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隔空一指,也没看到有什么变化,可是率先试图逃跑的那个修士,一身灵力由内而外轰然散发,整个人顿时萎靡……这下还怀着侥幸心理试图逃跑的修士,瞬间面如死灰,像是给人施了定身法一样,再不敢轻动一步。
头上像是给人淋了瓢水一样,冷汗是稀里哗啦的往下流……被废去修为的弟子,昏死中眉心处乳白色的柔和光芒渐渐亮起,跟着一个指肚大小光滑圆润光芒柔宝石美玉一样的物体,缓缓飘出,被黑袍人伸手一吸抓握进了手中。
黑袍人目光扫过众人,这让大伙心里顿时一揪纷纷低头,生怕拿到目光会锁定自己……忽然一个黑袍人扭头盯了扣住阙骄阳肩头的老者一眼,老者心头顿时一悸,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扣住阙骄阳肩头的手。
他有心收手,可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阙骄阳就这么被带走,于是犹豫挣扎的心里斗争之后,硬着头皮开口道:“还望诸位道友看在阙家……”他话没说完,全身瞬间涌起一股寒意,到了嘴边的后半句,又生生给他咽了回去。
他只得十分礼待得对着几人恭恭敬敬的一礼,希望他们能够照顾阙骄阳一二……这身穿着打扮,跟传闻中的戒律院简直如出一辙……众弟子只觉脑袋里轰的以下,这下他们是彻底清醒了。终于以身试法,印证了戒律院是真实存在的这个事实。
“此人煽动生事,已被废除修为。”动手的那个黑袍人缓缓开口,他的话音未落,那个弟子便凭空飘了起来,随即化作一道流光急速射向远方……
很快孽果树的根系藤蔓上就多了许许多多捆绑身影,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惨叫。中间尤其要数阙骄阳叫的最惨,最后竟将喉咙喊破喊哑。他的精神萎顿面色苍白,整个人就跟水洗的似的,可是他就是无法昏厥,生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最轻的莫过于阙骄阳、婉玉了,他们虽被根系藤蔓困的跟粽子似的,却从未发出过一生惨叫。只是在大伙痛苦惨叫的时候,他们偶尔会神情痛苦的微微蹙眉。
至于那名女修一样被罚到了这孽果树下,每当她痛苦难忍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阙骄阳那里,眼里满是可怜无助的求助眼神。只是阙骄阳疼的撕心裂肺,不要说有想法,怕是连关注都没那个心思了……
要说这孽果树也会挑地方,这里雾气缭绕阳光明媚,奇石灵泉仙草繁花……若不是这树上挂了许多人,还误以为置身仙境了呢。
得知婉玉被罚孽果树下反省思过,正在分类晾晒药草的杏儿,丢下手中的活计就急匆匆的冲了出去,甚至都没顾得上跟一旁捻须,不时赞许点头的师傅打上一声招呼。看着风风火火冲出去的徒弟,老头愕然呆了一下,随即皱眉若有所思。
至于觉得婉玉亲切,并且还在她身上感受到同病相怜的月茹。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可恪守本分的她,不得不焦急求助的去寻他的师傅时飞。月茹刚一照面,时飞便已经知道了她的来意,竟冲她温和一笑。
“师父,弟子……”月茹一脸焦急。“你先不要急。”时飞打断她的话,显得很是老成。只是跟他少年一样的外面极不搭调,甚至给人感觉怪异的有些滑稽。月茹真的很急,又哪里听的进去。
“师父,婉玉她……”一脸焦急的她一手指着门外,看起来真的很急。时飞瘦弱的胳膊带动宽大的袖子,让人觉得有些重……“急就能改变现状,急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时飞笑着温和的反问。
月茹也知道急解决不了问题,可一想到婉玉也许正在遭罪,他这心里就再难平静了。师父这种慢条斯理的从容与镇定,甚至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心说师父你这是要急死我呀!“可是……”月茹忍不住继续开口。
看着眼前急的就差没团团转的月茹,时飞心里也是无奈暗叹。不过他还是语调平缓温和的安慰道:“就算你去了那里,你敢保证自己就真的能见到婉玉?”一脸焦急眉头深锁的月茹张张嘴,却是有些哑口无言。
见自己这个愁容满面的徒弟沉默下来,时飞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心里像是在斟酌着什么。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说道:“看你平时那么用功的份上,师父就带你去见见她吧。”
听着一个年级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不少的人,在自己面前自称师父,饶是月茹来了有段时间了,可是依旧有些不太适应。不过听到时飞要带她去见婉玉,月茹这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竟头一次没觉得时飞这个自称有什么不妥,甚至听着还有些顺耳……
纯静雅原本在听师父说法,听到传闻之后,她看向师父。而她师父则是略有感慨、目光沧桑的遥望一个方向,好半天才缓缓收回目光,随即对纯静雅点头道:“去吧。”纯静雅向师父恭恭敬敬一礼,这才起身去了。
当纯静雅飞临孽果树外围张开的巨大结界时,杏儿正站在结界外双手紧握,急的来回踱着步子。这里不要说在普通人眼里,就算是就为高深的人眼里,若是不得要领,看到这也只是后山峰顶一块刀削斧劈般平整沧桑略有瑕疵的巨大岩石,一看就是历经风雨。
岩石旁一颗歪脖松,竟长到了碗口粗细四五米高。绕过岩石苍松,眼前便是万丈深渊,看着都让人觉得眼晕……崖下冲上来的寒冷强劲寒风吹得人有些不适,让人本能的想要远离。
看到杏儿,纯静雅自空中落下,来到杏儿身边。杏儿察觉,见来人是纯静雅心忙迎上去,有些紧张担忧的唤了声:“静雅。”纯静雅看了看结界,又看着杏儿皱眉询问道:“情况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