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刚才那几个恶棍居然消失了,只留下那个流浪汉和我,就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我还有点回不过神,那个流浪汉已转身要走,我看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可能是刚才被那几个恶棍打了受的伤,于是我叫住了他,“我送你去医院吧,看你应该受伤了。”
那个流浪汉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摇头。
我怕他是客气,就走过去拉住他,他的手和脸都满是灰尘与泥土,脏兮兮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反而有种急切想要帮助他的欲望。
“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我给你弄点吃的?”
流浪汉听到吃的,似乎也顿感自己肚子饿了,于是微微点了点头,跟着我到家里去了。
我给流浪汉拿了一条新的毛巾,还有一套旧衣服(是我弟弟穿了不要的,准备拿去捐了),让他先去冲洗一下,而我去准备点吃的。还好我平时冰箱里有点存货,就煮了碗面,下了两个鸡蛋,让他凑合着吃。
流浪汉冲洗完了,换上干净的旧衣服,人还是蛮精神的,虽然不戴帽子了,可头发有点长,挡住了他的前额,但他的眼神里没有恶意,我一点也不害怕。
他很快吃完了我煮的面,好像还很满足,我问他叫什么,他没有告诉我,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也不让我看。
难道是个哑巴?可是我记得刚才明明听到从他喉咙里发出了语言,不会是腹语吧?
“这样吧,现在也很晚了,你今晚暂且在我家留宿一晚,明早我帮你联系社工,可以吧?”
我感觉自己像在自言自语,他没有任何表情,不做任何反应,我不知道他究竟听懂了没有。没办法,我怕他是个聋哑人,只能简单地比划一下,告诉他到哪里去睡,当然是沙发上咯。
那天晚上,我自然是睡不好觉,毕竟家里多了个陌生人,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只是我也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把他留下,而且也不害怕。我翻来覆去,还是给和怡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我家里来了个陌生人,是我收留的流浪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敲门声吵醒了,是和怡,她一进屋就紧张地看着我,“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我还睡眼朦胧。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那个流浪汉呢?”和怡向屋里瞧了瞧。
我这才发现那个流浪汉不在了,到屋里找了找,已不见踪影,只留下那件换洗的衣服,他又穿上自己原先的衣服走了。
“你怎么可以随便留个陌生人在家过夜,何况是个男的,还是个流浪汉,幸好你没出什么事,我早上才看到你的短信,忙赶了过来。”和怡有点责备到。
“好啦,是我不对,下次不会了。”我安慰道。
“你肯定是最近帮助太多亡魂,都习惯帮助任何人了,可是人有时候还是挺危险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才是。”和怡苦口婆心地唠叨着。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帮助他,大概真是职业病吧。
“我请你吃早茶吧,害你这么早跑到我家来。”
“那还差不多。”于是我去简单梳洗了一下,就跟和怡去附近的茶楼吃早茶。
“你有没有过夜游的经历?”早茶吃到一半,和怡突然神秘兮兮地问我。
“好像我很小的时候有过,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没什么,就是最近在研究一些书籍,随便问问。”
我感觉和怡的回答有点敷衍,似乎在隐瞒什么,不过也不便多问。
“我爸和八叔最近又开始忙了,好像听说恶鬼出没,有好多亡魂要引渡。”
“我昨天也碰到几个恶鬼,阎王还救了我。”
“阎王?一提到这个人就不舒服,还是不说了。”
“好吧,那说说你的姜先生怎么样?”我转移了话题。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最近只是电话联系,没有见面。”
“那好吧,要是有戏了,可要记得告诉我哦。”
“知道啦,我是比较慢熟的人,不想发展得太快,因为太快得到美好的东西,失去也快。”和怡道。
“你自己好好把握。”
“如果真是你的,想逃也逃不掉。所以你也抓紧了。”
“我现在哪有什么好抓的呀?连根稻草也没有。”我开玩笑到。
饭后,我们走出茶楼,准备去临终关怀中心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突然,我又看见了昨晚那个流浪汉,他在街角拐角处一转眼就消失了。
“怎么了?”和怡看我怪怪的。
“没什么,就是又看见昨晚那个流浪汉。”
“在哪?”和怡也想一探究竟。
“看见他拐了个弯,就不见了。”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吗?”八爷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把我们吓了一跳。
“八叔,你怎么来了?”和怡问。
“我来叫你们去上班啊,看样子,你们已经吃过早饭了,也有力气干活了吧?”
“听我爸说你们这几天又开始忙了,还怕我们帮不上忙呢。”
“这几天情况是有点不一样,要对付的都是些比较凶恶的亡魂,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之间都冒出来了。”
“我昨天也遇到了,是一个在我弟弟学校的老师跳楼死了,警方还在他的宿舍里发现了很多死尸,是很蹊跷。”
八爷听我这么一说,若有所思,“一个杀人狂魔怎么会无缘无故跳楼呢?除非是被他自己害死的亡魂逼的。”
“你是说他临死前见鬼了?”
“是啊,这叫自食其果。”
“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过这个会不会是最近恶鬼频出没的起因呢?”八爷想了想,“我们还是先去你弟弟的学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