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之上,一身龙袍的司靖嘴角含笑地看向台下,身旁坐着一名黛青色宫装的芳妃。
而台下坐着的则是一些达官贵族,桌上摆放着各种罕见的美酒美食。
在中央的地带建有一个高台,上面摆放着各种祭祀的物品,显得严肃庄重。
四周有一群禁卫军严密把守,肃然而立。
司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向台下,语气带着满满的威严霸气地说道:“今天朕要亲自册封我中央王朝的圣女,向上天传达朕的诚心,让我国昌盛长久。”
随着司靖的话一落,台下的大臣们也都纷纷跪地磕头,嘴里大声喊道:“陛下圣明,天佑我中央王朝。”
司靖眼神直视天际,眼里一片凌然,嘴角微微弯起,长袖倏地一拂,朗声说道:“请圣女登台。”
宴席的尽头,一道白色长袍的身影飘然而至,步伐不急不慢,却无形中让人觉得不可小觑。
她,脸上带着一片白色的薄纱,露出一双清冷淡然的眸子,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
一身白色的长裙随着风儿轻轻扬起,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女下凡,总有种她会随风而去之感。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于淡然无求,不食人间烟火,却无端的让人有些揪心。
千颜……
司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里闪过点点碎光,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起来。
等到千颜终于登到了高台,司靖才收回那道晦暗不明的视线,扫了一眼台下众多大臣。
“请圣女为我中央王朝祈福,庇佑我中央王朝昌盛长久,百姓安居乐业。”
司靖说罢,台下的大臣也都纷纷跟着再次说了一次。
即使大家都不知道他们的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此时也只能跟着皇帝的步伐走。
毕竟,皇家威严不可亵渎。
站在高台之上的千颜淡淡地看了司靖一眼,眼里的不悦隐隐若现地传达给了他。
司靖敛了敛眸子,权当看不见,将手放到唇边轻咳一声,引得身旁的芳妃的目光关怀。
司靖握住了她的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示意他没事。
“皇帝陛下,今日做出这番丰功伟绩,本宫怎能缺席呢?”
就在一切都按着程序走的时候,一道雄雌莫辩的嗓音陡然响起,却带着几分凌厉慑人的气势,压的在场的人一阵心悸颤抖。
就见宫殿门口一袭紫衣的司晨负手而立,他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身上带着几分霸气凌然,仿佛君临天下般傲然屹立。
他的嘴角微微抿起,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周有些发愣的大臣。
原本有些讶然的大臣们被他一眼扫过,顿时纷纷跪地磕头。
“臣等拜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大臣的一片呼声中,他款步走向皇帝面前。
司靖眼神微敛,看着停留在他面前的司晨,脸上带着几分亲昵的笑意,掩在宽大袖子里的手却悄然握起。
“皇兄,今日能来,朕深感欣慰。”
而司晨闻言,神色微敛,嘴角微微弯起,不知出自何意地嗤笑一声,满满的嘲讽无疑。
“皇帝陛下,果真是勤政爱民,让本宫都觉得你不愧是千古名君。”
司靖闻言,心里一沉,垂下的眸子深处一片复杂,却又带着一股满满的野心。
待抬头之际,司靖眼神已然一片平静。
“皇兄过誉了,朕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已是足以。”
司晨眼神凌厉地看向他,见他依然神色不改地与他对视,便觉得甚感有趣。
这是翅膀硬了,要飞了!
“皇帝陛下有此觉悟,是黎民百姓之福。”
司晨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后就坐在一处早已安排好的座位上,目光如炬地看向高台上的千颜,眼里异光闪烁,扬起几分略有深意的笑容。
他们之间又发生什么事了?而千颜竟然会答应做这种无聊的事,突然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
司晨轻点着桌面,神色颇为惬意地靠坐在椅背上。
而他这般举动,却让司靖眉头微蹙,实在摸不清他这个皇兄的心思,于是心里也越发忌惮起来。
臣子们都有些心惊胆战地站着,仿佛没有看到司晨两人暗地里隐含着的争锋相对。
司靖平静了内心的情绪,就走上了千颜所在的高台,拿过身旁侍女手中捧着的沉香木盒。
随后他将目光看向千颜,语气雄浑有力地宣布道。
“千颜,即日起就是我们的中央王朝的圣女,入住禅凝宫。”
千颜神色并不怎么好,带着几分冷意,淡淡地接过司靖递过来的一块白色玉牌。
玉牌上的周边刻着几道淡雅的花纹,隐隐中似乎还透着几分淡淡的禅香。最中间则刻着一个禅字,字体显得遒劲有力,古朴大气,且夹带着几分别样的禅意。
一道温凉的触感传到手心,千颜随即就感觉到原本情绪有些躁意的心随之平和下来。
这……
千颜的眸光微闪,看来这又是个好东西,只不过这付出的代价又值不值得?
“圣女殿下,佑我天朝!”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千颜的耳边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千颜淡淡地看着台下这一幕,眉头微蹙,那些人眼里充满的敬意和希冀,好像她真能庇佑他们似的。
就在她刚要出声的时候,司靖的声音比她更快一步。
“圣女应该回宫了,接下来就由芳妃替朕为圣女引路吧!”
听着司靖的话,千颜眼里一片凌厉,他这是将她绑死在一起了?
可司靖对此,脸上依然保持着灿烂的笑意,对着走过来的芳妃笑意连连。
而芳妃的确是个心灵剔透的女子,对着千颜微微福了身子,露出端庄得体的笑容。
“圣女殿下,请随着妾身走吧。”
温婉柔和的嗓音颇有几分迷醉之意,不急不缓的调子十分悦耳动听。
千颜淡淡地扫了一眼四周,心里轻叹,只能随着芳妃的步伐向着所谓的禅凝宫走去。
台下的司晨始终嘴角含笑地喝着手中的美酒,似乎对周遭的一切不感兴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