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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云岛是极寒之地,位于东部海域之上,此地岛屿众多,但冰云岛距离天辉大陆最近,面积也广袤。
由于伤势的缘故,刘辉与阮景天次日上午辰时才启程,买了两匹宝马,一路驰骋,到黄昏才赶到海边。
海边湿气重,但空气很清新,因为水能吸收空气中的污浊。
“刘兄,看到了吗?那边,那座岛,你看,还有些朦胧的灯火,你修为高,看得一定比我更清楚。”阮景天指着东方那边岛屿。
“嗯嗯,是看到了,咱们雇个船,现在启程吧。”刘辉道。
“刘兄,咱们骑马就耽误了不少时辰,要是再雇船去,还不知道要飘到什么时候,况且海上烟波诡谲,巨涛纵横,普通船根本无法行驶,就算是大船,也要飘最少一周。”
“咱们还是御刀飞行吧?”阮景天道。
御刀飞行,飞你麻痹,老子这修为还不达标,怎么飞?
现在只有乘船的命。
“刘兄?怎么了?”阮景天见他不语,好奇问道。
“是这样的,你虽然敷了药,但伤口愈合需要灵气滋养,故而我才陪你骑马。这会儿御刀飞行,需要更多的灵气,所以我决定乘船,这样帮你省些灵气愈合伤口,等飘到冰云岛,你的伤口也就完全愈合了,岂不美哉?”刘辉真有点佩服自己,谎话都能说得这么漂亮,这样的口才要是用来忽姑娘,还不知要糟蹋多少闺秀。
阮景天呆滞在原地,心中忽然像是涌起一阵暖流,一直暖到眼眶,天呐,这少年不仅救我性命,还给我花钱买药,这会赶路就连我的隐疾都为我考虑周全了,把他比作父母再生一点不为过。
天底下竟然会有这般好的人,真不知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遇上这般好的人。
“刘兄!!!请受在下一拜!”阮景天双眸湿润,感动得无以言表。
“切不可如此!快快打住!其实,从我们相识的第一眼,我就打算交你这个朋友,只要是我刘某人的朋友,我就一定会设身处地为其考虑。”刘辉索性豁出去了,将谎言进行到底。
“刘兄啊!你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之前是我不敢高攀,既然刘兄提出来,那么就在此地,咱们撮土为香,对月,对海,对天地起誓,结为金兰兄弟,如何?“阮景天感情真挚,抓起刘辉的手。
我拷,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这尼玛该如何是好,若是拒绝,还不伤了他的心,要是同意,这以后要是被对方看出我是忽悠他的,那这兄弟岂不是做到头了。
但是好歹对方也是筑基四层的真人啊,而且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人品应该不错,与他结拜兄弟,倒也不妨。
“刘兄,对不起,是阮某高攀了,你把我当朋友我已经很知足了,这会强求和你结拜只是一时感兴,实在不妥,毕竟我们相识甚短,彼此还不了解。”阮景天有些不好意思。
刘辉终于找到台阶下了,看来这阮景天不光人品好,还会说话。
“阮兄所言甚是,我们相识还短,彼此不了解,就怕以后彼此了解太透彻,你反而不愿和我当兄弟呢?”刘辉带点玩笑的语气说道。
“岂敢!岂敢!虽然相处的时日很短,但就单凭这不足一日时间中发生的事,你刘辉就是我一辈子的朋友!”阮景天诚恳道。
这......刘辉有点郁闷,我才十八九岁,对方已经二百多岁了,阅历应该很丰富啊,不至于这么一股脑的信任自己啊,难道是我城府真的太深?不至于吧?难道是对方城府深?
真是伤脑筋,万一他和我结拜是有所图,以后岂不是会被坑害?
或者是他已经看出我修为有问题,故此趁机试探?
倘若真是如此,我答应和他结拜,就证明我心虚,不结拜,反而是我有底气,不屑交一个修为低的兄弟。
无论如何,最理智的选择就是暂且不结拜,若真是肝胆相照,以后再结拜也不迟,日久见真情嘛。
“是这样的,我们老家有个风俗,结拜这事就和婚嫁一般,必须要父母亲自首肯,所以现在我还不能草率答应你,不如找个时间去我家,咱们再拜不迟。”刘辉道。
“没想到刘兄不光重情重义,还如此孝顺,阮某真是自愧不如,惭愧,惭愧。放心,若是和刘兄结拜,以后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阮景天此刻更加钦佩刘辉了。
“多谢阮兄抬识,若真有那么一天,你的父母也就是我刘某的父母。”刘辉道。
“哎!我都两百多岁了,父母只是凡人,现在早已灰化。哎,林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他们生前我痴迷修仙,一直待在耀宇宗,故去时才回家匆匆见了一面,实在是太不孝了。”阮景天忽然心潮泛滥,脸上挂起一副哀情。
“咱修仙人就该斩断六根七情,如此才能走得长远,我想你父母此刻在天上看到你,也会为你今日的成就骄傲。”刘辉安慰道。
话虽如此,刘辉也仅仅只是安慰,他对六根七情感悟得尚不深刻,等到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才会发现,这些话根本不足以安慰人。
但阮景天就不同了,他修为高,阅历深,对尘世许多俗情都看得比较开,所以刘辉这些话反而真安慰到了他。
“多谢安慰。”阮景天道。
“对了,方才听你说耀宇宗,我之前在山上听说过,耀宇宗是一个崇刀的修仙宗派吧?”刘辉道。
“嗯,耀宇宗是天辉大陆第二大宗,天玄宗第一,崇剑,我们崇刀,崇刀。说实话,论实力,我们耀宇宗并不比天玄宗差多少,以前我们耀宇宗在天辉大陆第一,只是慕容王朝建立后,扶持天玄宗,这才发展到今日的局面。”阮景天道。
“那阮兄现在还在耀宇宗吗?”刘辉道。
“算是吧,但由于身负命案,已经不能回去了,宗主不可能因为我去和朝廷作对,如此一来,耀宇宗岂不是自取灭亡?”阮景天道。
“那也是,既然天玄宗是由慕容王朝扶持的,那天玄宗内部一定有皇室的眼线,还真复杂呢。”刘辉道。
“那是自然,又不关我们事,瞎操心作甚?”阮景天道。
“嗯嗯,咱去港口雇个艨艟起航吧。”刘辉道。
“雇大船就好,艨艟是战船,还有水手,佣兵,这要花不少钱呢。”阮景天跟金钱向来没多少缘分,所以心疼。
“咱不差钱,走吧。”刘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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