一环,层层往里收缩。文字便刻在这圆环中间,从最外环到内层,中心处一字形如满月,有众星环月之象。细细数了一下,石鼓上共有八十一字,最外环十七字,共九层圆环,往里每层递减两字,中心处一字。

陈文通用硬物敲击了一下石鼓,石鼓先是发出一下敲击声,接着呼噜噜响了七八下回声,就好比山坡上滚下一块石头,令人十分不解。

陈文通伸手触碰石鼓,却感觉所触之处,异常冰冷,时下虽是盛夏,陈文通明显感觉到这股寒意能透过指尖,冰彻筋骨,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其他人也伸手试探,都说寒冷彻骨,不可思议。

曹府的杂役这时候说道:“此物应该是久居阴寒潮湿之处,刚移到此处未经日晒,寒意并未散尽。”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陈文通感觉这个东西有点不平常。石鼓上的文字,鼓面在阳光下向外透出一种奇异的冷光,让人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觉得头昏脑胀,恍惚间有些迷乱。

不觉已经到了中秋,陈文通客居曹府已经有了时日,当时曹府宴待宾客,灯火通明,杯来盏去,上下欢喜。陈文通不胜酒力,早早就回去了,在自己的房间歇息。

陈文通醒来时已经是子时半夜时分,宾客早已散去,曹府上下一片寂静。月光照的屋内屋外,一片皎洁,如同白昼。陈文通觉得口渴难忍,伸手去摸枕边案头的茶壶,发现茶壶内茶水已空,就出门到屋外花园亭子里讨杯茶水。

途径花庭,陈文通不经意看了一眼石鼓,发现这石鼓的位置与往日有点不同,本来石鼓是平置在花庭地面上,这时却略微向南倾斜,好想故意对着空中的月亮。陈文通轻轻碰了一下,石鼓上文字好像有荧光闪动,来回一阵摇晃,却没有倒下,像一个不倒翁。停下来之后,鼓面正好还是对着月亮。

陈文通心生好奇,就伸手拨弄着石鼓上面的文字。

突然这时候石鼓对着月亮射出一道微弱的白光,这道白光不知是石鼓射向月亮,还是月亮射向石鼓。这道光越来越亮,直射向天空,陈文通顿时觉得四周冷了下来,呼吸也渐渐不顺畅。再看墙上,柱子上,庭内花草上竟然结了一层白莹莹的霜,让四周亮了不少。

石鼓慢悠悠旋转起来,发出一种浑厚的如劲风舞动的怪声,上面文字的荧光越来越强,石鼓九道圆环夹杂着字,逐渐混成一体,向外迸发出电闪之光,一霎间照的四周泛白。陈文通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四周土地震颤起来,屋檐上的瓦片纷纷坠落在地,花庭里草木摇晃着发出沙沙声,府内几条狗大叫起来,不少房内掌起了灯,呼喊声乱作一团。

曹府下人从各宅各院纷纷赶来,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跌跌撞撞,边走边互相打探。

陈文通惊异万分,一时间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府内一个下人边跑边喊道:“地震啦,地震啦。”闹得人心惶惶。

不一会儿,七街八巷,人声鼎沸,喧闹声,狗叫声不绝于耳,不远处一民宅失火,月光下火光狼烟直飞冲天。

曹府一群下人杂役循着光赶来,围着石鼓目瞪口呆。石鼓发出的光一下子向外散开,好似有一股强力扫向众人,众人还来不及走到跟前,便被那光扫了个嘴啃泥,一个个叫苦不迭。

众人一下子害怕起来,全都直楞楞的目瞪口呆的瘫坐在地上,有的杂役开始跪在地上磕头作揖。

管家也赶了过来,这时地震已经渐渐平息,看到众人这副狼狈相,向众人问道:“发生了何事?”

陈文通和曹府下人惊魂未定,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说话。

一个多事的杂役,没等吩咐,提来一桶水径直泼向石鼓。

水还没有泼到鼓面,瞬间结成冰向四周散开。这冰块溅到几个下人身上,这几个下人一阵哀嚎,哭爹喊娘,捂着伤处喊痛。其中一个下人,更是脑袋开花,一命呜呼。其他被伤到的下人,有哀嚎变成呻吟,哼哼着断了气。

陈文通和众人恐慌到了极点,跌跌撞撞的逃出花庭,再也不敢近前。

众人边走边退,遇到赶来的曹振镛。曹府管家急忙护着曹振镛边退边说:“大人,此事不妙,万万不可近前。”

月亮渐渐西斜,石鼓跟月亮之间这条感应的白光,慢慢减弱下来,石鼓发出的怪声也渐渐平息,鼓面字符的诡光也渐渐消失,一切似乎又恢复平常。

石鼓旁边躺着几个下人杂役的尸体,没有人敢上前收拾。

曹府里众人个个吓得不轻,泼水的那个杂役吓得更是脚底打滑,站也站不起来。还有几个杂役吓得抱着柱子远远地观望,等候吩咐。曹府管家还算镇定,招呼着下人,几个杂役哆嗦着走到跟前,去收拾地上的尸首。

陈文通惶恐着探身上前,这些尸首多数已冻成冰块,像一具具石像,个个呲牙咧嘴,让人不敢看第二眼。

这时曹府管家过来告诉陈文通,说是大人传唤,陈文通立即紧随管家来到曹振镛书房。

灯光下曹振镛老态龙钟的脸上一脸掩饰不住的惊魂未定,左右已经落座了几个人,陈文通并没有见过。

陈文通落座后,发现房内几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不语,自己也就没有多说话。

一位胡须斑白的老者先开口对陈文通说:“你且把前后经过,说来听听。”

陈文通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给众人,然后对曹振镛说:“学生觉得此物既然不详,应当查清楚来龙去脉,以免生其他祸端。”

这位老者手一仰,捻着胡须道:“天灾人祸,在所难免。老夫以为,一事归一事,还是不要扯到一起的为好。”

老者端起茶碗拨了拨又道:“天子脚下,何等祥瑞。皇上若是问起来,曹大人如何交待,你说下官的在理不在理。”

众人纷纷附和:“徐大人所言甚是。”

这位徐大人是曹振镛的下属,同时也是多年的官场至交,闻讯曹府有事,连夜乘轿赶来。

“此物既然不详,就不便再留在府上,如何定夺,我想曹大人就不用下官多言了吧。”徐大人道。

曹振镛点了点头。

“呃——”曹府管家想说什么,话说到嘴边又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虑。

曹振镛见状说道:“管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管家近前一步拱手道:“是,大人。”

他挺起腰板皱着眉头一边回忆一边说:“乾隆年间黄河泛滥,此物当时惹来不少民间议论,大老爷为了杜绝乡村野夫悠悠之口,把此物带回了曹府,置于柴房之中。过来些时日,门口有位道人求见,说是想见一见这尊石鼓,我当时还是一小童,见他风尘仆仆,就以为给些米粮打发了便罢。谁知道,这道人不肯走,他告诉我石鼓定有蹊跷,要坚持见大老爷要道明原委,无奈之下,我就去通报。大老爷一身浩然正气,决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就命我打发了这位道人。这道人无奈,只好识趣,临走时留下拜帖,嘱咐我有朝一日石鼓异动,可据拜帖寻找到他。”

“哦,竟有此事,那拜贴现在何处。”曹振镛惊异道。

管家道:“小人当时认为此事关系重大,日后或许会有用处,就自作主张,留了下来。大人如若需要,小人去取便是。”

管家转身便走,跟门外急急忙忙走进来一个看门杂役撞了个满怀。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成何体统。”管家责问道。

“禀告大人,禀告管家老爷,门外有个老道求见大人,说有要事相告。”杂役慌慌张张回道。

“老道。”管家微微一怔,望着曹振镛。

曹振镛点点头表示许可。

管家急忙吩咐下人说:“那就让他进来吧。”

不大一会,门外走来一老一少两位道人,老者青衣道袍,两鬓斑白,长须飘然,手里托着一个四方法印,大步流星。那年少的道士,怀里抱着一尊天皇号令,用黄缎子包裹着,紧跟慢跑的跟在师父身后。还未走到近前,老道那轰雷般的话语就已赶到:“曹大人,希望贫道来的不算太迟。”

那老道走上前来,向众人施礼:“贫道法号云翁。”

曹振镛吩咐下人看茶,那道人径直落座,年少的道士抱着法印和天皇号令立在一旁。

云翁子开门见山:“想必大人已知贫道来意,贫道久居京城,今夜察觉天象异常,虽值中秋,玉兔光华却被那妖物吸取了不少,故乾坤失和,轻则山崩地裂,百姓不安,重则……”云翁子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言语,故作深沉。

徐大人直说:“但说无妨。”

“重则四方生灵涂炭,数十年内,必山河动荡,乾坤易主。”云翁子急忙说道。

“休得胡言乱语,而今上主英明,皇恩浩荡,天下太平,何来动荡一说,你是何居心,在这里妖言惑众。”徐大人听到这说,直面斥责。

“嗯……”曹振镛一摆手,示意旁人不要打断云翁子说话。

云翁子续说道:“先年一位云游道友,得求曹文植大人不见,临走时嘱咐贫道,那妖物日后定会作祟,托我留心查探。”没等众人发问,云翁子又道,“此物乃我太虚门人之物,上古封神之役,截教落败,其门人尽是一些湿生卵化之辈,行踪诡异,截教弟子虽被诛杀殆尽,但其阵法却散落各处,为祸人间,后辈不得法门,无处寻觅,只能凭因缘际会,历朝历代,我太虚门人皆以破其法阵为己任。”

陈文通这时候问云翁子:“敢问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细细算来,自赵宋以来,各处均未再发现此等异象,想必这是截教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个阵法,贫道虽道行浅薄,但是愿倾力一试。贫道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早就传说这妖物早年藏匿于黄河故道,石鼓只是这妖物之首,贫道以为这石鼓之下,当是一上古法阵,要破解此法阵,必要入其法阵,而法阵开启的源头,便是这石鼓。还请曹大人应允我带走此物,助我等一臂之力。”云翁子说完,站起身来往前一拱手。

事已至此,曹振镛没有言语,点了点头。

徐大人想了想对曹振镛说:“此事关系重大,昔年曹大老爷将此物带回,实属万全之策。如若再起祸端,皇上责问起来,曹大人说与不说,都难免有欺君之嫌。”

曹振镛思虑了一下说:“无妨,我可差府上可靠之人与道长同行,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云翁子仰天爽声笑:“哈哈哈,如此甚好,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份方便,如有差池,我也好向大人交代。”

陈文通心想,我虽然跟此事没有直接干系,但在外人眼中多半因我而起,自己又久居曹府,衣食住行多受曹大人恩典,如今曹府有事,自己不能置身事外。于是陈文通起身便说:“既然此事与学生颇有渊源,我愿意前往察明此事缘由,也解学生心中疑惑,望大人准许。”

曹振镛点点头嘱咐道:“也罢,既然事已至此,凡事多加留心。”

陈文通拜道:“学生定不负大人所托。”

云翁子见状起身便说:“事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再生事端,贫道先会一会那妖物。”

此时天色灰白,经过昨夜一番闹腾,曹府附近的七街八巷,吵吵嚷嚷持续到天亮,时不时有兵卒结队而过,倒也没有发生其他琐事。

陈文通,云翁子一行人来到书房花庭,曹振镛派了曹府管家,几名杂役跟着。众人还未及跟前,那妖物作祟的寒气并未消尽,众人只觉得这花庭里奇冷无比,不自觉的紧了紧衣物,缩着脖子走到近前。

花庭里经过昨夜这一番闹腾,早已面目全非,一片狼藉,地上的碎瓦到处都是。花木草卉,尽数已经冻得枯萎,石柱上墙壁上地上,一层厚厚的冰霜,太阳照在上面,冰光闪闪,如到了另一番天地。众人走到近前看到,石鼓旁几口大鱼缸里,水全部结成了冰。

云翁子见状取出法印在手里托着,沿着花庭转了一周,边走边念着口诀曰:“玉清有命,告下三元;十方曹治,禀命所宣;各统部属,立至坛前;转扬大化,开济人天;急急如律令!”

说来也怪,陈文通顿时不觉得那么冷了,逐渐感觉到一丝暖意袭来。

云翁子立在石鼓跟前,左右看个仔细,回过头来对众人说:“此妖物果然乃我玄门之物。想那截教祖师通天教主,其门人弟子多是一些,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徒,不谙人性,不通人文。通天教主另辟蹊径,创作此鱼虫符文,为的是方便其门人弟子早日得道,化羽成仙。”

众人听的云天雾里,都问道:“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云翁子道:“无妨,画符阵法虽不同,法理却是相通。这妖物白日里却如若死物,并不太过张扬。试想在那上古,武王伐纣之时,截教门人布下此阵,务必是想借助月亮光华,屠戮过往西岐兵卒,谁料因缘巧合,并没有派上用场,留下此妖物为祸人间。我料定在黄河故道,那阵法仍在作祟,要想除去阵法,必须启开法阵,一探究竟。”

陈文通问道:“敢问道长,何时动身?”

云翁子大袖一挥:“事不宜迟,即刻动身,还须烦请曹府多派人手,将此物带上,与我即刻启程。”

陈文通说:“道长放心,大人早已吩咐下来,道长如有需要,我等尽量给与方便。”

曹府管家叫来十几个身强体壮的下人:“你们日后要听从道长吩咐,不得怠慢。”

这些下人齐声说:“是。”

云翁子吩咐下人去搬动石鼓,曹府管家早就准备好车马,远远地候着。曹府下人心里有所忌惮,小心翼翼近前去搬动石鼓,石鼓虽然很重,但也只是两个人力的分量,现在任凭四五个人,却动也不动。

云翁子伸出手对那少年道士说:“正一徒儿,取我皇天号令。”

那少年道士取出皇天号令抛向空中,皇天号令在空中飞渡,围绕着院子转圈。

云翁子大喝一声指向石鼓:“起。”

石鼓瞬间嗡嗡作响,轻微的震动起来,慢慢地上升到一人的高度。云翁子念念有词,那石鼓慢悠悠飘到马车上,咣当一声,管家吩咐下人用草席遮盖上。

陈文通及众人看呆了,无不称奇。

云翁子大笑一声作别众人道:“哈哈哈,贫道先行一步。”

陈文通当下告别众人,领着十几个杂役跟着云翁子而去。出了门口,曹府管家早已经备好马车。一行人翻身上马,追着云翁子去了。

出了京城城门,远远地一群道人骑在马上在三岔路口候着,这些道人,身着道袍,各自都持有法器,或桃木剑,或八卦镜,或拂尘。

见云翁子走到跟前,众道士施礼道:“云翁子,别来无恙!”

云翁子在马上施了个法礼,算是回敬。

云翁子环顾众人道:“此去多有凶险,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未可知,自古天命难违,有劳诸位同门与我走这一遭,助我一臂之力。”

一个黑须道长哈哈一笑说:“我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降妖除魔乃我辈本分,云翁子无须多言,我们即刻启程便了。”

众道士纷纷附和。

陈文通见众人一心,打心里便有了底,上前施礼道:“小生见过诸位道长,晚辈不才,但愿意与诸位道长肝胆相照,共此义举。”

云翁子及众道士一阵爽朗大笑,哈哈哈哈,说完打马绝尘而去。

陈文通和两名领头的杂役纷纷跨马跟了上去。其余的杂役用马车押着石鼓,紧紧跟在后面。不大一会,一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

云翁子一行人,连日赶路,处处打探当年发现石鼓之处。黄河每次改道,都会造成大的水患,每次大的水患过后,都有大的流民迁徙。从当年发现石鼓距今已有四十余年,当年发掘石鼓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所以要寻觅得到,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众人一无所获。

一日云翁子一行寻访到一处,天色已大黑,路过一处客栈,众人暂且歇息下来。

众人整日舟车劳顿,不免饥肠辘辘,陈文通开口问道:“店家可有上好的酒菜,我等一日未尽水米,好生饥饿。”

店小二憨厚打拱憨笑说:“这荒郊野地,只有一些粗茶淡饭,这酒是自家酿造,倒也甘醇。这里虽没有山珍海味,不过我们这里的鱼却是一等一的肥美。诸位客官一定要尝一尝,也不白来小店一回。”

这地方平日里过客很少,掌柜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甚是欢喜,不大一会酒菜具备。这里的鱼果然不一般,刚端上来就一股肉香扑鼻而来,陈文通夹了一块鱼放到嘴里品了一品,这鱼肉却少有鱼腥味,肉质细腻耐嚼。陈文通又品了品酒,这酒却一般,略微有点苦涩。

陈文通放下筷子便说:“店家,这鱼是好鱼,酒却一般。”

店小二陪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酿酒用的水和鱼同出一处,都是来自附近的镜月泉,这鱼肉虽好,却要这泉水煮,才得美味。如若换做别处的水酿出的酒,吃这鱼便失了味口。自古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确是这个道理。”

陈文通道:“还有这等奇事,倒也新鲜。”

众人皆酒足饭饱,店掌柜待人甚是热情,早已备好茶水,三言两语下来,不免话多了起来。

陈文通向掌柜问道:“据闻当年此处出土石鼓一尊,下有清泉喷出三日三夜,险些冲垮黄河堤坝,不知可有此事。|

店掌柜皱起眉头微微一怔:“道长竟也知道此事。”

陈文通看出了门道,心想这下总算找对了,对店家说道:“我等愿闻其详。”

店掌柜看了看众人说道:“不瞒诸位客官,诸位刚才吃得这鱼,喝的这酒,都和此事大有渊源。”

云翁子及诸位道人,坐在旁边的桌子,听到店掌柜的话,放下手中的茶,侧过头来。众人无不侧目,看着店掌柜。

店掌柜看出众人定有目的,急忙便道:“小的世世代代居于此地,对此事甚是了解。”

掌柜的一五一十向众人把此事说个明白。

原来后来没过了几年,连天暴雨冲开了封土,那泉水往外喷了不知多少日夜,形成一处泉水,如同一面镜子方方圆圆,现在人都称之为镜月泉。由于很长一段时间相安无事,黄河改道之后,附近乡民便到泉中取水。泉中更是生出了一种鱼,取之不尽,肉味肥美,让人好不喜欢。泉水有点苦涩,但这鱼的美味须用这泉水煮得出来。

众人听得诧异,掌柜的指向门外说道:“往前一两里路,便是这泉水所在。”

云翁子那还坐得住,起身便往门外,当时正值月圆之夜,皓月当空,苍穹之下能看到三五里远。众人远远看到,远处洼处一汪泉水,像一面大镜子,竟然没有半点波光,月光照在水面上,水面反射回去,水面跟月亮之间有一条巨大的光柱,使人看不出是月亮射向水面,还是水面射向月亮。湖面四周一片死寂,使人不觉感到一阵寒意,云翁子一观,便知其中凶险。

陈文通觉得眼前景象有点眼熟,心有所想,嘴里轻轻念道:“石鼓!对!这与石鼓呈现的景象颇有相似。”

云翁子听得诧异,对诸位道人说道:“诸位道友,可否同我前去细细查探。”

没等众人回应,黑须道长理了理长须说道:“云翁子吩咐便是,我等岂会说一个不字。”

文通及几个杂役虽有所疑虑,但看到云翁子及诸位道人态度坚决,也就没说什么。

云翁子命令几个杂役驱车带上石鼓,一行人便跨马奔那泉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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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姑娘芳名”一位邪魅的男子问道。“本姑娘姓姑名奶奶,你可以叫我奶奶,实在是不行的话,叫本姑娘姑奶奶也行”话落,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开来,某女一惊:不好,快跑。没来得及跑整个人已落入他的怀抱,只听他玩味的回答:“是,你是本王的姑奶奶!”语毕,双唇已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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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有古,古天有神。神魔之乱,始于苍茫。末世浑浑,泣血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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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何月颜,21世纪的金牌杀手,冰冷狂傲,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好姐妹的暗算下。不甘心!大概老天感受到了她的心意,阴差阳错,竟然穿越了!原主的记忆涌来,好吧,这是架空王朝,还没完!竟然还是关于斗气魔法的一片神奇大陆!丞相府的废材嫡女?天生废材?陷害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想死?太奢侈了。生不如死?太便宜了。死无全尸?可以考虑。她从不信命,更不信什么轮回,她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若是天要灭她,她便逆天改命罢了!想安排她的人生走向?可笑,选个死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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