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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云源派,江湖名派,与皇族联系甚密,为皇室支持。掌权者多为皇族人,有镇门名剑“水清河漠”,剑式“源流”。因“昭明宫乱”中支持太子失败,云渊帝元年,为帝遣散,不复为国教。

——《云朔国·江湖名派》

两年后

张家

“所以说,你们是想云源派为你们提供庇护?”张琴莺懒懒地靠在椅子上,轻盈的薄纱勾勒出窈窕的身材,只是罗锦下的皮肤不再光滑紧致。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两个男人同时点了点头,表情有些讨好谄媚的意味。

“哥,你认为呢?”张琴莺声音柔媚,问一旁僵直坐着的张琴龚。

张琴龚冷哼一声,脸色不太好看:“还需要考虑什么!丧家之犬,猞怛泐的余孽,有什么资格来与我们谈条件?”

两个男人的脸上都浮现怒气,但强忍住了。其中一个男人说:“皇后娘娘,张大人,两年前猞怛泐被席禹教毁灭,我们的教主情况不明,而席禹教仍然对我们穷追猛打,我们只是想找一个庇护之所。我们愿意归顺云源派,为云源派效力,还望二位成全。”

张琴龚冷笑:“你们有什么资本,值得我们与席禹教作对?”

另一个男人听了这话,忽然神秘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我们带出了弗爇。”

张琴莺眼中露出惊讶,心里微微一动。

她听说过猞怛泐饲养的弗爇,那种不属于人界的生物,正是有弗爇的参与,让上凌宗一个历史悠久,生命力强大的古老宗派毁于一旦。

“要我们收留你们,也可以。但本宫有一个要求。”张琴莺说。

“皇后娘娘请说。”二人面露喜色。

“把鬼发女,交出来。”张琴莺的红唇中,缓缓吐出几个字。

两年前,猞怛泐被灭门,活下来的人与同是被云源派追杀的鬼发门结成同盟。这两年来猞怛泐与鬼发门四处躲避,也没遭到什么实质性打击,但最近不知鬼发门又怎么惹到了席禹教,席禹教派出大量人追杀鬼发门和席禹教的人。

两个猞怛泐的人都不再说话了。

“怎么,不想同意么?”张琴龚声音怨毒道。他的眼中满是恨意,在一想起那个女人的时候。鬼发女害死他唯一的儿子张雷吉,而他还不能够杀了那个杀人凶手一解心头之恨。

两人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脸色很是精彩。张琴龚看到他们的反应,心中无名火乱窜,只恨不得杀了他们。

最后他们起身,向张琴龚和张琴莺行了一拜,说:“皇后、张大人,请容我们回去商议一番。”

张琴莺大度地摆了摆手,道:“请尽快咯,本宫可听说了,席禹教教主冗为这次派出了他心爱的女儿前来奂城。”

眼见着那两个男人离开,张琴龚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气,狠狠地把手中的茶杯扔在地上,说:“琴莺,看见那些人我就想杀了他们,你为何还与他们谈条件?”

“哥,急什么嘛。我们不是可以趁此机会抓住鬼发女,待事成之后,猞怛泐这些人的生死不也由我们决定了吗?”张琴莺漫不经心地说道。

“万一他们不交出鬼发女呢?”张琴龚冷静下来,问。

“这两门派都是邪教,心术不正。虽然一直狼狈为奸,但我不信在利益面前,他们不会出卖对方。”张琴莺冷冷地笑着,“猞怛泐的人去抓鬼发女,势必会打起来,最好是两败俱伤,我们坐收渔利。”

“如果猞怛泐不肯,那也无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吧,反正席禹教的人也差不多到了。”张琴莺接着说。

张琴龚想了一下,赞同地点点头。他忽然又想起另外一事,问:“最近仙玉丫头总是在想你哭诉什么?”

“哦,仙玉啊,小丫头情窦初开,那些小事而已。”

“她看上哪家公子了?仙玉年纪也不小了,让国俊去打探打探呀!”张琴龚似乎来了兴致。

“什么公子不公子,一个穷小子,好像是……丞相家的一个小侍卫。”张琴莺不屑道,“那小子眼界还高呢,冷冷淡淡,多次拒绝了仙玉。”

张琴龚说:“改日去向丞相问问,身份地位之类的,也不是没办法解决。仙玉毕竟是我们家族中资质最好的一个孩子,她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总不能让她太失望吧。”

“小孩子嘛,闹着玩玩就行了,过不了几天她会喜欢上其他更加优秀的男人的。”张琴莺说,“我就去向丞相问问吧。”

一道疾风划过,春天新生的大树被削去了一半的叶子。那些稚嫩的绿叶纷纷落下,像是下了一场碧色的雨。

宽敞后院里打斗的两人同时被震得后退,燕连恒撞在树干上才稳住身体,芒种把长刀刺入湿润的泥土里使自己停了下来,抬头面前一道深而长的痕迹。

“果然是人老了啊,都快打不过你了。想当年,你可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燕连恒撑起身体,拍了拍头上的树叶,感慨道。

“相师多年的积累,可不是学生能比的。”芒种说。

他起身,抽出青灼插进刀鞘,然后把长刀放在亭子里。

“你要出去?”燕连恒随口问了一句。

“是,昨天云鸢回来了,等会儿和宁谦出去,为他开接风宴。”芒种说。

“哟,那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么?”燕连恒笑了笑,“他不在,生活里都缺了份乐趣。”

“……相师,如果云鸢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芒种说着,换了一件稍厚的外袍,走出凉亭。

燕宁谦、菁菁、小野在门口等着他。芒种走过去,对他们说:“你们先去桃源楼,我过去找琉苏。”

小野低下头,轻声叹了口气。

奂城重建后,比以前更加繁华了。两年前甫荣吕带兵出征,稳定了边关,其实陆祀国没有大举进犯云朔国最主要的原因是,陆祀国的皇帝在半年前驾崩了。

以前和云鸢聊天时,芒种也隐隐知道云鸢恨死了的“老混蛋”是谁,但他实在不确定这事与云鸢有没有关系。

云鸢就是这样,活泼开朗乐观,像个孩子一样喜欢恶作剧。但若有谁触犯了他心底的那根线,他一定会置那人于死地。

琉苏一年前定居在奂城,偶尔回函御城看看。果然如云鸢所料……琉苏非但没有把芒种的情况告诉琉族,反而还顺从了芒种的决定,但两人有时候还是会争吵。

这两年来琉苏对燕连恒的看法大有改观,因为她总喜欢来找芒种,燕连恒也没有为难她,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丞相府变成年轻人的地盘。

去琉府找了琉苏,两人便一起向奂城最大的酒楼桃源楼走去。

本来云鸢是想去景芳楼狂欢一晚的,但在芒种和燕宁谦的鄙视下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鸢皇子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琉苏走在芒种身边兴奋地蹦蹦跳跳,偶尔瞥一眼芒种冷峻的侧脸。

青涩和无知在时光中沉淀,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举手投足间无一不透着成熟与优雅,冷漠的气质令人生畏,无意间流露出天生的贵气与威压。

与燕连恒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的身上也在折射燕连恒的影子。

“嗯。”芒种淡淡地应了一声,并不打算多说话。

琉苏只是沮丧了一下,但这两年来习惯了芒种的性格,她也没有多少介意。

琉苏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喜欢上芒种,他的无意疏离总让人心冷,她的热情也无法融化万年凝固的冰山。

芒种已经是二十二岁的男人了,但他仍然没有成家的想法。他的心里,似乎只有复仇,没有女人,也没有家庭。

“没有为他们,我的家人报仇,怎么还会有家呢?”芒种曾经这样说。

这个男人的心,就像他的外表一般冷漠。

琉苏又找了其他话题说着,走了没几步,芒种的脚步猛地一顿。

琉苏来不及停下,一头撞在芒种背上。她摸着发痛的额头,从芒种身侧看到了几个拦路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和琉苏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年轻美丽,光彩动人,只是眉眼间那股傲慢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她身后跟着几个家仆模样的男人。

琉苏摸了摸鼻子,暗自惊叹,她第一次见到比她还要骄横的人。这两年为了跟着芒种,琉苏不得不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她是你的女人?”对面那个女孩子扬着下巴说,看的是露出半个身子的琉苏,问的是芒种。

芒种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挪动,又将琉苏遮住一部分,在对面的人看来颇有保护的意味。

“嗯?”女孩提高了音量。

琉苏错愕地瞪大眼睛,看了女孩又看芒种,想得到一个解释,但他们俩眼神不善地互瞪着,谁都没有理会琉苏。

芒种冷漠的脸又冷了几分,他的表情像是看见了一只苍蝇,明显不想说话。

“回答呀,你哑了么?她有什么好,值得你看上她了?身份比得过我吗?容貌比得过我吗?”女孩讥笑道,语气中不是对琉苏的嫉妒,而是对芒种不满的发泄。

芒种的心情岂止是见了苍蝇,可以说是吞了一只苍蝇,他头疼地皱眉,别过头不想看到面前这人。

本来今天因为云鸢回来,他心情挺不错,没想到竟然撞上了这个女人,让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这个女孩正是李仙玉,皇后妹妹家的女儿,看上了芒种。芒种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招惹上这个煞星,一直对他死缠烂打,态度还十分恶心人。

李仙玉要求芒种娶她,芒种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当时李仙玉那个态度让芒种倒胃了三天。

李仙玉见芒种脸上明显的厌恶表情,有些冒火了,说:“你这种态度真当自己是谁了?我告诉你,我看上的东西,没有跑得掉的!”

琉苏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很茫然地看着她们,李仙玉这几句话让她一阵不舒服。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样说话,虽然不是对她说,但明显听得出李仙玉的针对。

李仙玉还在用一些语气不好的话质问芒种,芒种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琉苏终于忍不住了,正准备上前和李仙玉理论一番,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那人的手可真冷。琉苏微微打了个哆嗦,扭头只看到芒种的脖子。

芒种布满茧的手半隐在宽长袖袍下,拉住了琉苏,声音低沉:“琉苏,我们走。”

他们旁若无人地从那几个人面前走过,李仙玉美眸惊愕,似乎是不相信芒种就这样无视了她。

直到芒种和琉苏走出很远后,李仙玉望着他们背影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说道:“很好!你又无视我!”

李仙玉恨得咬牙,自己都快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芒种无视了。她随手抓过一个家仆,不顾形象地大吼道:“那个女人是谁?找人给我除掉!”

“听、听刚才那位公子说的,那位姑娘应该是,是琉族大小姐……”家仆结结巴巴着说。

李仙玉惊讶了一下:“琉族大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如果刚才那女孩真的是琉族大小姐,怎么会屈尊在一个侍卫身边?琉族的人也不可能同意。

她撅了撅嘴,有些不相信那个女孩是琉族大小姐,在她这种人眼中,琉族大小姐就不可能在这些地方晃荡。

还是说,从一开始她的思路就有问题,芒种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一个侍卫那么简单?

不过这个念头只出现了一瞬间,李仙玉并没有深思这个问题,她又指着一个家仆道:“你,去查请那个女的的身份!”

“哼……我管你是谁呢,都不要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她眼中的阴冷,让周围几个家仆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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