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江潇允有可能在里面后,暮池一时冷静都消失了个干净。
虽然他怜悯那些受伤的工人,但一旦沦落到自己身上,却没有了那份心情。
“你们……你们看见过这个女孩吗?”趁着打电话的空挡,暮池也不想浪费时间,打开手机里面的图册就问向那些在外面受了些小伤的工人。
几个人,脸色都有些懵懂和茫然,毕竟有一些在外面的,就是个打杂的,而江潇允属于工程的核心。
幸运的话,也许能打个照面,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但要是那种漠不关心,只一根筋知道每天干死事的工人,恐怕也就知道每天监督他们,养得油光满面的头儿。
但那头儿,为了奉承江潇允,直接一起跟了进去,此时在里面也是生死不知。
暮池现在几乎好像是悬挂在钢丝绳上一般,看着那些工人,也不知道希望他们,知道还是不知道江潇允的下落好。
发白的手指摸了摸光滑屏幕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脑中闪过一幕幕相处的画面。
虽然他们三兄妹是天生的缘分成为兄妹,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从小一起长大,无一跟他们一胎同生的别无二致。
江潇允是比他们迟上几个月才来,体质却恰好和他们早产儿一样,他们喝同一碗米糊糊,玩同一个玩具,一起笑,一起哭,一起睡。
“不可以,你千万不可以有事。”暮池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在不用地方的暮皖也是如此,祈求着江潇允的平安。
仿佛三胞胎的心灵感应似的,在自己办公室,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暮玺,原本平淡如同大海的心,突然升起一股浓郁的不安。
漆黑的钢笔,银色尖锐的笔头,在灯光的照耀下,发散着光芒,倒映着暮玺的声影,另外一只没拿笔的手,放在了心口处,慢慢握紧。
笔头在雪白的纸上上,停立过久,漏出一坨墨水,明显而难看。
而此时暮玺已经没有这个心思来批改文件,推开桌案,走出待了许久的办公室。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在废墟里回荡,伴随其中的,还有着伤者的呻吟声。
未曾昏迷的伤者向着那个位置伸出满是灰尘和血迹,伤痕累累的手,探向着,伸到一半,截然而止直接落了下去,再也没有伸起来的迹象……
“没有,还是没有接!”在平日里,没有接电话,就足够让人心焦,更不用说,在这种危机的时刻。
“俺想起来了!”此时暮池蹲坐在受伤工人休息的空地上,顾不上地上满是灰尘直接坐下。
像癫狂一样,一个劲的看着手机,周围人都十分安静,深怕吵到他。
突然一声回答,响了起来,一个晒的发黑的汉子,站起来,走到暮池面前。
他是手臂被废墟掉下的石块砸了一下,高度加上重量直接让他的手臂骨折。
被送到医院后,包扎护理好,不顾医生、护士的反对直接来到了有着大量灰尘的地震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