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艾棉从床上爬起,来到书桌前,打开最左边的抽屉给南月末看:“月末你看,你送我的香蒲草星星,都在这里呢!”
南月末走过去:“你都留着?”
“当然了。我还想着,你要是来了,你一定要多给我编一些,我要把这里,这里都挂上星星串!”她指着屋顶。
“嗯,我给你编。”
纪艾棉又去开电脑:“这里有好多我喜欢的东西想给你看,很好看。”
“嗯。”
纪艾棉开电脑,南月末抬起头看到了书桌前方的铅笔画,她看了看问:“这是艾棉你吗?”
纪艾棉看到南月末正在看着那副铅笔画,她开心地露出笑容:“一眼就能看出是我吗?”
南月末说:“嗯。是你信里说的那个“梦想”画的吗?就是这幅画吗?”
纪艾棉拼命点头:“就是它!”
南月末仔细看着画,然后问:“你找到他了吗?”
纪艾棉垂目有些不好意思:“我找到他了……”不但找到他,连告白都告完了,虽然是临时趁机告白,情况还有些复杂,但总算完成了她很想完成的事情。
南月末微笑着看向铅笔画:“很好看。”
纪艾棉问:“画好看还是我好看?”
“都好看。”
纪艾棉笑得露齿:“你不知道,画画的人更好看呢。”
南月末点点头,她相信纪艾棉看中的人一定很非凡,很特别。能被她称作“梦想”,连她都十分想见见能让纪艾棉如此放在心中的人,能让她那么喜欢的人。
晚上,南月末洗脸,小心翼翼避开脸上的纱布位置,其实她那里的伤口已经好了,但是那里却留下一道疤。而且那个位置是她脸上的胎记位置,她怕被人议论她脸上的黑色胎记,怕在这里也会因为有胎记与人格格不入,所以她还是坚持贴着纱布。
纪艾棉在后面看着南月末洗脸的样子,很难过,她连洗脸都不敢掀开纱布,是怕她看到她那里有那样一大道疤吗?其实她在南月末神志不清的时候都看过了,那道疤是很吓人,那是要贴一辈子的纱布吗?
纪艾棉小心翼翼地退出卫生间。
夏姨看到纪艾棉闷闷不乐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刚才还高兴着呢。纪艾棉就把南月末脸上留疤的忧患说出来。
夏姨立即说:“那就做整容吧,把疤去掉,说不定会连脸上的胎记一起去掉。”
纪艾棉顿时豁然开朗,她怎么没想到可以去做整容呢。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纪艾棉就和南月末商量着去整容去处伤疤和胎记的事情。
南月末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位置,她问:“艾棉,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深的疤?”
南月末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脸上这道伤口已经成疤,她看日期也知道了自己住院很久。她知道她忘记了一些事情,忘记了这疤是怎么来的。纪艾棉没有提,应该是不想提,所以她一直没有问她脸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伤。
其实纪艾棉也不知道南月末脸上的这伤具体怎么来的,应该是方年满干的没有错,但具体怎么留的,是什么利器留的,纪艾棉也不清楚。
“从楼梯上摔下来……楼梯下面有,碎玻璃。”
纪艾棉边想边道,她现编。
南月末对她的话还是深信不疑的。
对于去祛疤的事情,她也说:“我听你的。”
雾溪源的那座小木屋前,两个小女孩曾抱膝坐在那里。
一道流星从天际划过,小艾棉立即指着天空叫道:“月末,快看,流星!好漂亮的流星!”
小月末也看到那道华丽闪耀,拖着长长光芒从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她说:“是啊,好漂亮!”
她没想到小艾棉会忽然指着她的脸道:“你这里也有一颗流星。”
小月末垂下头:是流星,也是扫把星,是个不祥的印记。
小艾棉指着她的脸说:“这里有颗黑色的流星!”
小月末低声道:“流星没有黑色的。”
小艾棉说:“有的!”她扑闪着大眼睛道:“流星在划破天空前谁也看不到它,谁也不知道它会那么耀眼,那时它就是黑色的啊!就像你脸上的这颗星星。也许有一天,月末你也会像流星一样冲破黑暗,让大家都看到你的光芒,你会比那颗流星还要耀眼!”
那时的小月末不太能听懂小艾棉的话,她并不知道怎样才能冲破黑暗,她知道胎记在,她也许就要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不被人喜欢,被叫着不详人,扫把星,也许会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