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李,教官没把你怎么样吧。”傍晚散学的时候,两人在空荡的校园里走着。艾霜斗着胆子问渐良陈教官有没有把他怎么样。
“怎么说呢,”渐良自己总不把上午的事都都出来,然后满脸得瑟地说,“嗯,你们找我师父干什么”,这样不行,肯定会被套麻袋的,“挺能打的。”渐良支支吾吾了半天,总算是挤出来这一句,这也是他能够想到最好的解释。
“打,你还和他打了?”艾霜表现出了一脸的惊讶,“你知不知道,上午那个来了一会的教官告诉我们,这样说,虽然说陈教官是军医,但是特别能打,号称有一套自己研发的拳法,整个团里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
“额,也就是我被单方面吊打。”渐良还是说出了真相。
“他有没有用那套神乎其技的拳法。”艾霜真不愧是武馆的,对于功夫的确是相当地热爱。
“先不说这个好吗?你到底要把我带到你家做什么,我晚上很忙的。”渐良还是比较关心的是对于相魂的身份的猜测。
“和你有关,”说着艾霜提起了渐良的右手,戳了戳手背的中央。
“诶,算了,你直接来我家。”说着两人到了校门口,艾霜直接把渐良往渐良预想的回家的反方向拽。“等等,我先给柳柳打个电话。”渐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很熟练地按下了号码。
等待他的是较长时间的滴答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良久才出来这么一小段。
“算了,等一会。”说和渐良有些失落地把手机放回了书包里。
穿过了半条喧嚣的街道,这个时间段正值下班高峰段,路上有些拥挤,一路上都是各种汽车的引擎轰响和鸣笛的喇叭,知道来到了一栋拐角的大楼旁,艾霜带着渐良进去了。
这看上去应该是一栋商业性建筑,武馆开在这种地方也是比较会选址的老人家,虽然说前面的招牌上写的是“婚姻中介所”。
“你确定,没找错?”渐良有些懵。
“这是租房子的,所有权来世我家的,我家在地下。”这样说来的话,武馆建在这样的一层之下温度还是好的,但是想到一家连招牌都没有的武馆,到底会是什么样。
那不得不说,婚介所的设施环境还是不错的,首先入门就是花,五颜六色的,虽然说衬着白色的墙壁和整个空间里只有一张大办公桌,一个漂亮女人正在里面作者打盹,一看见有人来了,立刻打起了精神,贝恩来以为是客人来了,还摆出了一副商业笑容,但看见了两位也没有扫兴:“小霜回来啦,还带同学啦,小雪说自己出去了,晚点回来。”
“知道了,刘姨。”艾霜也是笑着回应道。
“刘姨好。”渐良也不失礼节地打招呼。
“进去,”艾霜立刻就把渐良带到了办公说后面一扇木门前,因为都是被刷的纯白,所以门的缝隙有些不容易看出来,“这里是后门,从后门进去比较快。”
说着两人便进入了一片黑暗,穿过了一小段过道后,渐良适应了黑暗后的一会,就感觉到进入了一片大的空间。
艾霜抹黑着打开了一小盏灯,一开灯,半个武馆的样貌就呈现在眼前。
首先是干净,这大概有70平米的空间里全是铺的木板,深棕的木板每一块都被擦得锃亮,半边整齐地摆放着许多的木桩,就是练咏春的那种,还有许多的木制兵器,尤其以剑为主,都摆好在架子上。但,因为空无一人,所以显得有些寂寞。
“怎么样,暑假里我还是天天打扫的。”艾霜有些像是在吹嘘,但渐良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嘛,打扫这么大个屋子,是挺辛苦的。
“好了,开始主要任务。”说着艾霜就把渐良拉进了里侧的一个小屋子里。
屋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一样,让黑暗不是那么太明显,但是渐良可以借助一点点光很清晰的分辨出墙上的全是满满的书。而且绝对是一本比一本厚。
“这些都是什么。”渐良忍不住要问了。
“魔法书,准确的说是制阵的,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就是关于你的。”说着艾霜就在一墙的书之前端详这寻找着,不一会就在右手不远处很费力地从里面抠出来一本蓝皮封面的古书——里面的纸张就是那种绝世秘籍的枯黄色。
“用解析术,看了会快一点。”艾霜像是个行家似的很明确地在给渐良指明方向。
红光涌现,很快地来回扫描这书本,来回的扫描的同时,艾霜从不知道的哪个角落里,搬出来两张凳子,对坐摆好了。
“看完了没。”大约过了5分钟,艾霜才问,然后就是邀请渐良坐了下来,“刚才的这一本是历史书,就是全部的战争发展的历史,截至上上次。”
“图太多了,战略分析图吗?”渐良有些吃力地揉了揉眼睛,“就算是这样,那为什么要把所言参战者都记录下来。数据太庞大。”
“你不懂。”说着艾霜往椅子上一靠,表现出了一点点的忧伤,“因为艾家本来就是战争的监督者家族。”
“其实我家已经不能够算是完全的艾家了。”艾霜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20年前,因为第三次变革导致了魔法师协会的壮大,艾家就衰落了。而我家的这一部分,就是投靠魔法师协会的。”
“魔法师协会不好吗,我也有协会证书的。”渐良对于这句话表示不解。
“因为再向前,魔法师协会和艾家是对立的局面,魔法师协会最初是在宋朝,艾家在秦朝初年就有了。”艾霜开始讲了起来,“这本书里没有讲到三体系,反正知不知道无所谓。
比较公认的三次划分是在秦初,宋朝,和20世纪末,第三次变革直接导致了艾家和魔法师协会对峙的局面瓦解,然后魔法师协会一手操控着大半个中国的魔法。”
“有关你们家族,玉玺战争的监督,具体是指怎么样,现在呢?”渐良放下了书,慢慢地问。
“玉玺是祭在祠堂的,一旦有稍微比较大的****,玉玺就会托梦给当时的艾家后裔,然后艾家人向玉玺虔诚地祈祷,然后按照指示,寻找被玉玺选中的魂主,并且在魔法师协会的协助下召唤英魂,并且要监督战争的公平性,对魂主以及魂主的家人提供适当的战前保护和善后保护。”
“善后保护是什么。”
“英魂会死,死去英魂不一定代表魂主失去资格,如果你拭去英魂之后向艾家请求保护的话才是真的失去资格,然后你放弃战争,艾家会对你提供保护。”这样大概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艾家是武馆。
“难道说监督者的家族不能参战吗?”
“因为我哥死了,所以我们家族就这样退出了战争。”艾霜表现出了比较浓烈的忧郁,在黑夜的衬托下甚至是有些悲伤。
“和你哥有什么关系。”渐良对着前面的都能够理解,但对这个就有了不明白了。
“战争的胜利者,也就是上一代的帝王的后裔,可以无条件直接参与到下一次战争,也就是嫡长子继承。整个家族因为考虑到我们是长子一家,所以故意要让我们投靠魔法师协会,这样就可以得到魔法师协会的一定支持,本来好好地,我哥就在一年前被刺杀了。现在艾家基本上就是守着这些陈规旧矩过普通人的生活了。”说着艾霜已经透露出了浓郁的悲伤,像是要哭出来,但是毕竟还是条硬汉,没有轻易屈服于悲痛。
“普通人的生活也挺好的吧。”渐良有些安慰道。
“哦,对了,差点忘了说正事了。”艾霜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就振奋了起来,但也表现得有些不安,“你摊上大事了。”
这句话一出来,简直没把渐良拖回到春晚。
“这么跟你说,这次战争,有人作弊。”艾霜极其不安的说。
“这还有作弊?这也能看出来?”渐良对于这一小会的经历表示我的脑子承受不了这么多。
“你也知道英魂是按象棋除帅和将之外的棋子对吧?”
“嗯,才知道。”渐良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不对劲。
“象棋里红和黑的“相”和“象”不一样你也知道的对吧,因为“士”和“仕”区别不算太大,所以没有过多地区分,“兵”和“卒”因为叫“卒”不吉利,所以单叫兵魂。
英魂其实一共有七个,但为了防止对先人的规则的修改,所以就隔年唤“相”和“象”,因此丞相的“相”被称作双文年,大象的“象”被称为三战年。
但是你这一年有些不对劲,第50次战争胜利建立了新中国,之后**********就是又一次战争了,但是胜利者不知道怎么回事,放弃了称王,中国还是这样。但是问题就处在这里。”
“怎么回事?”
“相魂,我说的是丞相,被再次召唤了。”艾霜满脸的严肃,很担忧渐良的处境,“这是史书上未记载的,这一次,惟一一次的重复双文年。”
“听上去挺严重的。”渐良还是满不在意。
“什么叫挺严重的,是非常严重!”艾霜说着几乎就是要跳了起来,“你知道吗,相魂和士魂的胜率总和据统计达到了百分之60,是非常严重!”
“胜利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也不关心要不要称王。”渐良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是怎么样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有点虚,毕竟面临强大的对手多少还是有点害怕。
“那你把你的灵咒给我,我要复兴艾家。”艾霜这时候表明了态度,一点也不犹豫,“这是战争,由不得你胡来!”说着立刻就抓住了渐良的右手,抓的很紧,如果是平常的话绝对可以把人疼了叫起来
“我有必须要实现的愿望,我有要去守护的人,你给我放手。”渐良说着甩开了艾霜的手。
“谁,总不会是柳柳吧。”艾霜摆明了严肃的态度在开玩笑,“你的小女友?”
“对,就是她。”渐良也表明了态度,“你知道她为我做了多少吗,你不知道;你知道她有多痛苦吗,你也不知道。就是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在这之前就像个傻子似的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多好,一个许愿机就在我眼前,你要我放手?”
渐良说下来这一段几乎是吼出来的,一阵短暂的喧嚣过后,两个人站在微微的光芒之下,都没有说话,都在反思,都在后悔。
迎接他们的是永夜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