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人到了刑场之上,水中月必死无疑。却不料,不仅叶尘埃一行人出现救了水中月。就连皇帝都现身,为水中月解围,甚至还对水中月礼敬有加。秦綪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对水中月好,身边有一个痴情的叶尘埃时刻守护着她。就连当朝太子都为了她被废除未来储君的地位,堂堂一国之君为她撑起保护伞。这些哪一个不是身为女子所梦寐以求的。偏偏这些全部落在水中月一人身上。自己想要的得不到,想爱的爱不到。水中月她究竟是人、是妖魔?抑或是降落凡尘的仙子?她究竟有何魔力令所有人对她痴迷不已,着魔深陷。
“小月,你怎么样?没事吧?”回到山庄之后,叶尘埃见水中月的脸色很不好,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很是担忧。水中月淡淡一笑,道:“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想睡一下。”叶尘埃拉着水中月柔弱的纤纤素手,说道:“那好,我们出去,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水中月笑了笑,点点头。
三人出去不久后,水中月双手按在桌案上,一股鲜血喷出,霎那间脸色惨白。轻轻擦拭了嘴角的一缕血迹,水中月陷入了沉思当中。“我现在已经时日不多了,在我走之前一定要将爷爷交代的事办妥,那笔宝藏要妥善安排妥当。可是......爷爷临终之时并未告诉我宝藏在何处,现在恐怕只有萧爷爷知道宝藏的所在。看来我要去天山一趟,方能解决此事,以绝后患。”水中月打定主意之后,缓步走到床前坐下,闭目运功调息。
世上大多数人都是见利忘义之辈,为了钱财可以出卖一切。况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对那富可敌国的巨大宝藏,有谁会不动心。水中月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又怎能改变人心。
叶尘埃与佩儿、廖天过二人正在厅中说话,水中月走进来说道:“尘埃,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去花园走走。”说完转身就走了。叶尘埃什么也没说,跟着水中月出了大厅。廖天过也想跟去看看。佩儿拦在他面前,说道:“你干什么?”廖天过道:“我去看看叶大哥他们神神秘秘的说些什么。”佩儿说道:“不行!该我们知道的,大哥自然会告诉我们,不用你多事,坐下!”廖天过只得乖乖的坐下等着。
水中月二人来到花园内。两人站在花丛前,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小月,你怎么了?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水中月说道:“尘埃,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些杀手杀你的原因吗?”叶尘埃想了想,说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藏宝图,可是......”水中月说道:“没错!确实有一个藏宝图,那是一笔惊人的财富。”“什么!”“爷爷当年临终之时告诉我的。当年他和萧爷爷隐退江湖之时,曾将为盗多年所盗的金银财宝,埋藏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以便日后救济百姓之用。绝不可落入奸人之手,以免为祸武林。本来这件事极为隐秘,却不知为何被唐家堡知道了此事,以至于传遍武林。他们抢走水月令的目的,也只是借我的手,帮助他们寻找藏宝图。也正因为如此,才令佩儿和天过的家人惨遭杀害。”叶尘埃疑惑地说道:“为何这件事师父从未对我说过?”
“也许是他们不想我们卷入这场风波,一心想让宝藏的秘密随他们长埋地下,所以没有告诉我们。”“那为何龙爷爷在临终时却又将此事告诉你呢?”水中月微微一皱眉头,说道:“我也不清楚,虽然爷爷告诉了事情的经过,但却并为告诉我宝藏藏在何处。所以,对于藏宝图的事,我也不清楚。”叶尘埃沉思片刻,说道:“那我们就去天山,问我师父。”水中月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面对着眼前的花朵,水中月露出一丝微笑。“我们尽快赶去天山,解决此事。”二人沉默了片刻。
叶尘埃来到水中月身后,将水中月拥在怀中。“好想永远保护你,时刻陪在你身边。就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你,永远,永远......”水中月悠悠的说道:“尘埃......”叶尘埃“嗯”了一声。“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叶尘埃轻轻将水中月的身子转过来,低声问道:“怎么了?”水中月抬头凝视着叶尘埃,看的那样仔细,好想将他的样子牢牢记住,印在心里。“从小爷爷就一直对我说,希望我的一生都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一样,无忧无虑,平平安安的过完我的一生。虽然我的人生很短暂,但它却是五颜六色,丰富多彩的。因为有你,有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叶尘埃心里一阵作痛,忍住眼中的泪水,紧紧握住水中月的手。“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的人生不会就这么短暂,它会很长,很长......”水中月轻轻抚摸着那张英俊潇洒的脸庞,眼中泛着点点泪光。“你不要伤心,也不要难过。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不要流泪。因为你的眼泪会让我留恋这尘世。你要......好好的活着......”
叶尘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脸颊。水中月素手轻拭叶尘埃的眼泪,强忍心中的悲痛,轻绽微笑,吐气如兰的诉说道:“我不停的祈求上天,盼望能一生一世和你在一起,常伴左右,永世相随。若老天也不允......我亦心怀感激,因为在这匆促的人世中,曾遇到一个人,他对我千万般的好,真正的关怀我,照顾我,怜惜我......虽有不舍,我也......”
“不要说了......”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心在痛,彼此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滑落。“你怎么忍心,怎么舍得?你告诉我,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你叫我怎么活得下去?你告诉我......”叶尘埃低低的、沉痛的声音,深深刺痛了水中月那柔弱的心灵。水中月泪如雨下,紧紧抱着叶尘埃。所有的痛苦伤心在一瞬间化作泪水。叶尘埃痛苦的闭上双眼,内心挣扎不已。“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尘埃......”叶尘埃知道她心里的痛,看到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叶尘埃的心都要碎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水中月的泪水早已沾湿了叶尘埃的衣襟。叶尘埃轻轻推开水中月,眼中充满了无限柔情,为其拭去脸颊上的泪痕,抚摸着那雪白、楚楚动人脸庞,慢慢地靠近她,凑到身前。他的唇已紧紧抵住了她,两唇交触着。同样的,同样的清冷,拨动了同样的心弦。轻轻地、蜜蜜的吻着她。水中月呜咽着,心痛着,缠绵着。清亮亮的泪垂在两颊,泪珠儿滚进交缠的两唇里,添上些许苦涩的滋味。然后,他离开她的唇,将那梨花带泪的脸压进自己的胸怀,紧紧拥着她。
一阵微风拂过,花园里顿时漫天飞花,纷纷地飘落。撒向这世间的一对悲情男女。似乎天也不忍拆散这大好姻缘。她本是这滚滚红尘之中的一个匆促过客,不该留恋这红尘俗世,却偏偏流连忘返,不忍离去。
虽然叶尘埃没有答应水中月的要他做得事,水中月也深切的知道叶尘埃对自己的情意,不是自己一句两句话就可以抚慰他那受伤的心灵。所以,尽管自己心里很痛,却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以后的事谁都无法预料,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他。当那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叶尘埃会做出怎样惊人的举动,没有人会知道。也许两人之间根本就不应该有这一段情。
天山路途遥远,佩儿与廖天过有他们自己的事情要去办,不能一同前去。因为担心两人再次遭到追杀,自己与水中月又不在身边保护他们。所以在与水中月商量之后,决定传授二人一些可以临阵对敌的精妙武功。二人修习之下,武功果然进步神速。二人所教的武功均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精妙武功。杨、廖二人惊喜万分。
在传授了两人几日武功之后,水中月与叶尘埃便启程赶往天山。送走了叶、水二人之后,在山庄外面却看见了秦綪的轿子停在旁边。便与廖天过一起走过去一探究竟。秦綪这时走出轿子。佩儿笑道:“这不是秦大小姐吗?”秦綪将脸扭向一旁,说道:“我干什么用的着你管吗?”廖天过有些惊讶的说道:“秦小姐变得好快啊!”佩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痴心妄想!”廖天过说道:“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秦綪笑道:“我愿意走就走,你管的着吗?”佩儿微微一笑,说道:“秦大小姐愿意在哪儿都无所谓。但是幽梦山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应该清楚会有什么后果。”秦綪一时之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皇上下圣旨对于幽梦山庄的事情,平常百姓更是不得允许,通通不得靠近山庄。但是,她心里就是不服气,凭什么水中月就比别人不同连皇上都护着她。“这里又不是皇宫禁地,我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用不着你来对我指手画脚。你是什么东西!”
佩儿并没有生气,微笑道:“这里虽不比皇宫大内,谁都可以来。但是惟独你秦綪不可以,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看看我能不能把你怎么样!”秦綪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上轿离开。佩儿看着秦綪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当中。廖天过轻轻碰了一下佩儿,说道:“喂,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佩儿说道:“你有没有发现秦綪好像变了许多,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廖天过看了一眼轿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秦綪是什么样,不知道她的为人如何。不过总觉得她对我们充满了敌意。”佩儿心中很是担忧,道:“这个秦綪不简单啊!”
水中月和叶尘埃走后,佩儿、廖天过二人一直留在山庄内苦练武功,夜以继日异常刻苦。三个月后,二人离开山庄。佩儿要回到自己家中取回“水月令”,交还给水中月,以免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人一路上策马狂奔,马不停蹄的赶路。正午时分,二人在一家酒楼里吃饭休息,要了一桌子饭菜,佩儿吃的有滋有味,廖天过坐在一边怔怔地发呆。佩儿说道:“你怎么不吃啊?还有好一段路呢,等一会儿你可别饿得走不动了。”廖天过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叶大哥和月姐姐怎么样了?”佩儿一边吃一边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姐姐身边有大哥照顾,你担心什么?”廖天过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知道什么呀!”说完就低头吃饭。佩儿微微一怔,看着廖天过,眼睛直直的,有些发呆,又有些难过。廖天过抬头见她看着自己,愣道:“你看我干什么?吃饭啊!”佩儿扔下筷子,抓起佩剑转身就跑了。廖天过被弄得满头雾水,丢下一锭银子,就追了出去。
佩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廖天过提到水中月,心里就很不舒服,很伤心。这种感觉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而廖天过心中却只有一个水中月,在一次见到水中月之时,心里就已经爱上她了。他明明知道水中月心中只有一个叶尘埃,明知道水中月与叶尘埃两人之间的感情,却偏偏无法自拔。无法控制自己心里的感情,反而忽略了身边时刻关心他的佩儿。
一直跑到河边,佩儿的眼睛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扔到河里。“廖天过,你这个大笨蛋,笨蛋!”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唰”的一声,寒光乍现,一股剑气狂扫而出。平静的河面顿时水花四溅,激起千层浪。这一剑看似平常,实则精妙无比。
廖天过追出酒楼就不见了佩儿的影子,心里很是担心。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分开过,就是担心怕有人还会追杀二人。现在佩儿不见踪影,心里禁不住忧心不已。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佩儿不高兴了,不管怎么样总得先找到人再。,否则,水中月回来见不到佩儿,自己真不知道怎么交代。
正在廖天过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他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将手中的剑交到左手,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十几名黑衣人快速的出现在廖天过身边,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个鬼差的面具,样子很是吓人。廖天过傲然而立,面不改色。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心里感觉的到,这些人就是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样的冷漠、无情。廖天过眉头一皱,沉声喝道:“你们是谁?”“地狱门!”廖天过闻听顿时从脚底感到一阵透心凉,凉的浑身发抖,脸色大变!
直到这一刻,廖天过才明白这些人是“地狱门”的鬼差。“地狱门”是江湖上最邪恶的黑道组织,“地狱门”的手下鬼差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且武功高强。“地狱门”的门主没有人知道是谁,更没有人见过地狱门门主的真正面目。地狱门手下高手如云,每一个人都戴着一张鬼脸谱,手段极其残忍。
这些人不让廖天过有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个人的攻击都是那么凌厉,那么狠毒。丝毫没有让廖天过有还手的机会。廖天过向后急掠,手中的剑急速挥出,光芒顿敛之时,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地上倒下了四个地狱门的鬼差。地狱门的手下显得十分惊讶、意外,他们想不到廖天过的武功竟会厉害到如此地步。廖天过含笑而立,心中也不免一阵惊喜,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臭小子,功夫有长进啊!”廖天过发出一声冷笑,对对方的言语丝毫不以为意,说道:“你们也不过如此而已。”对方不等廖天过说下去,又再一次向廖天过攻去。廖天过展开那精妙绝伦的剑法,将对方一次次逼退,一股劲风在廖天过身后袭来,廖天过闪身躲过,剑气所指,将那名鬼差震落一旁。
其余的鬼差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不敢轻易再对廖天过出手。廖天过出手之时也是没有留有余地,一心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想起那些死在这些鬼差手中的亲人,廖天过禁不住握紧手中的剑。正要出手将这些人全部杀死时,却突然一股剑光袭来,剩下的几名鬼差已经全部倒在地上。廖天过抬头一看,见佩儿站在自己面前,缓缓将剑插回剑鞘之中。
廖天过走上前,微笑道:“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害我找了这么久。咦?你眼睛怎么红红的?你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佩儿抬眼看了一眼廖天过,没有说话,转身就走了。廖天过心中一急,拦在佩儿身前,说道:“我哪里得罪你了?求求你告诉我,不要不跟我说话,行不行?”佩儿抬起头来看着廖天过,水汪汪的眼眸之中带着一丝丝哀怨,一丝丝柔情。廖天过禁不住心神一颤!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佩儿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时,心里竟会有那么大的震撼。
佩儿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扑到廖天过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廖天过一阵惊慌失措,心里一慌。见佩儿这么伤心欲绝的样子,廖天过心里竟也莫名其妙的有些心痛起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和佩儿吵吵闹闹,整日斗嘴,嬉笑打骂,从没有见她这么伤心过。
“佩儿,你怎么了?”廖天过禁不住轻轻拍扶她的肩膀,柔声问道。佩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直伤心的痛哭。哭得廖天过心里一阵很不是滋味,不是生气,也不是埋怨,只觉得有些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一柄泛着点点寒光的匕首,向佩儿身后疾驰而来。廖天过抬眼一看,“小心!”抱着佩儿的纤腰一闪,闪身挡在佩儿身前。那柄飞刀正刺中廖天过的后背,“天过!”佩儿惊叫声中,廖天过已倒在佩儿怀里,昏死过去。两人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佩儿大怒,扬手就是一把金针掷出,如暴雨般漫天袭来。黑衣人闪身急退,金针转了一个弯,又返回袭向黑衣人。佩儿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出手之间已比数月前大不相同。黑衣人躲闪不及,一根金针刺中其胸口死穴,砰然倒在地上而亡。
佩儿将昏迷中的廖天过带到一家客栈,在一间客房内为其疗伤。看着那深入背脊的匕首,佩儿眼中闪过一丝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