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8月9日下午5时许,日本驻上海丰田纱厂海军陆战队中尉大山勇夫和一等水兵斋藤要藏身着戎装,驾驶军用小汽车(挂56号试车牌照的福特篷车)沿虹桥路由东向西急驶,要强行进入虹桥机场,被守卫机场的中国宪兵制止(注:这些机场守卫宪兵就是秘密到达上海不久的我正规陆军士兵)。双方发生争执,由于语言不通,交流困难,争执瞬间升级,二名日本军人不但不理会劝阻,反而是态度愈加蛮横,最后拔出手枪来威胁,中国宪兵见状遂对天鸣枪警告,大山勇夫等见事情不妙便仓惶驾车逃跑,日军车急速右转弯驶入碑坊路(当时在机场东侧,现为机场内一便道)。机场附近高度戒备而且是高度紧张的中国士兵,听见枪声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向急速逃跑的日军车开枪射击(包括隐藏在机场门口内的机枪也开火了。这些正规陆军士兵胸怀爱国热情,平时就恨透了日本侵略者),在离机场大门北一二百米处日军车被击坏车胎,汽车失控后冲进路边的菜地里,二名日本军人弃车而逃。我军一名正在机场厨房里工作的炊事员,听见一连串枪声后,迅速爬上墙头观察,正好看见大山勇夫等挥舞着手枪要逃跑,就立刻向他们投出一枚手榴弹,大山勇夫被当场炸死,惊慌失措的斋藤要藏拿着枪向旁边一荒僻的小丛林狂逃躲避,而在小丛林边我军第二师补充旅第二团第一营正在秘密构筑工事,听见枪声后,哨兵正密切注视机场方向的动静,忽见一个日本兵拿着手枪向他跑来,便立即举枪射击将其击毙。事件发生后,上海警备司令部(司令杨虎)却草率从事,命令中国士兵连夜把被击毙的日军尸体移至被击坏的日军车旁,然后把一个死刑犯(名叫史景哲,也有资料称叫时景哲)提出监狱换上宪兵的服装,枪毙在机场门口,弄出一个日军强行闯入机场时先开枪打死我宪兵,然后我宪兵才还击的假现场来。结果弄巧成拙,日本人和其他国家参与调查的人员看出了破绽(一是死刑犯手臂上有被绳索捆绑的痕迹;二是死刑犯是被驳壳枪打死的,而二名日本军人使用的都是小口径“勃朗宁”式手枪;三是死刑犯蓬头垢面,指甲过长,不像是宪兵),日本人认为二名日本军人被击毙是中国有意在挑衅。
事件发生后,张治中立刻在其苏州的住所召见第二师补充旅副旅长杨文瑔,要杨文瑔亲自到上海调查事件真相(机场守卫部队隶属于第二师补充旅)。经杨文瑔10日上午实地调查核实,认为:此事件的发生有偶然性,属于突发事件,并非中日两国蓄意而为之。尽管如此,但在当时,中日双方在上海已经是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之际,二名日本军人擅自驾车持枪强闯机场警戒线是一种严重的挑衅行为,也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线。
8月11日下午,上海市政府、上海警备司令部、日本驻沪领事馆、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四方在市府开会谈判。由于察觉中国方面被打死的宪兵有替身的嫌疑,日方代表日本驻上海总领事冈本季正态度强硬,蛮横地提出包括中方撤退上海保安部队,撤除所有防御工事等无理要求。中方代表上海市长俞鸿钧秉奉******之命,严辞拒绝。中日双方的交涉与谈判极端困难,两国舆论推波助澜,事件愈演愈烈,日本驻上海第3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随即命令日舰开进黄浦江、长江各口岸,所属舰队紧急开赴上海待战,同时命令在日本佐世保待命的海军第1特别陆战队以及其他部队增援上海。
中国政府及军队毫不示弱,张治中部8月11日晚九时许得到开进上海、准备围攻日军的命令后,迅速行动,第八十七师、第八十八师、第二师补充旅(已更名为独立第20旅)分别从常熟、无锡、苏州等地推进至上海市区附近。12日上午,先头部队即进入市区。8月13日,日军遂以虹桥机场事件为借口发动了侵略战争,大举进攻上海。
8月14日,中国政府发表《国民政府自卫抗战声明书》,明确表示了“抵抗暴力,抗战自卫”的立场和决心。同时,军委会命令京沪警备部队改编为第9集团军,张治中任总司令,辖3个师1个旅及上海警察总队、江苏保安团等部,担负反击虹口及杨树浦之敌的任务;苏浙边区部队改编为第8集团军,张发奎任总司令,守备杭州湾北岸,并扫荡浦东之敌。“八·一三淞沪会战”终于爆发,中日两国全面战争真正开始。
也正是在这一天,盛毅所在的部队接到上级命令,立即开赴上海前线纳入张治中将军所指挥的第九集团军序列。
“大力,连里的弟兄们士气怎么样?”此时盛毅他们正坐在开往浦口的火车上,他们要在浦口换渡轮过长江然后再乘火车到上海真如加入战场。
“你就放心吧连长,弟兄们自从民国21年在上海和日军交过手后就一直憋着口气。这次又要在上海和日军干上,弟兄们可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呢。”陈大力兴奋的说道,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作为中国军队中装备最好的部队,在32年愣是被日军赶出了上海,虽然这其中政府的妥协政策占了主要原因,但是作为一个真正的军人,陈大力又如何能服气。
盛毅听后说道:“大力,这次可不比当年,日军这次发动的是全面战争,兵力、火力及作战决心上都要比民国21年那次要强上不少,所以我们要做好打硬仗、打苦仗的准备。”
陈大力听后点了点头。其实盛毅对这次淞沪会战的艰难性、残酷性还是有所低估的,前世他只知道“8.13淞沪会战”中日双方都打的很是艰难伤亡极大,最后日军是靠在金山卫登陆对参战****采取包抄战术才迫使****撤出上海,但是战斗具体是如何进行他却没有做过详细了解。
车到浦口,已是8月20日下午,盛毅他们就在码头外的临时营地等候渡船过江。由于渡轮的严重不足,盛毅他们一直等到25号才坐船抵达了南岸的南京。
到了南京后新的问题又出来了,原先他们计划是乘坐沪宁线铁路直抵上海真如进入战区的。只是如今日机对沪宁线采取不间断轰炸导致铁路全线停运,所以盛毅他们抵达南京后被告知只有自己想办法前往战区了。
盛毅他们的4团人员有5000多人各种大小火炮十余门,但是所拥有的汽车却只有20多辆。这点车辆连运送后勤辎重都不够更别说运人了,所以盛毅他们只能步行前往上海。
8、9月份的江南平均气温都在30度以上,盛毅他们白天就顶着炎炎烈日在那艰难行军。碰见刮风下雨的时候更糟,盛毅他们走的可不是后世的那种水泥路,全是一些土路,雨水一浇整条道路就变的泥泞不堪,走在这种路上是既耗体力速度又慢。此外还要不时的防备敌机空袭,所以盛毅他们只能以平均每天10多公里的速度向前挪行着。
盛毅他们是在10月1日抵达的上海真如地区,此时宝山、罗店均已失手,****正依靠薀藻浜重新组织防线。
10月2日税警四团在休息了一夜后被命令增援大场北面的24师防线,盛毅他们又经过一个白天的行军于傍晚时分抵达24师阵地。
税警四团的临时指挥部设在薀藻浜南岸的一处民宅中,此时指挥部内团长孙立人、三个主力营营长及各直属连的连长都聚集在此。
在临时拼成的会议桌前铺着一张薀藻浜沿岸的敌我态势图,孙立人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说道:“刚才左翼总指挥陈诚长官已经打来电话,让我部立即增援24师,恢复其被日军突破的一处防线并坚守之。”
说着孙立人用手指着地图上24师防线上的一点说道:“这里就是日军突破的地方,现在日军已经控制了薀藻浜南岸的这一段阵地,如果让日军在这里站稳脚的话,他们的后续部队就会持续渡过薀藻浜,这样我军在整个薀藻浜南岸的防线就将崩溃。”
“现在我命令”随着孙立人说出这句话后在坐的所有军官“刷”的一声站了起来,“于明日凌晨零时,对日军阵地发起攻击务必拿下这处阵地。具体攻击方案是侦察连负责第一批次突破,一营紧随侦察连后发起攻击待侦察连突进日军阵地后一营负责清理残敌并就地组织防御,炮连负责对薀?藻浜北岸之敌实施炮击防止敌增援南岸,二营、三营及其余部队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是”所有人敬了个军礼并大声应道。
“团座,我想知道阵地上日军的人数及火力配置。”盛毅在接受完任务后向孙立人询问道。
“具体情况现在还不清楚,24师转交过来的情报只说该处之敌为日军第九师团第36联队一部,兵力规模应该是一个加强中队的样子,其他情报就没有了。”
盛毅想了想后说道:“团座,我想趁现在天还没黑透上去侦察一下,试探一下日军的火力。”
“可以,不过人数不易过多,日军在河北岸配属有一个炮兵联队,随时可以向这里开炮。”孙立人提醒盛毅道。
“明白了团座,我们会小心的。”说完盛毅就离开了团部。
回到侦察连的临时营地,盛毅把一排长叫了过来。“一排长,待会你带着你们排里的四挺轻机枪,和我一起去前面日军阵地那兜一圈,我们来个火力侦察。”
“好的连长,那我现在去集合队伍了。”等盛毅点头后一排长就向外跑去。
不一会儿一排长带着8名战士拎着四挺ZB26轻机枪来到了连部,“连长部队集合完毕,我们是现在就出发吗?”
“对,现在就走。”盛毅点了点头说道
盛毅他们大概走了十几分钟来到日军整地前方的一处民宅,这里已经隐约的可以看见日军的战壕了,只是如今天色渐暗,无法看清战壕后面日军的情况。
此时盛毅对着身后一排长说道:“一排长,待会你把机枪给我布置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和这里。”盛毅边说边用手指着他说的那个位置,“待会等我喊打的时候,你就让弟兄们一起开火朝日军阵地射击,不过每挺机枪只能打一个弹夹,告诉弟兄们打完一个弹夹就立即撤回来。”
盛毅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离日军战壕400米左右的几栋民居中,民居四周还有一些大腿粗细的大树,盛毅刚才给一排长指的位置就是民居和大树边上。
等一排长带着人去布置机枪火力点的时候,盛毅爬上了一座民宅的房顶,正举着望远镜向日军战壕那观察着。
过了一会一排长跑过来说道:“连长都安排好了。”
盛毅拿起望远镜向那几个布置有机枪的位置望去,看见战士们都隐蔽在大树或民居的边上,做好了射击准备。
盛毅掏出腰间的勃朗宁M1911举起右手对着天上开了一枪,并大喊一声“打”。
四周立马传来“哒哒哒。。。哒哒哒。。。”轻机枪的点射声。
大概10多秒之后,对面日军阵地方向也传来了一片枪声,并有十多处地方枪声持续不断。盛毅左手举着望远镜向日军阵地观察,右手则拿着笔在身下的笔记本上不断画着什么。
大概又过了半分钟左右,自己这边的机枪停止了射击,盛毅看见战士们已经收起机枪向后面撤退了,他便也将笔记本、望远镜收起,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向着后方跑去。
等盛毅他们跑了差不多五六分钟,快要回到己方营地的时候,此时河岸方向传来一阵隆隆的炮声。
盛毅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过去了近六分钟,心里不禁鄙视了下日军:小鬼子你也不过如此吗,想当年我在电视里看美军打伊拉克的时候,那炮火反应可是没有超过30秒的。
其实盛毅这是有点想当然了,2003年美军打伊拉克的时候已经是全数字化部队,战场上有4C战术数据链作为数据传递,而且美军用的也是新一代的自行火炮,火控及装填全都是自动化的。如今的日军和66年后的美军比那是有代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