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并未在楼下久留,并不是怕见周致远,通过下午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反正我到是不在觉得尴尬了。我将之前买给周大叔大婶的衣服和鞋送给他们,骗他们说不值钱。周大婶很开心,一直拉着我的手说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后来又说让周致远以后找儿媳妇按照我的标准找,周大叔倒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直在反复摩擦着鞋,似乎不打算试穿的样子。
而周致远在一旁什么也没说。很快我找借口说累了就回房休息了。
我想多留些空间给他们一家人团聚,有我这个外人在,总归是不好的。这几个月,我已经习惯吃过晚饭把手机开机,果然刚开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在干吗”周致远5分钟前发的,“有事?”,我回,“嗯”,然后听见他说,“我看见了,不用藏了”。是的,我在吸烟,以前工作累的时候偶尔吸烟,只是后来的事情让我倍受打击,为自己堕落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他靠在门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坐着椅子上,他看着我像个烟鬼一样,一口口洗完,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此刻我披着头发,很颓废,完全一副风尘女郎的样子,与白天别人眼中青春洋溢的苏老师简直一个天使,一个魔鬼,连我自己都讨厌自己,更何况眼前的周致远。
“别开灯”,看见他去手探去墙上。“呵,如你所见,戒不掉”。
他把菜籽放在我的桌上,黑暗里,我们听得见彼此的呼吸。我知道我惹他不高兴了,或者说他被我的外表欺骗了,他毫无温度的说“早点睡吧”。
我知道他在门外没有走,我说了句对不起,不知道是和他还是和自己。其实抽烟的女子何其多,又哪里多我一个,我也不是他的谁,他本不必在意。
我对节日没有特别的感觉,我出生没几年母亲就去世了,当时家里只有剩下智障的五姐,父亲毕竟是粗心,除了过年其他的日子于而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
天还没亮,还在做梦,感觉有人在推我,晃的我有点恶心,用力的睁开眼睛,竟然看见一张放大的周致远,他总是喜欢在黑暗里吓唬人。
“快点换衣服”,他拉我一把,“几点了,你又闹什么要幺蛾子”,我很困,不想搭理他,继续到头睡,“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贪睡,踏青去”。最后我被他絮絮叨叨折磨的不行,拗不过他,就真的在那个风高月黑的早晨太阳之前去踏青了,一路上我都没好气,他到时很高兴一副并不受我的影响的样子。早晨的温度很低,上里的空气到是很好,青草的味道夹杂着露水的湿润,呼入肺中整个身体都清爽了,但是脑袋还有有点胀胀的,困。在太阳出来之前,我们到达了这个不知名的小山,看着山下的村庄,斑斑点点,炊烟袅袅,破有一种世外桃源的味道,让人忍不住想起一句诗,天下犹为小,何论眼底山。
“在想什么?”他手里拿着一把不知名的野草,看着远处。
“这样的日子真让人羡慕”,说完我不理他转身向山下走去,
“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留在这”,我回头发现他认真的看着我,不像开玩笑,
“你给的工资太低了,不够我挥霍”,其实想说的是,在好也总要离开,不能一辈子做缩头乌龟不是吗?只是这样的话,我不能对他说。时间,场合,人,都不对。
山下有个条根本无法称之为河流的水沟,很浅,但是水还算清澈,我看着他蹲下洗脸洗手,朝阳撒在他脸上,脸上的水珠折射着太阳的光彩,他就那样很享受的笑着,一点杂念都没有的笑,此时发现他真是很白,整个人很干净,我很想伸手摸摸他的脸,确切的说想摸摸他的笑。我很想珍藏这样的笑。
“过来洗脸,端午节都要在河里洗脸的,可以转运”
“你可真迷信”,“有点凉,我洗洗手就好”,想撸起袖子,才发现手腕上系着一条五彩绳!编法很特别”,这种小女孩的东西我很少留意。
“辟邪的,等端午后第一场雨你就可以把他摘掉了,扔了”。
“谢谢”
……
一路上三三两两踏青归家的村民,到了家里,周致远小心翼翼的把那把蔫吧的野草挂在门两侧。
端午第二天,周大叔夫妇早晨要去亲戚家参加婚礼,据说是隔天才回来,他们嘱咐我,如果一个人害怕,可以去隔壁邻居家借宿,我赶紧说不害怕,不想麻烦别人。
周致远当天中午也要回S市了,不知道他几点的车,我也没送他,我也正常去了学校,因为考虑到晚饭就我一个人,所以我去小店了买了方便面,花生,还兴致大发的买了啤酒。吃过饭,吃着花生,喝着小酒,
“果然花生最配啤酒,怪不得叫酒鬼花生”,我自言自语到。
“没想到你一个人还挺有兴致”,
“你怎么回来了”,有点意外,不是,是特别的意外。
“没赶上车”,其实周致远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害怕吧,那他真是多虑了。“有吃的没?”
“面行吗?”“行啊,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面”
“哼,你太抬举我了,不是苏师傅,是康师傅”,其实这做饭真的很麻烦,总是要生活。
“喂,大爷,帮我烧火”,水还没开,我就打了两个鸡蛋在里面,煮了会,觉得鸡蛋差不多熟了,下来面,出锅前又下了点菜。
“看着还不错”,他直接坐在厨房的凳子上,就吃起来,看来是真的饿了。
“你是饿狼转世吗”,说着,我给他倒了一杯水,其实饭后马上饮水不好,会导致胃酸减少,导致胃病,但是我习惯难改,而且我想他一定也渴了,吃方便面的后遗症就是口渴。
我离开厨房,继续回卧室喝啤酒。
他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不以为意的指指凳子,“坐,陪我喝一杯”。
房间里除了喝酒的声音,和咀嚼花生的声音,很安静。喝啤酒就是这点不好,饱胀感,打嗝。
“你不该是这样”,他摩搓着杯子,也不看我。
我微醉,笑眯眯的看着他,“那我什么样”,“每个人都有丑陋的一面,只是你不曾看见罢了”
“你非要这样吗?”
“我怎么样了”。我有点生气,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看见我出丑,转念我突然想试试他的底线,想拨开他的丑陋面孔。我借着酒劲,装醉,缓缓的站起来弯腰靠近他,将头停留在他脸庞,散落的头发有些漂在他的肩头,故意将呼出气若有若无的吹向他的脖子和耳朵,我明显感觉到他整个身子一僵,然后稍用力拍了一把他有些微红的脸庞。
然后重新坐会床上,双手向后撑着床,抬头对他煞有介事的说,“有蚊子”。
突然,他坐着我身旁,左手穿过我的头发扣着我的脑袋,右手摸着我的脸,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他说,“月儿,早点睡”,然后转身离开。
还能不能更惊悚点,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