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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1)

资料均来自百度百科,克里米亚战争词条。(我只想简单介绍一下战争进程,觉得没意思的人可以直接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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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尼古拉一世逝世,拉格伦敦促卡洛波特立即对马米隆发起进攻,他认为俄军因为沙皇逝世士气低落。但卡洛波特拒绝了,这可能是因为拿破仑三世皇帝的心腹尼尔将军来到克里米亚监战。尼尔来的目的是征求卡洛波特的建议,皇帝打算直接指挥战斗。皇帝认为除非从各个方向同时进攻,否则塞瓦斯托波尔无法拿下。卡洛波特接受了皇帝的看法,他本人也不想冒险仓促进攻。

4月9日,联军开始第2次大规模炮击。炮击进行了10天,造成俄军6131人、法军1587人、英军263人的伤亡。凯瑟琳寄信给理查德说,自己已经痊愈了,重新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而乔治在这一次炮击中挂彩了,他被一发子弹打中了肩膀,随后被送去了战地医院,见到了凯瑟琳。无疑,这时的凯瑟琳在乔治心中是最美的形象,无可撼动。

和乔治一同被送来医院的还有一位名叫威廉·纳比尔的新兵,他在炮击中被炮弹击中,命虽保住了,但是他的双腿被截去了,再没法行走,也失去了生育能力。没有什么比这打击更大的了,他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位废人。于是他始终暴躁地推开护士,拒绝配合治疗,想一死了之。乔治想施出援手,在威廉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劝说道:“想想你的亲人,难道你这么希望他们见到你时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吗?”

“我有亲人,但那和孤身一人没有两样!”威廉咆哮道,“我10岁开始住在贫民窟,每天工作16个小时不止,只为了能得到两三个便士(二三十元人民币),买一块粗糙的面包糊口饭吃!房租在涨,战争打响了,从军是我唯一的出路,没想到我却因此成了废人!我没办法出门,因为外面到处是台阶,我只能待在家里,没人来养活!你能体会到得到我的感受吗?”

“那你的亲人们都在哪?”

“我父母亲死得早,当时我还小,我唯一的哥哥凭借着这个骗走了我父亲遗留给我的所有财产,还把我赶出了家门!”

乔治沉默不语。

凯瑟琳在一旁都听见了,她走上前说:“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哥哥,你们之间的手足之情都哪去了?”

“在金钱面前所有人都会露出贪婪的一面,别把世界想象得太美好!”

“你们之间难道就没有一点共同的难忘回忆吗?”

威廉回想了一会,语气放平和了许多:“嗯……我们以前有过许多美好回忆,但自从我哥哥做了我父亲的助手以后,他就变了,变得像我父亲一样视钱如命。”

“但他依旧是你的哥哥,只要你提出,他一定不会拒绝你的,相信我。”凯瑟琳说着拿来纸和笔,“你说我听写,不出一个月他一定会回信来的。”

“我不能……好吧,试试看吧。”威廉屈服了,开始对未来抱有希望。

于是威廉每天一边配合治疗,一边积极地等待着回信,这一段时间威廉的脾气好了许多,凯瑟琳喜悦地将这事写给理查德,分享她的收获,为自己能把一个人从死亡边缘拉过来而感到欣慰。乔治也和凯瑟琳聊了许多他去前线前后国内的大大小小的事,无非是哪位单身贵族娶了一位千金小姐,哪家人的继承人因为战亡而改为远房亲戚。但即使是这样的家长里短也足以让一些人聊一下午。可以说,乔治很享受与凯瑟琳在一起聊天的这段时光,虽然他知道凯瑟琳聊的最多的还是他的哥哥理查德。

终于,威廉收到了他哥哥的信,他的内心还在挣扎。深思熟虑后,他拆开了信。

“怎么样?”凯瑟琳关心地问道。

“他答应了。”威廉咧嘴笑了,并没有表现得很兴奋,但这也足够让乔治和凯瑟琳松口气了。

“我就知道,你哥哥还是在乎你的。”凯瑟琳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谢谢你的劝说,凯瑟琳。”威廉将信纸叠起来藏进口袋。

夜里,凯瑟琳提着灯,再次巡视病房,她的病人们睡得都很熟,她自己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继续前进。突然她踩到了一块水潭,凯瑟琳的第一个反应是下雨了吗?然而今天整天都很晴朗,窗外也没有一丝雨声。凯瑟琳借着微弱的灯光,才发现地上全是血!血蔓延到了她的脚下!她迅速沿着血迹往前奔跑,在血泊的来源处惊呆了,油灯掉到了地上,溅起一阵火光。

威廉割喉自杀了,手里还捏着他哥哥的信!

凯瑟琳赶忙去叫医生,却早就晚了。躁动声吵醒了病房里的所有人。他们把灯点上,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凯瑟琳将威廉手中的信一把取来,虽然沾着血渍,但是油墨上的还很清晰。威廉欺骗了凯瑟琳,欺骗了所有人,实际上他的哥哥希望他去死也不愿接纳他!

凯瑟琳痛心地哭了起来,她多希望这时候理查德能在她的身边,安慰她,给她一个依靠,现在做这些事的人却是乔治。乔治与此同时也深深地陷入了自卑之中,作为次子,他能得到的又能有多少呢?又能给凯瑟琳多少呢?

理查德收到了凯瑟琳寄来的信,信上的一段话是这么写的:“我总是听到1500人,或是250人,或是多少多少人的伤亡。其他人或许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应该的,然而我却伤心了。这1500,或是250的意义已经不仅仅是数量的大小,而是一个人,再加一个人,再加一个人……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的最后都是一个句号。他们就这么没了,连一个注脚都没有。威廉自杀了,就死在我的眼前。就算我亲眼见证了无数病人的死去,我也无法用言语来描述我此刻的悲伤。没有人逼威廉那么做,甚至他本可以活得更久,但他就这么死了……”几块地方皱皱巴巴的,凯瑟琳应该是含着泪写下了这封信。

理查德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无比同情。他想写信,但觉得这是多余的,毕竟他无法陪在凯瑟琳的身边。

理查德问维克多自己该怎么做,结果维克多上来就说:“如果你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一言不发,那你这辈子别想讨到任何女子的欢心了。”

思前想后,理查德最终写信给乔治,让乔治照顾好凯瑟琳,同时安慰凯瑟琳道:“作为一位护士,或许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的病人因为各种原因与生存擦肩而过,但这些都是你必须经历的。这个世界始终存在这种种不公平和阴暗面,我们必须接受,才能做出改变。我愿意始终与你并肩作战,为你的快乐而快乐,为你的悲伤而悲伤。同时,只要你愿意,我始终都在这里,做你的倾诉对象。愿上帝保佑你和乔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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