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许斯年慌乱的样子,原来他还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唇印。他就这么在路灯下站了许久,难怪刚才来往的路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忙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花。
梁小青看他笨拙的样子,简直和坐在橘井堂中把脉问诊的许大夫判若两人。她从包里翻出手帕纸,向前一步,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脸上的唇印。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帕纸,属于她的柔软的指肚在他的脸颊上反复摩挲,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只要伸出胳膊他就能把她搂入怀里,他却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这举动吓了她一跳:“还……还没擦干净呢。”
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手帕纸:“我自己来。”
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路过超市又买了一箱啤酒,准备继续未完成的发泄。
许斯年以为她在酒吧已经玩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她是点火就着的性子,要放纵就放纵个痛快。因酒精的关系,她平时佯装的高冷彻底褪去,喝了酒的她真是有够傻的。
奇怪的是,他竟然陪着她犯傻。
两个人大半夜就着啤酒吃花生米,从网上找来《还珠格格》看,大笑之后又是大哭。许斯年觉得这辈子没做过的事都陪梁小青做完了,他舍命陪女子,以为等她喝醉就万事大吉,谁知道她千杯不醉,酒量让他刮目相看。
梁小青的酒品并不好,醉了就开始唠唠叨叨,许斯年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电脑里正在播容嬷嬷扎紫薇那段,她也应景地拿筷子戳了戳他,被他抢过来放到了一边,再回头她已经光着脚丫跑到了窗边。
这个晚上,她说了很多事,关于小时候,关于无疾而终的初恋,关于曾畅想的未来……
很多从没对别人说起的话她要一次性说个痛快。她其实不是一个懂得表达的人,许多想法只有自己知道。小鱼儿总说她闷起来是个闷葫芦,动起来是个神经病,笑骂她有时候即使笑着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