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四人见毒蟾和妖莲双双停止进攻,眨眼间没了方向,以为白狐得手,都大喜过望,纷纷纵身朝湖内跃去,扑通扑通,在争抢中,徒具其形的毒蟾和妖莲莲叶来不及逃脱,被哗啦收走,收了个干净。
这一过程,可比刚才的进攻,轻松容易多了。
在四人跳出水面时,只有那赤脚女孩一声不吭,她跃上岸后,四面扫视一番,忽然朝跌坐于地的汉江离走去。
在离汉江离约丈许远时,她停了下来,素手而立,竟缓缓闭上眼睛。
她这举动,惊得其他人大惊失色。
“喂,二妹,你,你怎么回事,离这人这么近?快回来,要不,待为兄杀了他。”阿木达急急呵道,他伸手去拉扯,却遇到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阻力,像极具弹力的气幕,这让他徒自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别急,谅这才凝气境三重的小子也不敢怎么样,再说,凭阿木达兄都不能突破舍妹的防护圈,这小子更不可能了,舍妹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的,对不?”那帅气男子微笑道。
“哈,真是莫名其妙,一个臭小子,也感兴趣了,莫非阿迪娅你对他有意了,不过,本小姐可告诉你了,这样的人,在我端木坞,没一万,也有一千的,你的眼光也太低了嘛。”那清秀的女孩娇声笑道,她口无遮拦,说这话时,娇躯轻颤,满眼不屑。
“珠妹你胡说什么呢,阿迪娅小姐都快是心灵师了,她是凭心感应就可轻易制敌的,你千万别惹她不高兴。”帅气男子连忙阻止他妹子。他拦身在前,怕她再说难听的话,拉扯她的衣袖,催促她到别处瞧瞧去了。
阿木达气得大瞪牛眼,他呼哧呼哧想要发气,终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谁也没有看到,这赤脚女孩已和汉江离交过一次手了。
这是一场战斗,是一场关于心的战斗,虽然没有肉搏,没有血流,也没有霸道的劲气,可是,这样的战斗,仍然很激烈,仍然伤神,伤心,一不小心,在彻底失败后,就会成为行尸走肉的,那可就更加悲哀,可怕了。
“不要以为你藏在法宝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要杀你,轻易就能毁掉你的法宝,你信不信?你快快老实把你使的心技说出来,否则,我把你的心给吞噬了。”
赤脚女孩在观心阁外兜了几圈,她怒气冲冲地吼道。刚才的战斗,她使了六成力,她感觉这小子感应极灵敏,在稍稍碰撞后,它已收回,在自己长驱直入时,这小子又突然截过来,生生把心力给切断了,而在她再次攻击时,这小子却又溜走了。
“你逃得掉么?看招。摄心术,手到擒来。”
女孩凌厉的爪子暴涨十丈,其速度更是快捷,像闪电忽闪掠过,只听嚓地一声轻响,白光灿灿,汉江离避无可避,他已缩成圆球,同时,在白光快近圆球时,圆球飕地溜开,可没溜几步,白光又紧紧地笼住它,就在这避无可避之时,那观心阁忽闪而至,砰地与白光撞击在一起,观心阁晃了晃,牢牢地落下来,把圆球护于其中了。
“哼,法宝么?摄魂夺魄,给我开。”女孩双目大放异彩,她双爪交错探出,爪间各现两个橙黄的宝珠,珠光闪烁,灿灿夺目,宝珠呜呜鸣叫着不停地旋转,强大的吸力带起旋风,卷向稳稳矗立的观心阁。
这观心阁本如鸟笼,透明至极,在这吸力面前,它反倒焕发出蒙蒙的青光,那吸力如掉入莫名的漩涡,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女孩大惊,但很快她又镇定下来,她的身形随之暴起,手中已握着一柄蓝光四溢的晶莹玉锤,在灵力灌注下,玉锤流溢的蓝光更加绚丽多彩。
呼呼,整个空间在嗡嗡颤抖,一切都出现摇摆不定的迹象,仿佛就要坍塌了,除了那纹丝不动的观心阁,在青光蒙蒙里,观心阁静静地迎着那快速砸下来的玉锤。
啵地一场脆响,汉江离心里咯噔一下,他暗叫,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蛋了,观心阁砸烂了,我也逃不掉了,唉,我哪里惹上这女煞星了,她,她似乎不把我杀了,不会善罢甘休。
“住手。”一道白光闪烁而至,却是那白狐狐十三,它刚叫出口,目光却是惊异莫名。
只见那观心阁仍静静地矗立着,青光淡淡,而离它阁顶上方不足半尺远的地方,那蓝光流溢的玉锤如受莫名的力量击中,正迅速龟裂,继而化成粉沫,流泻下来。
女孩惊得花容失色,她哪里顾得上手中的锤柄,翻身跳下去,躲在狐十三身旁,惊魂不定地望着观心阁。
“阿迪娅小姐,这位兄台本是朋友,你怎么对他动手呢?”狐十三扭头责备女孩道。
“我,我,谁叫他不理我,谁叫他不回答我的话,要是个男子汉,那就别躲着,出来和我打一场啊。”阿迪娅一扫刚才的吃惊神色,她眉毛微挑,翘起嘴巴,气呼呼地说。
汉江离钻出观心阁,他心神大定,既然观心阁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轻易破掉别人的攻击,毁掉他人的法宝,那还怕什么呢?对这霸道,动不动杀人的小姐,也不必惧怕了。
“小姐别任性了,来这里的人,不是你阿坝庄,端木坞的,那一定是汉家堡的人了,都是修炼心技,即将迈向心灵师的朋友,怎么能随意动手呢?”
狐十三说着,它恭声对汉江离说:“对不住了,兄台,在下代阿迪娅小姐,代阿坝庄,向你致歉了。”
汉江离摆摆手说:“没什么,一点小误会,再说,你们在这,我也不该打扰你们的。”他不愿和这什么“迈向心灵师的朋友”交往,而且,他总觉得和这样的人交往,心思如被窥透了一般,连自己是汉家堡的人,它都能猜到,时间一长,那就再也没什么隐秘,那可就糟糕了。说着,他转身欲走。
狐十三哑然无语,人家摆明是拒绝友好,不愿交流,碰了一鼻子灰,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它拱拱手说:“那好,打扰兄台了。”
“喂,你叫什么啊,是叫汉鹏飞吗?咦,不对,你才凝气境三重,修为不对,那你是汉什么呢?”阿迪娅插嘴急急问道。
汉江离没有回答,对这霸道的女孩,他根本不想理会,因而他转身便走,连阿木达都不瞧一眼,那瘦小孤立的身影,透着清冷和傲气,让人不可小视,身影越来越高,几乎需仰望才能看到。
“他,他是谁?修为不高,身上却透着怪异呢?”阿木达吸了口冷气,他心内冒出这个念头。这一惊疑,汉江离已消失在洞口了。
“狐三丰,你怎么不让我问他呢?这小子太傲慢了,敢瞧不起本小姐,竟连本小姐的话都不答了,他才什么修为啊,要是丹凝境,那不是尾巴翘上天了么?”阿迪娅气鼓鼓地责备道。
“小姐,在阿坝庄,也只有你,我才说实话,谁叫咱们是心灵师呢?我告诉你,对这样的人,你只能顺从他,否则,会让他厌烦,那样,只会适得其反的,你要明白,他修为不高,那在汉家堡地位一定不高了,而他这心技,虽然强大,却好像还很稚嫩,没什么实战经验,他个性要强,有什么心事只往心里藏,因而,我能猜到,汉家堡一定还不知道他是珍贵的心灵师,有这些信息,小姐还要去问他是谁吗?”
狐三丰微笑道,在两次和汉江离接触过后,它竟把汉江离的底细摸得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