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凉国占据了天香山,天下震动。消息传遍四方后,魏王、燕王、赵王纷纷互通书信,相约结盟共伐凉国。三国军队浩浩荡荡向天香山开去。
盟军进入天香山地界后,在天香山三十里外安营扎寨,营帐连绵不绝,声势浩大。
面对盟军庞大的兵力,开疆侯陈文龙深感忧虑。参将张文礼见状说道:“联军虽然兵多,但实际上谁都不服谁,只需派一名智勇上将大挫盟军锐气,再加以离间,盟军自然土崩瓦解,不战自退。”
“言之有理。我给你精兵两万,军中猛将任你挑选,务必给我打一个漂亮的第一战!”陈文龙郑重地说道。
“末将绝不负上将军所托,此第一战将令敌军心惊胆裂!”张文礼斩钉截铁地说。
……
盟军帅帐中觥筹交错,众将正在把酒高会。
魏国的征北将军高丰山举杯说道:“我盟军长戟百万,战将千寻,如此天威,何愁凉贼不灭!来,为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众人一阵附和,这时,营帐外传来小兵的声音:
“报……”
一名传令兵慌慌张张来到帐内,单膝跪下禀道:“报……三位……上将军……”
“不必惊慌,慢慢说来。”燕国的征西将军慕容克气定神闲地说道。
“凉军有大股人马出动,正往我军营地侧翼方向杀来。”传令兵说道。
“哈哈哈……来得好啊,就怕凉兵龟缩在山上不肯出来。既然来了,就让他们一个也别想回去。我这就领兵前去将敌军杀得片甲不留!”赵国的征南将军拓跋昭大声说道。
“些许鼠辈,何劳上将军前往。末将不才,愿取敌军主将头颅献于帐下!”拓跋昭一看,正是新任的平狄将军田庆。
拓跋昭大喜,说道“田庆英勇,速去速回。”
“拓跋兄麾下主动请战,我部当助一臂之力。杨元林听令,带兵五万,前去助阵。”高丰山说道。
“末将遵命!”一员绿袍大将应声出列。
“二位仁兄奋力向前,我岂有作壁上观之理;东方显!带着你的部队前去压阵。”燕国大将军慕容克说道。
“末将领命!”一将手持金钉枣阳槊说道。
于是平狄将军田庆、征虏将军杨元林、平寇将军东方显领兵十五万出发。
肃杀的秋风拂动着阴冷的河流,几声候鸟凄厉地叫着飞过长空。盟军渡过霸河,奔行十三里,在平川原与凉军相遇。
双方摆开阵势,风吹军旗,呼呼作响。
凉军中一骑走出阵中,正是张文礼。只见他身穿锁子连环甲,披虎纹战袍,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手提四棱银装锏,寒光四射。
“对面的敌将听着,快快下马受降,否则兵锋所致,一个不留!”盟军中平寇将军东方显挥槊说道。
“谁可与我擒下这狂徒!”张文礼话音还未落,一将已舞动虎头湛金枪,催开座下马冲上前来。张文礼一看,正是二弟许云鹏。
盟军阵中东方显见状怒喝一声,也冲杀过来。
枪槊交锋,一场恶战。许云鹏誓要立头功,把平日所学本事全部使出,九九八十一进步,七七四十九开门,腾、挪、扫、刺、迟、连、收、放,把东方显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东方显被杀得汗流浃背,倒提枣阳槊,拨马就走。许云鹏哪里肯舍,直勾勾地追过来。东方显听到脑后马铃阵阵,知道是许云鹏赶来,左手暗中拿出铜锤。忽然,东方显转过身来,一锤向许云鹏掷来。许云鹏眼疾手快,爆喝一声,一枪将铜锤击中,铜锤带着刚猛的气劲飞了回去。“砰”地一声,铜锤砸中东方显,东方显翻身落马。
许云鹏飞马上前,复加一枪结果了东方显的性命。
张文礼银锏一挥,大军冲锋。战意昂扬的人马,如同虎入羊群,马撞刀砍,所向披靡。
看到将军被杀,盟军士兵毫无战心,纷纷转身逃命。田、杨二将奋力制止,斩杀数十人,士兵才回身迎战。许云鹏在乱军中遥望到田、杨二将,快舞长枪,扫开两边的杂兵,直取二将。
二将见一将绣袍黑甲飞马杀来,长枪出没,左刺右挑,如同无人之境。二将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精神,荡开兵器接战。
许云鹏手中的长枪神出鬼没,如舞梨花;遍体纷纷,如飘瑞雪。田庆、杨元林被杀得心惊胆裂,招法大乱。
田、杨二将抵挡不住,回马就走。许云鹏双腿用力一夹,胯下马一跃而起,飞马一枪刺死了杨元林。田庆坐下白龙驹,是匹宝马,驾马一奔跑得老远。许云鹏手中内劲集结,金枪夹带着强大的气劲向田庆抛去。
金光闪过,虎头皂金枪透甲数十人。
田庆在马上回头观看,吓得魂不守舍,加紧挥舞马鞭,跑得更快了。
敌军见己方将领死的死、逃的逃,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凉兵紧追不舍,将盟军赶到霸河,盟军的士兵涉水而过,杀死的、淹死的、互相践踏而死的,不计其数。
尸体堆满了霸河,霸河为之不流。
灭了盟军的先锋部队,凉兵连夜渡河,千里奔袭,直扑盟军营地。
没多久,凉兵已杀至东营。盟军措手不及,也不知凉兵有多少,加上败回来的残兵述说着凉兵的勇猛,盟军士兵无心恋战,纷纷逃跑。事情来得突然,征南将军拓跋昭根本勒令不住。
许云鹏于乱军遥望到一将金盔金甲,身旁有“帅”字大旗,骤马挺枪冲杀过来。拓跋昭措手不及,眼看就要被刺死。忽然“砰”地一声响,金枪被一柄朴刀震开。许云鹏一看:持刀者不是别人,竟然是一名小小的侍卫!许云鹏大惊,因为从朴刀上传来的力道来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许云鹏心绪不宁,调转马头,引军冲开乱兵,带着人马撤去。
……
盟军经此一败,不敢大意,重整营地,加强警戒。
天香山上,飞虎堂内,一将身高八尺,正在观看墙壁上的地图。
“这几日盟军毫无动静,坐拥几十万大军不敢进攻。”站在首位的张文礼说道。
正在观看地图的陈文龙缓缓转过身来,对堂内的众将说道:“上次一战令敌军胆寒,敌军不敢贸然发动进攻。但敌人自持兵力庞大,也不会轻易退去。要想瓦解盟军,必须断其粮草,使敌军再度受挫,一败再败。”
“将军武功盖世,可擂鼓叫阵,敌军必将士气大挫。而待敌军士气低落时,我军可于夜间偷袭放火。如此,盟军必然土崩瓦解。”王雄信侃侃说道。
“雄信与我不谋而合,我也正有此意。”
“杀鸡焉用牛刀,盟军猪狗之辈,叫阵的话许某前去就足够了。”许云鹏慨然说道。
“云鹏豪气,本将加封你为威远将军,领兵八千,前去叫阵。”。
盟军帅帐中正在宴饮,一小校拜入大帐,禀报道:“辕门外有凉军将领许云鹏挑战。”
“敌将如此猖狂,我盟军猛将如云,谁肯与我除去此贼!”慕容克说道。
“小将不才,愿取许云鹏首级献给上将军。”一将拜伏于地,慕容克一看,乃本部悍将刘宝麟,慕容克大喜。
刘宝麟倒提斩马刀,骑黑鬃马,奔出辕门,大喝道:“我乃上将刘宝麟是也,无名下将,快快滚过来受死。”许云鹏听了,圆睁怪眼,荡开虎头湛金枪,杀奔过来。刘宝麟正欲横刀抵挡,“哐当”一声,斩马刀被震飞。许云鹏复加一枪,将刘宝麟刺个透心凉。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校再一次跪入大帐中报告:“刘将军战不三合,被刺于马下。”“没想到敌将如此厉害。”慕容克叹道。
“恐怕未必。”魏军征北将军高丰山微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慕容克怒道。
“克兄勿怒,丰山兄是说刘将军只是一时大意败给了敌将,只需另派一员猛将必可击杀来将。”拓跋昭打圆场说道。
“既然如此,想必高将军麾下必有如此猛将!”慕容克不阴不阳地说。
“那当然!”高丰山大笑,接着喊道:“戴震星何在!”
“末将在!”一位大汉,身高九尺,健硕如牛。
“我命令你出战许云鹏,可敢否!”
“末将早就心痒难熬,只是怕太过于出风头,既然上将军同意,末将定将不负所望,三招之内手撕了许云鹏!”
“好!”
……
许云鹏正在闭目养神,只听得敌兵擂鼓呐喊声重新响起,睁开眼睛,一将如铁塔般出现在眼前。
见来将是步战,许云鹏不想占他便宜,也翻身下马。戴震星兴也不说话,举锤便打。
锤枪交加,几个回合之后,许云鹏便感觉来将确实有几分气力。
许云鹏气沉丹田,运出内劲,一枪夹杂着强大内劲向戴震星头顶砸去。戴震星看出这一枪来者不善,运足十层功力抵挡。然而,这一招只是虚招。
金枪变招,一枪向戴震星胸口刺去,只听金属铿锵之声,枪尖也未刺进去分毫。“金钟罩!”许云鹏失声说道。稍一思考,许云鹏又复一枪向戴震星裆部击去。这一击许云鹏又是一惊:“金钟罩最高境界——缩阳入腹!”
所谓穷则思变,许云鹏异常冷静,稍加思考,采取以柔克刚。当金枪击在铜锤之上时,许云鹏伸出左手,在戴震星心口轻轻打了一掌。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流透入戴震星的皮骨,浸入筋脉,到达心脏。戴震星越是运功使用金钟罩,越是感到胸口呼吸困难。随着时间的推移,戴震星忽然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当场暴毙。
原来,这掌叫作“饕餮噬心”,以嗜杀贪嗔之念化为有形的气流,灌入筋脉,最后进入心脏。中招之人如果起贪杀之念,运转内功,饕餮之气就会腐蚀心脏,最后心死人亡。
看到雄伟高大的戴震星也战死,小校惊慌地跑入大帐报告消息。
大帐内一片寂静,一个个小小的许云鹏武功就如此之高,三位统帅都感到凉军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