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最近我们都太累了,致远的合伙人住院,公司都是他一个人在打理,我最近也做了几个手术,身心疲惫。
下班,我去了菜市场,回家做了致远爱吃的菜。
“你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我说,他从背后抱着我,毛茸茸的脑袋蹭的我脖子痒痒的,整个人就那样靠着我;我拍他的手,催他去洗手。
等我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见他在用手拿着菜吃,有点烫手的样子,活像个孩子,看见我有点囧。然后颠颠的去拿筷子。
饭后,他洗碗,我去书房接电话,才看见书桌上放着我最爱的郁金香,我喜欢郁金香,因为它的叶子那么厚重,都是向上长的,花蕾不似玫瑰那般俗气,曾经我的梦想就是去荷兰看郁金香,看风车。
“致远,花很漂亮”,我学着他的样子,从背后抱着他,
“你喜欢就好”,他用他冰凉的手握着我,
……
次日早晨,我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中指上带着一枚铂金戒指,很简单的款式,我跑去卧室,把冰凉的手,放到某人的后背上,他翻身把我压在下面,“小坏蛋,小心我收拾你啊”,“致远,这个”,我把手扬起来,他也把手扬起来,认真的说,“买男戒,可是商场搞活动,买一送一,你捡便宜了”,我洋装生气,他趴着我耳边说,“我想给贴个专属标签,周致远所有”,果然我在截止里面真的看到这行土的掉渣的字“周致远所有”,汗!!!!
上午查房后看见在走廊遇到许莹,陪她去看了她爱人,却不想与钟平的母亲相遇,她老了好多,从她断断续续的恳求中,我明白了,钟平竟然是这次绑架事件的参与谋划之一,此刻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周致远最近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是不知道如何告诉我。
晚上周致远回来。
“怎么不开灯,吃饭了吗”,他一边拖鞋一边说,
我看着他,我不想知道怎么开口,我觉得于情于理,钟平都是错的,可是我却想帮帮他。可是,我想不通,那样一个骄傲的人,怎么会参与绑架。
“怎么了,医院出事了,和我说说”他坐在我旁边,搂过我的肩膀,我靠着他,搂着他的腰,汲取他的热量。我抬头吻他,他先是一愣,然后抱起我,回来卧室。一场****后,他搂着我说。
“你知道了?”,他可真聪敏,我点头;
“我本不想瞒你,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点头,我怎么会不懂;
“你知道这事,我不好出面帮他”,他说,
我打断他,“我想看看他行吗?”,
他抱着我,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嗯”。
“致远,只是觉得应该去看看他,如果你不高兴,我会难过,他对我而言,只一个旧相识”,
“我知道”
…..
那天早晨我起的很早,洗了澡,换了衣服,坐上清晨的第一班公交,换了2班车才到,很远,很荒凉的地方,我在门口吸了一支烟,8点多进去,周致远帮忙拖的熟人告诉值班的人,我是犯人的表姐,领号码,隔着玻璃窗,我看到了那个好久未见的人,他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很多,与当年那个阳光下金子般的男孩有着天壤之别,他示意我拿电话。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他?不,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质问,他不是孩子,我也没有资格质问;关心,可是怎样的话能抚平失去自由的痛呢。
我问了一句最没有营养的废话,“还好吗?”,
“嗯”,“明月,钟平”,我示意他先说,
“明月,谢谢你来看我,以前对不起”,他歉意的笑笑,
我笑笑表示不在意,“晓洁醒了”,
“嗯,你呢?”,
我沉默,想想,
“钟平,我好像,不是好像,是真的爱上一个人”,
“他可真幸运”他说,
“不,是我幸运,能够被他爱”,
“你要好好的幸福,不然我会一直内疚”他说;
“我会的,我们大家都等你出来”
….
探视的时间很短,很吵,之后我没在去看过他,我想他并不希望我看到他身陷囹圄的样子,多年后,我会想,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将自己的魄罗呈现在我的眼前,而我似一个胜利者,告诉他我爱上了一个人,这无疑对他是打击,无论他是何种原因走错了路,我都不该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以一个胜利之的姿态,去刺伤他的自尊,我想过很多次再见的情景,此情此景却不是我想的。
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起那个初见的钟平,想起等我下课的钟平,想起逃婚要带我走的钟平,渐渐的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周致远温文尔雅的样子,我想我是真的放下了,永远永远。
几年后钟平出狱前曾托人通知我去接他,但是我拒绝了,其实当日我出现在了监狱门前,看见他搜寻的眼神,只是一直在车里没下去,我没有资格下去,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