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姐,又有人上台了,不过这个人以前没见过啊,难道是最近才来固城的?”望着手持玉箫飞身上台的铁轩,流香眉毛一挑道。
“应该是吧,不过看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却竟学些没用的吹拉弹唱,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媚娘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道。
“呃,小姐,你这样说不是连自己也骂了吗?”流香一脸懵懂道。
“你皮痒了是吧,我能跟下面那些家伙一样吗,啊?”媚娘猛地揪住了流香的精致的耳垂,一脸恶狠狠道。
“啊,疼疼疼,小姐,快放手啊,我的耳朵要掉了。”流香求饶道。
“死丫头,整天说话没大没小的,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把你嫁给马房那个一脸麻子的刘老三当老婆,哼。”媚娘威胁道。
“不要啊,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千万不要让我嫁给刘麻子啊。”流香目露惶恐之色,拉着自家小姐的手祈求道。
“怎么了,刘麻子不好吗,他养马可是一绝啊,你嫁给他下半辈子可是衣食无忧了。”媚娘眼角含笑道。
“小姐,刘老三这个人不仅一脸的麻子,还是个癞子头,看见他那张油腻腻的脸我就想吐了,还嫁给他,你还是饶了我吧。”流香一脸厌恶道。
“这个嘛,那就看你表现咯,表现不好的话,回去立即将你嫁给他。”媚娘笑着调侃道。
“啊,小姐,不要啊。”流香苦着脸惨叫道。
“哈哈哈。。。”看见流香一脸的窘相,媚娘心中得意不已,不禁大笑起来。
“对了,小姐,说起来你也见过不少的青年才俊了,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令你心动的吗?”流香好奇道。
“干嘛突然问这个了,流香?”媚娘不解道。
“没有啦,就是好奇小姐心中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罢了,想必一定是很潇洒的吧。”流香笑着道。
“流香,皮又痒了,是吧。”媚娘目光一瞪道。
“啊,小姐,不要啊,难道奴婢问问也不行吗?”流香苦着脸,眼泪汪汪的看着媚娘道。
“唉,看看你这个样子,我的本事你一成都没学到,姐姐的装可怜与撒娇,你倒是学了个十成,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我的婢女还是姐姐的?”面对流香的求饶,媚娘手扶额头,一脸无奈道。
“哈哈,我就知道小姐一看到我这个样子就不忍心了,所以快告诉我吧,让奴婢也给小姐分析分析啊。”流香一脸得意道。
“我心中的那个人啊,唉,还是算了吧,就是跟你说,你的小脑袋瓜也不会明白的。”媚娘双手一摊,一脸无辜道。
“啊,小姐耍赖,流香不服。”流香不满道。
“哈哈,我就耍赖了,你能拿我怎么办?”媚娘娇笑道。
“哼,不理你了。”流香道,双手抱胸,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头一偏,目光看向了平台。
“行,上次你不理我的记录是三个时辰,希望这一次你能破个记录。”媚娘淡淡道。
听到自家小姐的这句充满挑衅的话,流香当即一脸愤愤的回过头,刚想说话的时候,又听到媚娘道“加油,流香,我相信你可以的。”
说话的同时媚娘还对着流香作了个握紧拳头的动作,这一下直叫流香到了嘴边的话又全部憋了回去,再度偏头,装作一本正经的看着平台上的表演了。
“这小子看起来有点门道啊。”一直眯缝着眼,一副懒散模样自斟自饮的江南忽的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了台上的铁轩道。
“哦,此话怎么说?”一旁的栾廷玉好奇道。
“你看他手中的玉箫,首先是材质,竟然是制作玉箫中最上等的紫竹玉。你我都知道,这紫竹玉可是价值可是不菲啊,相当于一颗凝液丹的价值了,不是真正爱箫之人,根本舍不得花这笔钱的。当然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你看他手中玉箫上的孔洞,这玉箫竟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八孔箫,而是最古老的六孔箫。一般来说,只有真正精通吹箫的人才会用这样的玉箫,不然等到演奏起来却不能完美驾驭时就是自取其辱了,聪明人是根本不会这样画蛇添足的。”江南有条不紊的分析道。
“是吗,不过,紫竹玉,六孔箫,好家伙,这人为了媚娘还真是下足了功夫和血本啊。”栾廷玉盯着铁轩手中的玉箫感叹道,作为一个乐器的门外汉,他还真的不懂一个普普通通的玉箫也有那么多的名堂。
“怎么,你难道觉得此人用紫竹玉作的六孔箫就是单纯的要见一见媚娘吗?”江南眉毛一挑,淡淡道。
“难道他还有别的目地?”栾廷玉反问道,严重露出了好奇之色。
“具体是什么目地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固城的这潭水越来越浑了。”江南一字一顿道。
“不会吧,这个人看起来还不到武师的修为,就算手里拿着紫竹玉作成的六孔玉箫又能如何,顶多说明他出生好些罢了,你和我不是都能买得起这种玉箫吗?”栾廷玉不解道。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总感觉这小子不简单,身上应该隐藏着什么特殊的秘密。”江南目露深思之色道。
“好啦,别疑神疑鬼的,反正不管此人是什么来头,过两天我们都要回家了,何必操那份闲心呢。”栾廷玉一脸不耐道。
“是啊,又要回到那个笼子里了,趁着还自由,我就多喝几杯吧。”江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淡淡道。
直至站在了平台上,铁轩这才觉察到原来这个醉月楼的整体竟是呈现着六边棱柱形,中间部分被掏空了,一抬起头就可以看见挂着一轮残月的夜空。
此时的铁轩感受着台下与包厢中那些投来的目光,心中要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何况他虽然人上台了,但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演奏什么曲子。要知道算上那天晚上白云飞教他学吹箫,铁轩接触手中的玉箫也不过才四天一晚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内他根本没有时间学会任何一首完整的曲子,只是刚刚搞懂了手中的玉箫该怎么吹而已。
那他为何要站上来呢,是为了那颗雷石许诺的丹药吗,有这个原因,但真正的缘由,只怕连他自己也不愿承认。
仰望着无星的夜空,铁轩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晚上,同样的夜色下,白云飞与他临别前所说的一番话。
“这根玉箫已伴我身边多年,今天既然有缘,我就把它送给你留个纪念好了。”白云飞淡淡一笑道,将手中的玉箫递向了铁轩。
“呃,这怎么行,前辈,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铁轩目露渴望之色,双手却推拒着道。
“哈哈哈,人啊,有时候真的很虚伪,明明心里很想要,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不要的表情来。唉,这个世道,带着一副面具做人,活得真辛苦啊。”见到铁轩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白云飞面带嘲讽的笑着道。
“前辈,我想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虚伪。虽然心中很渴望得到一根玉箫,但你的玉箫我并不想要,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去取得一根只属于我自己的玉箫。”铁轩一脸坚定道。
“哦,难道我的这根玉箫不好吗,要知道这可是千金难得一两的紫竹玉作成的箫,就算让你买到了一根玉箫,只怕其材质也远远比不上它,你又何必舍近求远呢?”白云飞不解道。
“不是舍近求远,而是每个人的路都是由他自己走出来的,不是靠别人施舍得来的。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也明白一个道理,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有舍才会有得。”铁轩目露无奈之色道。
“怎么,难道你觉得我将玉箫送你是在施舍你吗?”白云飞问道。
“我没有这样想,前辈,只是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由我亲手得到才可安心,直白一点说,就是我不太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不管他是谁。”铁轩淡淡道。
“原来如此,不过你喝了我的酒,似乎已经欠下了不小的人情了,多欠一点也没关系。”白云飞点了点头,笑着道。
“那怎么行,我之前不知道前辈的酒那么珍贵,无心之下欠下了一笔人情尚可原谅,现在知道了玉箫珍贵,我又怎可明知故犯,若如此,此心难安矣。”铁轩一脸执着道。
“哈哈哈,你这个人还真是有够古板的,算了,既然如此,那玉箫就当放在你先那保管吧,等到你我下一次见面时,你在还我,可好?”白云飞笑着道。
“前辈,这?”铁轩一脸为难之色道。
“毋须再说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没有收回的道理,在你身上已经坏了规矩,难道你要我面皮丢尽,连东西也送不出去了吗?”白云飞面色一板,冷冷道。
“那好吧,既如此,三年之内,我定然会将玉箫送到前辈面前。”铁轩接过玉箫,一脸坚定道。
“嗯,我等着你。”白云飞微微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