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百里这个小插曲过后盛毅继续完成着他的入伍生训练,不过此时他们全班人都觉得盛毅有点不简单。一个还没成为正式学员的新生能得到教育长的召见简单人他也做不来不是吗,如果让他们知道张治中叫盛毅过去是因为蒋百里的召见还不知得惊讶成啥样呢。
如今盛毅他们已经训练了一个半月,为期三个月的入伍生训练已经过半,今天他们将进行第一次的野外拉练。
全副武装30公斤,强行军20公里,到达目的地后立即进行连排战术的演练,饶是盛毅他们体能早已不比从前,但还是累的不行。
盛毅此时正躺在一个斜坡上,连动根手指都嫌费力。
“班长你说我们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这天天除了跑还是跑,我现在累得连话都快说不动了。”躺在一旁的任洁在那喊道。
班长程吉洁回道:“你小子就少说两句吧,如果实在不想干了就申请退出,我们现在还不算正式军校学员,退出不算逃兵。”
任洁听了这话立马喊道:“谁说要退出的,班长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就是抱怨两句可没说要退出啊。”
大家看着任洁那着急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休息了会后,盛毅他们就在划分给他们的空地上搭帐篷。
他们也算是赶上了好时机,和德国人合作后这种军需物资国民政府进口了不少,他们作为中央军校的学生老蒋的心头肉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用上了。这种季节在山区宿营最讨厌的就是蚊子,那大个的蚊子足有婴孩的手掌那么大,俗话说3个蚊子一盘菜说的就是这种山里的蚊子。
搭完帐篷后盛毅他们又去炊事班那打饭,回来吃完后大家就早早的睡下了,这折腾了一天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此时盛毅他们帐篷里是呼噜声一片,突然帐篷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哨音,盛毅就像条件反射似的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两眼发愣的望着前方,过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赶紧大喊道:“集合,紧急集合。”
此时班长程吉洁也已经反映了过来,同样大喊道:“快,快起床,紧急集合。”
任洁坐起来后还不忘在那抱怨道:“上帝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费什么话,快点收拾装备,动作快点。”任洁刚抱怨完就被程吉洁给骂了回去。
帐篷里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好不容易收拾停当,大家就赶忙向外面冲去,一边往外跑,还一边在扣着钮扣,系着武装带。
总算好当盛毅他们到的时候空地上人还不多,想来他们算是到的比较早的。程吉洁等大家站好队列后,跑步到教官面前大声喊道:“报告教官,2排3班列队完毕,应到12人实到12人,请教官指示。”,“归队,稍息”,“是”。
正当盛毅他们列队等候的时候,从四周的帐篷里不断有人冲了出来,过了差不多2,3分钟后,所有人都到齐了。只见教官此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弄的盛毅他们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自己哪做错了又要挨罚,过了一会后教官喊道:“1排2班,3排1班,3排4班,出列。”
被喊道的这三个无疑是最后到的那三个,盛毅他们此时心里吊着的那块石头也放下了,总算挨罚的不是他们。看着此时站在队列前的三个班,盛毅他们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就听教官接着说道:“三个班都有,向左转,目标10公里外牛首山山顶,跑步走。”
盛毅能想像到那三个班的学员此时那幅苦瓜脸,还好他们班反映及时,要不这山地强行军10公里就轮到他们跑了。不过也没等盛毅他们庆幸多久,就听教官接着喊道:“全体都有,向左转,目标5公里外无名高地,跑步走。”
盛毅心中哀叹道:“到了还是没躲过去啊。”
现在是凌晨2点好在昨天大家睡得比较早,不到8点就睡了,睡了6个小时体力多少还是恢复过来点了。盛毅记得自己前世看过一部讲述特种兵训练的电影叫什么《爱尔纳突击》的,那里的特种兵一天只睡4个小时,而且还没东西吃,每天还要进行各种大运动量训练,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别人是怎么做到的,等盛毅他们跑到山顶再跑回来的时候盛毅感觉自己已经快散架了。回到帐篷后包一丢,枪一放就这么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睡了起来。
早上5点照例是一阵号声把盛毅他们叫了起来,由于凌晨刚跑过倒没有继续让他们跑一万米(现在盛毅他们早上已经是负重20公斤跑一万米了)。吃过早饭后,教官过来告诉他们今天的训练内容是演习,他们这些入伍生将被分成两批分别进行山地的攻防演练。
上午是由盛毅他们这一批担任防守方,盛毅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小山上按照教官的要求,开始挖起了掩体。他们要在两个小时内构建一条初步的防线,这工作量可不小。
盛毅他们防守的这个山头也就50米左右的高度,称之为小土包更合适点。他们班的阵地是属于第一层防线在山腰处,离他们阵地100米远就是一条公路,按照演习方案敌人到时候就是沿着公路攻过来。
盛毅他们挖的战壕是按照德军一战时的战壕标准设计的,整条战壕不是就那么一条直线的延伸下去,而是每隔20米的位置就有个转角,整个防线从天上看就像是个被拉直了的齿轮。而且转角的构建也是有要求的,每个转角必须成90度垂直,按照德军顾问的话来说这样做可以有效防止炸弹冲击波的传递,至于具体是不是那么回事盛毅他们也没试过,但是想来按照德国人那刻板的风格估计十有八九是有那么点道理的。
在盛毅他们身后20米靠近山顶的位置是第二条防线,那里也是他们守方的重火力阵地,重机枪和迫击炮就布置在那里。
整地构筑完后,盛毅他们又拿了些长绳子在山脚的位置围了起来,这个到时候就作为铁丝网了,如果攻击方到时候不拿炮火摧毁的话,冲锋的时候被铁丝网这么一拦就全成了盛毅他们的活靶子了。他们在铁丝网与阵地前20米处还埋了一些带有标记的石头,这些当然就是地雷了。
就在盛毅他们弄的差不多的时候作为攻击方的学员也已经快到了,此时盛毅他们已经能看见那排着队从公路的尽头走过来的队伍。
进入阵地,检查武器装备,一切做的和实战都差不多,当然弹药是没有的。做完准备工作后盛毅他们就趴在战壕里瞄准着山下的公路。
其实在盛毅眼中这条防线还有很多地方可以改进,比如增加前哨阵地,修建倒打、侧打火力点,还有反斜面阵地,陵线防御阵地等等。这些盛毅前世就了解到的防御工事现在一概没有。盛毅觉得等以后下了部队,倒可以把这些东西都利用上,想来应该会起到不错的效果。
当攻守双方都就位以后,演习也到了最后阶段,裁判组根据双方的火力配置,兵力部署计算着双方的损失。最后在时间结束时,攻方攻取了守方的第一道防线,但却未能拿下第二道防线。
中午吃过午饭后,就轮到盛毅他们做攻方了,其实作为攻击方他们比上午轻松不少,也不用挖战壕了只需要正常行军到指定位置然后按照攻击战术跑跑位就行了。
下午盛毅他们在周围逗了一圈之后按时来到攻击位置,这里是一座标高为65米的小山头就在上午他们驻守的那个山头1公里处。
跟上午的那批学员一样,火力配置攻击队形展开,然后就是攻击战术演练了,其实这种演习主要就是考察下大家平时的训练成果,不会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这次盛毅他们运气不太好,演习时间到达的时候刚刚攻下守方的第一道防线还没来得及对第二道防线发起攻击。
这样一来等于是这次演习他们这组输了,按照这些教官的尿性,盛毅觉得接下来肯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在他们身上。
果然在他们准备返回学校的时候,教官让获胜方把背包取下来,然后由失败方的学员一人背一个。要知道他们这次是负重30公斤拉练,除了步枪、水壶等随声装备外,光光背包就有20公斤。他们这次在自己的原有负重上再加上一个背包就意味着回程的时候他们每人要负重50公斤。
部队走在回南京的山道上,盛毅边走边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动画片,里面有个片段是一个小孩背一个老人上山,然后这个老人越来越重最后变成了一块大石头。盛毅觉得自己现在就和那小孩似的,身后的背包是越走越重,重的都让盛毅感觉自己快被压趴下了。
终于回到了学校,盛毅他们把背包、装备往地上一扔就躺那不动了。此时又过来了一批学员,正是之前获胜的那组人,跑过来从地上拿起了他们的背包,临走时还不忘幸灾乐祸的说上两句。比如到盛毅跟前拿包的这位,拿起背包还向盛毅笑道:“谢了啊,兄弟。看你这样体力不行啊。”气地盛毅大骂道:“滚蛋,少他娘的在那说风凉话。”
1933年10月23日,盛毅他们在宿舍里欢呼着,拥抱着。因为经过为期3个月的入伍生训练,以及之后的又一次考试,他们全班所有12人全部正式成为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十期第一总队的学员。
其中盛毅、程吉阶、任洁、石头4人为步兵科,易明道和石秀璋是炮兵科,其余人分别在骑兵、工兵、辎重各科。
经过任洁的提议,他们在军校外的一家小酒馆里喝了个大醉。第二天醒来后盛毅的头还是疼的,还好今天不用出操,所以盛毅找了点东西垫巴了下后回去接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