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蜡烛已被气流拂灭,凭着深厚的修为司马彧听出这是道家的六阳掌。然而,司马彧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目休息。
忽然,一道阴风将窗户吹开,月光闪动,一个黑衣人闪进了屋内。司马彧耳朵一动,食指轻轻一弹,一道气流向对方射去。黑衣人行动极快,清灵地闪过司马彧的攻击,紧接着发出一道霸道的掌气向司马彧打来。司马彧运出内力往蒲团上一震,盘腿飞在了半空中,躲开了这凌厉的一击。
司马彧双脚以内力浮地,平静地说道:“阁下修为不凡,天下之中能打败你的人还不一定存在,何苦也要来偷昊天剑?”
“受人命令,不得不做。”黑衣人不阴不阳地回答道。
“此乃助纣为虐,阁下还是回头是岸吧……”话还未说完一道气流迎面扑来。司马彧身子往后一仰,气流拂面而过,几根银白色的胡须飘零而落。
司马彧还未起身,正上方一道黑影已向自己袭来,此时已经无法躲避。司马彧右手食指凝聚内力,一招九阴玄指向上击去。二人指掌相对,周围的空气发出一阵阵爆鸣声。紧接着,双方的战斗变成了内力的比拼,谁也不敢马虎大意。忽然,昊天楼的大门被震开,门外站着一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公子,长发飘飘,样貌俊美。
那少年说道:“父皇,孩儿来助你一臂之力。”原来是司马彧的儿子司马长风,司马彧晚年得此子,对他是百般宠爱。
司马彧见自己儿子来帮忙,心中暗自庆幸。
司马长风一个箭步飞了过来,使出奔雷掌朝黑衣人打来。突然,司马长风招式迅变,一招眩晕指点向司马彧。司马彧猝不及防,身体飘移了一段距离,接着倒地不起。司马彧勉强抬起头来说道:“风儿……你……你……”话还没说完,便昏了过去。
黑衣人在司马彧身上摸索了一阵子,忽然脸上大喜,手从司马彧衣袖里抽出来,一根金黄色的钥匙正在手心闪闪发亮。黑衣人移开蒲团,挪开石板,出现一个通往地下室的阶梯。黑衣人和司马长风一同朝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一进去便灯火自亮,不得不说建设者独具匠心。黑衣人和司马长风没走多久,前方便出现一堵凹凸不平的石门。石门左右两旁各刻着八个字。
只见右边刻道: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左边刻道:昊天归元,怒吞星河。
二人看了看,不明其意。
黑衣人走上前去,伸手按住凹凸处,运出九牛二虎之力或左或右横推,石门纹丝不动。黑衣人深提一口真气,掌中夹裹着虎啸之声向石壁打去,掌力打在石壁上竟然如石牛入海,毫无动静。黑衣人对司马长风说道:“这石门的厚度恐怕是它宽度的十几倍,而且材质不是凡品,看来我们是进不去了。”司马长风笑道:“我们司马家的密室不是凭借蛮力所能打开的。”说罢在门上四处摸索,摸到石门右下角,找到了一个孔洞。司马长风向黑衣人要了黄金钥匙,把钥匙往孔洞里一塞,用力一转,石门发出“咔”的一下令人惊喜的响声,一个会令全天下老百姓痛哭流涕的响声!
封存昊天剑的大门终于开启了!
就在这“咔”的一声发出后,出乎意料——石门并没有开启。
这道关乎天下苍生安危的石门,开始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石门上的石块移位,金光闪烁,一个石盘出现在眼前。
黑衣人仔细地观察这个石盘,对司马长风说道:“上面有一百零八组天干地支,全部都是混乱的,不知何意?”司马长风看了看,说道:“我来试试。”说罢运转石盘,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司马长风将上面的一百零八组天干地支拼成阵势还原。
石盘再次金光四射,“轰隆轰隆”,石门分为左右两半分别向两边缓缓移动。
黑衣人赞叹道:“太子殿下真是机智过人、心思盖世!”“哈哈哈……”司马长风一阵狂笑向门内走去……
通道曲曲折折,走了数十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中央是一个八卦台,八卦台向上射出黄光,黄光中飘浮着一柄剑。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
剑长四尺四寸,全身闪耀着强烈的金光,一看便知,是一柄绝世宝剑!
“宝剑虽好,可惜在此埋没。传说只要手握昊天剑,便可获取剑中的昊天剑法。殿下可速速取剑,到时候练成绝世神功,我们晋国就可以横扫天下了。”黑衣人说道。
“昊天剑啊昊天剑,你寂寞了数千年,从今天起你就跟随本太子绽放你的万千光华吧!”司马长风自言自语道。
“但是……”司马长风似乎有所顾虑。
“但是什么?”黑衣人看着司马长风犹豫的神情急切地问道。
“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传言昊天剑是用来镇压山底魔龙的宝剑,如果取出宝剑,魔龙现世,恐怕会天下大乱,祸及苍生!”司马长风眉头紧锁。
“哈哈哈……魔龙算个什么东西!且不说传言是不是真的,等殿下您练成昊天剑法,您就是天下第一,还怕区区一个魔龙吗?再说,您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今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九阴之夜,昊天剑的剑气最弱,这是取剑的最佳时间,绝对不能轻易错过!”黑衣人说道。
司马长风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双眼一闭,喊道:“罢了!”飞身进入黄光之中。
黄光中的昊天剑似乎感应到了外界的入侵,散发出千万道逼人的剑气。剑气击打在司马长风身上,如同无数把刀割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肉。司马长风一阵咆哮,身上内力环绕,右手艰难地向剑柄探去。
血液沾满了司马长风的手臂,身体每前进一点都极为困难,一根筷子左右的距离足足花了一个时辰。
身上的汗珠和血液混在一起,在手与剑距离一指左右时,司马长风大喝一声,一把握住剑柄,瞬间无穷的剑气汇入手心,窜进全身的奇经八脉。
司马长风漂浮在黄光之中,全身黄气乱窜,一连串的剑诀冲入大脑,头部仿佛要爆炸了一般。闭目运转司马家祖传的清心诀,全身放松下来,体内的内力慢慢向手中的昊天剑压制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昊天剑似乎顺从了司马长风,“轰”的一声巨响,司马长风从黄光中取走了昊天剑,八卦台立刻炸得粉碎。
地下室摇晃抖动起来,石块四落,司马长风对黑衣人说:“不好!这里要坍塌了!”二人仓促间逃离了地下室。
来到昊天楼内,司马长风指着地上的司马彧说道:“昊天楼快要塌了,你快把我父皇背出去。”
“殿下,要是陛下醒过来恐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司马长风冷声说道:“叫你背你就背!”于是黑衣人背起晋文帝司马彧向楼外走去。
昊天楼这边地动山摇,四处的御林军纷纷赶了过来。司马长风和黑衣人跑出了大门,四周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明晃晃的刀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黑衣人放下司马彧,运足内劲大喝一声,一掌朝前打去,空气夹裹着虎啸之声向前涌去,前方的士兵像蚂蚁一样飘了起来。黑衣人和司马长风几个箭步,蜻蜓点水似的飞出了宫墙……
忽然,轰隆一声,整个昊天楼塌了下去,“砰”地一声巨响,一道红光从废墟中飞出,红光夹带着龙吟之声向北飞去。
……
第二天,神武台鼓声大作,众臣纷纷赶来。司马彧端坐在神武台正上方,眼睛扫视着众人,说道:“昊天剑镇守着上古魔龙几千年,没想到传到了朕这一代出了一个不孝子。现今昊天剑被盗,魔龙出世,天下将面临一场浩劫,众卿家有何良策?”这时一位黑袍人出列,正是大将军宇文策,只见他双手抱拳说道:“启禀陛下,臣夜观察星象,发现紫薇星暗淡,有客星从北方升起,煞气十足……”正说间,忽然一股魔气自北方涌来,司马彧掐指一算,心知不妙,于是开口说道:“四大护法随我去北海走一遭,其余众臣在此守护九灵宫,不得有误!”众人作揖说道:“谨遵陛下法旨。”说罢五人化作长虹向北海飘去。
五人来到北海上空,只见碧浪滔天,海水足足高出海岸数十丈。五人飞了下来,立于岸边。司马彧惊奇地发现海水散发着强烈的寒阴之气。玄武护法高啸天观察了一下高出海岸数十丈的寒阴之水,对晋文帝司马彧说道:“寒阴之术微臣最擅长,就让微臣走一遭,下去看个究竟。”“众人之中也唯有你最为合适,你去吧,但要多加小心。”司马彧抚须说道。“放心吧,陛下,微臣去去就回。”高啸天作揖应答,接着化作一道白光飘入了水中。司马彧叹了口气,因为以他玄天境的修为竟然看不透寒气,看不到北海之底。
高啸天小心地在海水里游着,越往深处,寒气越盛。到了海底时,周围一片浑浊,泥土石块四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海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