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天寿丹已经被他抢走,我们该如何跟皇室交代?”魏峰主提醒道。
“太好了!”殷源大笑,环视四周,以免刘辉再来突袭,见一切安全,才款款道:“他抢走了天寿丹就是跟朝廷为敌,只要我们禀告朝廷,朝廷一定会派人缉拿他!易峰主,你赶紧去皇城,秉奏此事,快!”
“遵命!”易靖宇突然飞起,朝着北方遁去。
在殷源旁边,站着一位手持折扇的冷面书生,别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可是二级地仙,也是苌秋宗楼主,名叫花飞音。
他展开画扇,那扇面画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轻轻摇动折扇,阴风四起。
“我说花楼主,别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你还有心情摇扇子。”在花飞音旁,站着另一位楼主春常在,一级地仙,苌秋宗只有这二位楼主,春常在是一名炼丹师,这天寿丹就出自他手。
“我需要时刻保持冷静。”花飞音冷冷一笑,收起画扇,在手心一拍,突然道:“不好,那刘辉是飞天楼副楼主,眼下十国组织日益猖獗,皇帝定然不会得罪飞天楼,倘若让皇帝知道天寿丹是被刘辉抢去,只会龙颜大怒,降罪我们苌秋宗!“
“哎呀!我被那刘辉气糊涂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春常在,你赶紧去把易靖宇追回来。“
“这可如何是好啊?”殷源长叹一声,焦急道。
“宗主勿忧,我有一计!”花飞音阴笑道。
“快讲!”殷源皱起眉头。
“我们可以用阮景天和他换天寿丹,咱如此如此,恁般恁般......”花飞音与殷源在一旁交头接耳,不知嘀咕些什么。
“此计甚妙。”
“但谁去给他送信比较合适呢?”殷源一直在点头。
“无妨,我有白鹤信使。”花飞音笑道。
话落,他仰天吹了个口哨,一直丹顶鹤突然出现在上空,盘旋三圈后,缓缓落下。
话说刘辉自此之后,连续一周,一直待在苌秋宗境域中,中途遇上许些除外历练和返回宗门的弟子,但几乎都死在了他的刀下。
整整一周,他杀掉了三十多名苌秋宗弟子。
这些天,苌秋宗出动了四名仙人,驻扎在苌秋宗境域四方,但境域面积太广阔,根本无法阻止刘辉的屠戮。
何况刘辉拥有无尽杀元,可以无限施展空间跳跃,来无影去无踪,就是在普通仙人面前杀掉弱者,他们也难以阻止。
渐渐的,消息传开,苌秋宗弟子再也不敢踏出宗门半步,在外的弟子也纷纷脱掉了苌秋宗道服,隐匿在外,不敢回宗。
终于,那丹顶鹤找到了刘辉,飞到他头顶,投下一卷信条。
刘辉展开信条,才知道殷源想用阮景天换回天寿丹,限期半个月,逾期必杀人质。
连续一周的杀伐,刘辉只觉酣畅淋漓,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为了朋友,他不惜与天下为敌,何况一个小小的苌秋宗。
但这种毫无选择的杀戮,令杀气入侵道心,渐渐萌生出一团小小的心魔,只是他尚未发现。
刘辉拿着纸条,迟疑不定,那殷源为人奸诈,若是去了苌秋宗,就相当于进了龙潭虎穴,生死难卜。
若是不去,阮景天必死无疑,这样有违初衷。
刘辉很清楚,天辉大陆各宗门之间一直在明争暗斗,都巴不得对方衰弱下去。
这些天,他杀掉了苌秋宗三十多名弟子,一定让其他宗门暗中大喜,包括天玄宗。
若是有青松子协助救人,那苌秋宗肯定耍不出什么花样。
然而,青松子毕竟是一宗之主,若是请他来协助救人,就等于拉他下水,世人会以为自己是受宗主指示出来杀人,这样有污宗主名誉,污了他的名誉,就是污了整个天玄宗的名誉。
事已至此,还得靠自己。
如今殷源已经知道得罪不起自己,或许他真会乖乖放人,暂且饶过自己。
无论如何,为了兄弟,必须去苌秋宗走一遭。
飞上枫海岭,宗门前的万级石阶就在眼前,刘辉无须尊敬苌秋宗,直接飞到了宗门口。
那护宗的两名真人见到刘辉突然出现,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刘辉冷冷一笑,道:”去禀告你们宗主,就说我来了。“
“是......“
“是......”刘辉在他们心中比殷源更恐怖,两名弟子闻言后,全都逃进了宗门之中,一个也不敢留下来看宗门。
飞上玉石门上,刘辉俯瞰下去,漫山红叶,那苌秋宗虽然位于枫海岭巅峰,但巅峰处却被掏空。
苌秋宗北方有一口天池,天池下方有一挂瀑布,瀑布下方是一条大川,大川流入宗内,川流中央形成了一方小湖泊,湖泊下方分出两道细流,水域将陆地分为了三块。
那宗主殿漂浮在白霭蒙蒙的小湖泊之上,四周则是数不清的飞桥石峰,楼宇高塔,纵横链承,栉比鳞次,气势恢宏。
美景虽好,安全起见,刘辉并不打算入内,他就在门口等殷源将人质带出来。
才一盏茶功夫,宗门口闪现出七八道身影。
“你终于来了!”殷源眸透凶光。
“人呢?“刘辉皱起眉头。
“哼!将那阮景天带过来。”殷源道。
话音刚落,一位真人提着阮景天出现在宗门口,那阮景天全身是脏水,而且早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他身穿一件白色囚褂,上面是一道道累累血痕,他低着头,污迹斑斑的头发垂在脸前,挡住了他大半的容貌。
那真人带来阮景天,双手一松,阮景天就瘫软在地上,趴在黑耀石板上,气若游丝,神志不清。
见兄弟只剩白条命,刘辉心如刀绞,双眼发红,咬牙切齿道:“殷源!你这狗东西!竟敢如此折磨我兄弟!这笔账我绝不会如此作罢!你要的天寿丹在我手上,先他妈放人!”
殷源同样是恨透了刘辉,一脚将地上的阮景天踢了过去,骂道:“毛头小子,你以为我堂堂宗主会向你屈服?可笑!哼!你杀我三十多名弟子,没杀掉他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打算我把他养得白白胖胖,当祖先供奉?”
“兄弟!”一道白影飘来,刘辉慌忙上前接住,拨开他脸上的头发,刘辉大惊!
此人是阮景天不错,但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满脸皱纹,肌肉萎缩,脸颊凹陷,牙齿枯黄,瞳孔放大,全无神采,像是将死之人。
再摸摸手脚,已经冰凉,刘辉顿觉心头一阵寒意。
“你们!”见兄弟罹遭大难,人命危浅,刘辉胸口像是被大石压住,才说出两个字,突然喉咙一甜,喷出一口鲜血,皓齿沾上了鲜血,满口血牙,他咬牙道:“我刘辉对天发誓!此生不踏平你们苌秋宗,我誓不为人!”
早在刘辉来之前,殷源已经施展破道功将阮景天的修为全部打散,阮景天已经快两百岁,失去了道行,已是凡体,寿元在急剧燃烧,活不过三日。
殷源不屑道:“只怕你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