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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骨崖前一百年

岁月无情,时光易逝匆匆一百年,白骨崖前人,黑丝变华发。

“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少了一份契机。”老人心有不甘,一百年的废寝忘食,增添了沧桑,苍老了容颜,到了自己的迟暮之年,不入境,就依然属于凡人的范畴,寿命的限制,自己熬不了几个日头。

一转身,遥望自己来时的路,真是物是人非,那片焦土之地依然火光冲天,岩浆不时喷发,自己立身之处,白骨累累,阴气缭绕,难道这就是我的埋骨之地,葬于阴冷与火热之间。

“阴冷?火热?阴气!阳气!世间万物包含五形,对应阴阳,五形成界,阴阳定天地。”这无疑令蒋皓十分激动,百载与世隔离的生活,早已心平气和,如今却泛起层层涟漪,不由想到李虚道,如此奇地,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虽是一字之差,牵涉却是天地之别,心中有种莫名的沉重。

可是就算如此,还差一股势,对啊,势从何来?气势气势,有气就有势,人有锋芒,谓之锋芒之气,亦可称作锋芒之势,人的锋芒是勇气、是无畏、更是一种内在精神意志,这么多年的静修,却磨掉了当初的锋芒。

“哈哈,既然如此,我也就放手一搏,是生是死,就看自己的命数了。”

蒋皓来到阴阳交会地,盘坐调息,引天地之阴阳,入经脉,融五脏,遍全身,顿时体内涛声四起,如天河之水倾覆,冲击全身,所过之处,经脉寸断,来不及痛苦哀嚎,涛声隐去,烈火焚身,炙烤骨髓,让人生不如死,如此反复九次,历经三日。

“破!”音波所到之处,怨气不再流动,岩浆不再翻滚,时间一刹那的静止,空间定格。随着阴阳流转加速,天空乌云滚滚,雷霆咆哮不止,闪电霹雳狂舞,各种杀伐之器若隐若现,雷云下面立有一人,负手而立,只见缓慢伸出一手,以掌托天,另一手并指成剑,寒光一闪,各种异象消磨殆尽,脚步一迈,身形不知所踪,不做丝毫停留。同一时间,九天之上,几道身影闪现,眼中精光四射望破层层虚空。

“世界的雏形?是谁?蒙蔽了天机,截断了源头。”声消人去。

“呼!竟然成功了。”蒋皓睁开双眼,透露出一种难以置信,这三日,如同置身炼狱,肉身的痛苦,精神的煎熬,超乎常人想象。

再看白骨崖,森森白骨成灰,怨气消弭,见得阳光,回首张望焦土地,岩浆成石,火光不再,回归平静。如此奇地,充斥着巨大的能量,难道毁于自己?显然突破之时,蒋皓对于外界的变化,丝毫不知。

感悟自身的强大,锋芒衍射,体内九朵星云旋转,分别处于手脚、膝肘、灵台。五脏散发微弱金光,如铁铸铜浇,双脚两朵星云一黑一白透露光芒,其余七朵尽皆灰暗。这是自己的路吗?虽然充满未知,但至少知道路在何方。

“今日的内敛,只为他日的锋芒毕现,待我铮铮铁骨出,指可破天,脚可平地。”蒋皓心中豪气冲天,一种内在的气质油然而生。

这里自己驻足了一百年,如今功法已成,该是离去。望向东南方,该去溧水观看看老伯和小丽了,自己如今实力大增,脚程速度加快,可是自己没有身法,又该如何?几番尝试,结果发现勾动双脚星云,双腿一蹬,直冲云霄,如同记忆中模糊的绿巨人,跳跃山水间。

“咚!”一道身影蹿向天空。

“啪!”一道身影砸向地面。

“恩?还在原地!”意识到发力角度问题,渐渐适应这种简单而暴力的身法,在山水间纵横,这种驰骋天地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不由得感慨王境能够御空飞行,又该是何等的潇洒畅快,同时也意识到自己这等恐怖的爆发力,绝不是入境那么简单,至少化境,果然厚积薄发,百载修炼甚是值得。

......

“呃!你们看,好会蹦跶的人,还是个老头。”年轻人啧啧惊奇。

“还真是呢,这么大的年纪了,比我们年轻人还会折腾,不过,我要是能这么蹦跶就好了。”其他人眼中均有一丝羡慕。

在空中即将落地的蒋皓,脚下一个趔趄,心中甚是无语,老夫不会什么身法,只能如此赶路,这也能让你们羡慕?

“老头,不,前辈,您从那边来?前辈真乃高人,身法真是飘逸。”年轻人们纷纷赞叹。

“老夫只是闲来无聊,活动下筋骨,怎么,你们要到那边去?”蒋皓自然不会道出实情,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经过一番了解,才知道自己突破动静太大,周围几个势力与门派纷纷派人前来探查,看来自己得趁早离开,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疾风城,城如其名,漫天飞沙,尘烟滚滚。城小却繁荣,一番打听得知,疾风城外将有大风暴,导致人流聚集,不过,却不是来此避灾,而是来此寻找机缘。据说风暴源头连接域外,每次风暴过后,都会从域外带过来一些东西,曾经出现过一柄战兵,神秘而强大,不少帝境强者想要进入风暴源头查看,却无一成功,不是身死就是重伤,活着回来的人只说,那是一片战场,其他却是只字不提,帝境人物如此缄言不语,最后只能不了了之,留下一段又一段不同的传说。

蒋皓走在人流中,人来人往,各种吆喝叫卖,甚是热闹,蒋皓也难得看个新鲜,自己除了修炼以外,少有与人接触,能称得上故人的,仅此两位。

“这位老大哥,鄙人吴老三,我观你身无兵刃,何不在我这买上一把,这可是域外精铁打造而成,吹发可断,韧性极强,只要十块普通的灵石。”吴老三一脸笑意,只不过有点猥琐。

“这真是极好的武器,拿来我试试。”蒋皓接过兵器,只见薄如蝉翼,寒光闪烁,卖相极好,不过却没有说的那么好,全身经脉震动,屈指一弹,当的一声断成两截,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老三。

“呵呵,走眼了,没想到老大哥深藏不露,鄙人让你见笑了,能否借步对饮几杯。”吴老三面不红,不见一丝尴尬,反而非常豪爽。

“有酒甚好,焉能不从。”百载岁月不曾喝酒,心中也有一丝酒瘾,奈何身无分文。

酒楼之中,推杯置盏,觥筹交错,两人喝的不亦乐乎。

“老大哥,你真是海量啊,我吴老三号称千杯不醉,也有点招架不住啊。”吴老三已是摇头晃脑。

“我这酒量可是被人逼出来的,说到那人,你们是一样的豪爽,不过他没有你猥琐,哈哈......”蒋皓开怀大笑,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呃,刚说你海量,老大哥原来你醉了。”吴老三脸上难得出现一丝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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