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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卑微的生命

回来的路上,院子里传来一阵骚乱,苏雪好奇就拉着夏宸一起过去看,发现在训练场的不远处一个大院前已经围观了不少人,苏雪挤过人群,不少人刚想抱怨,看见是苏雪又都纷纷让路。在人群的中央,一个婢女低着头跪在地上,衣服上血迹斑斑,双手无力的扶着地面,不时的抽泣着,大长老苏战站在她的身前阴沉着脸,大长老的儿子苏言低着头站在一旁,只听大长老开口道:“你勾引言儿,按照苏家族归,罪名成立,理应受炎焚之苦。”

婢女缓缓的抬起了头,苏雪的身体不由得一颤,下意识的往夏宸身边靠了靠,夏宸也是眉头一皱,只见婢女的脸上被划了无数道伤痕,本该白皙的面庞却变得狰狞可怖。婢女有些不屑的笑道:“认罪,我和苏言相爱是我们的自由,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苏家可笑的族规。”婢女说完又转头看向苏言,眼神中带着期待,可是期待并没有换来希望,苏言冷漠的表情让婢女为之一愣,紧接着那苏言便说道:“父亲,是她勾引孩儿在先,孩儿和她并不想有任何瓜葛,请父亲明察。”

苏言的话一出口,婢女几乎崩溃,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了起来,良久婢女眼中的最后一丝挣扎也变成了绝望,她想哭却发现泪水已经干涸,曾经的誓言是多么可笑,当初她赌上了生命,最后她还是败了。

婢女缓缓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勾引少爷的。”她语气中流露出的绝望,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都为之一颤,她爱的太深,即使到了最后还是选择独自承担。夏宸看了一眼旁边的苏雪,却发现苏雪已经不在身旁,在场的所有人都还在对婢女感到惋惜时,此时的苏雪便已经冲到了婢女的身旁一下子拉起瘫倒在地上的婢女,对着人群喝道:“有我在,我看谁敢伤害你。”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大长老更是一愣,随即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低沉的说道:“雪儿,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而且这是我们自己的家务事,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哼,”苏雪冷哼一声道:“家务事,难道你们现在不是苏家的人了?”

大长老的脸拉得更长了,脸色铁青着刚想说话,苏言就抢先说道:“正是因为我们是苏家的人,按照苏家的族规,就应该如此处置。”说完还有些得意的看着苏雪。谁知道苏雪对他毫不客气不客气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白眼狼。”

“你。”苏言被苏雪气得脸色铁青,一直以来他都很喜欢苏雪,只是苏雪并不接受他,在一次次的失败之后他也就放弃了苏雪,但心中对苏雪还是存有希望的,可是苏雪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他彻底对苏雪死心,而且还对苏雪产生了恨意,自己是堂堂大长老的长子,何时在如此多的家人面前丢过面子,现在他对苏雪几乎有先奸后杀的冲动,他咬着牙说道:“雪儿,你不要逼我。”

“哼。”苏雪冷哼一声说:“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至于对你会产生什么影响就不关我的事了。”

“好了,雪儿看在我这个大长老的面子上,就不要任性了。”大长老看形势恶化,努力的压低了声音对苏雪说道。

可是苏雪却丝毫不领情,冷冷对大长老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苏家的大长老,你惦记的无非就是苏家族长的位置罢了。”

“你。”

“放肆。”一声怒吼不由得打断了围观的人群,人们纷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苏恒怒气冲冲的从人群的后方走过来。

“父亲”苏雪的话刚一出口,就被苏恒一个耳光打翻在地,苏恒也不去看他赔笑着转身对大长老说道:“大哥,对不起,小女无知冒犯,还请大哥多多见谅,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大长老也是马上笑脸相迎,说道:“族长哪里的话,雪儿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会和她计较呢。”

苏恒回答道:“那我就放心了,雪儿,还不快向大长老道歉。

苏雪此时两手扶着地面,嘴角溢出鲜血,委屈的泪水顺着脸颊不住的往下流,她看了看苏恒,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打自己,又转头冷冷的看了看苏言,猛地站了起来,拨开人群朝着自己的房间的方向跑了回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苏恒眼神带着深深的愧意,他在心中心中默默的念道:“雪儿,别怪我。”

随即苏恒又对旁边的人说道:“好了大家没什么事,都散了吧,我还有事情要和大长老谈。”

听到苏恒这么说众人都感到无趣相继和苏恒告别后就转身离开了。

人们走后就只剩下苏恒、大长老和苏言,还有那半死不活的婢女。

这时苏恒开口道:“大哥啊,苏家自创族到现在有多少年了?”

听苏恒这么问大长老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想了想回答道:“自老祖苏家老祖创族到现在总也有八百年了吧。”

“是啊,八百年了,前辈们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学习了,但有些东西也是我们苏家当初期迫不得已的决策,现在我们就没必要一一执行了吧,这个婢女把她逐出苏家吧。”

“可是。”

苏恒打断了大长老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就这定了,还有我们苏家有今天的成就着实不易我相信大长老也不愿意看到它毁在我们这代人手里吧,如果有人忤逆,大长老一定不会答应的吧。”说完苏恒眼神中带着寒意看向大长老。

大长老不由得浑身一震,说:“我苏战一直以来对家族忠心耿耿,如果真有此人,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好,那就好。”苏恒哈哈一笑拍了拍大长老的肩膀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路上夏宸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觉得生命这个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很不值钱,他感觉自己好弱小仿佛自己的命都不能握在自己的手中,或许能改变这一点唯一方法就是尽快的让自己强大起来吧,他忽然想到了苏雪,那个为了正义勇敢站出来的女孩,夏宸觉得苏雪真的很委屈,毕竟错不在她。想着夏宸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前但他却没有停留,而是朝着苏雪的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他想去看看这个善良的女孩,苏雪今天的主动改变了夏宸对她的看法,他一直觉得苏雪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家大小姐,看来他错了,至少她还很善良,明知道家族中的规矩,却还要不顾一切的去救人。

快走到苏雪房间的时候,夏宸就已经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抽泣声,夏宸没有进去而是默默的守在房门外边。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哭声渐渐止住了,夏宸轻轻敲了敲门,说:“该吃晚饭了。”

只听房间里面传来苏雪还带着沙哑的声音:“你们不用管我了,我不饿。”

苏雪的回答在夏宸的意料之中,不过夏宸好像在犹豫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仿佛鼓足了勇气说道:“师傅,我是夏宸,月亮快出来了,您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教我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宸知道现在说这样的话显得他很不懂事,但他也是为了哄骗苏雪才这样做的。

房间里面沉默了很久,最后苏雪还是打开了房门,他看到苏雪的双眼还微微有些红肿,神态有些失落。夏宸想安慰苏雪几句,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自己让她转移注意会让她好受一点吧。

夏宸提起手中从厨房拿来的饭菜,对苏雪说道:“师傅,您先吃点东西吧,不然一会教我的时候就该饿了。”苏雪看了看夏宸没说话,可能是真的有些饿了,接过夏宸手中的饭菜转身放到桌子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夏宸并没有再提《素月决》的事情,而是看苏雪吃完便默默的关上了房门,回去了。

可能是今天训练强度不大原因,夏宸回去之后也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疲倦感,躺在床上想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虽然对于整个苏家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对于夏宸来说却让他重新定义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仍然没有睡意,此时月色正亮,夏宸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衣服里边拿出今天苏雪给他的那本《素月决》在床上盘膝坐下,迎着月光翻了开来,跟白天不同的是,当夏宸翻开的第一页的时候,本在白天空白的书籍却跳出了一行行银色的字,夏宸不由得有些兴奋,只见上面写道:银月之阴,开辟天地元气之道,引万物之灵气顺月之道,归于真元,练至大成,圆月之夜,无尽真元充斥丹田,寻机缘可踏入虚空。

看完之后夏宸心中震惊不已,《素月决》真的是像苏雪所说的那样可以通过特殊的途径更快的吸收真元,修炼的速度比起普通的吐息之法快了非常之多,而且最后那句“圆月之夜,无尽真元充斥丹田,寻机缘可踏入虚空。”更是让夏宸内心澎湃,他喃喃自语道:“踏入虚空,是可以飞升成仙吗?

夏宸表情肃然,双目微闭,在他的两手之间仿佛有一颗银色的月亮,若隐若现,皎洁的月光盘旋在他的周围,周遭的天地元气仿佛在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不停向夏宸靠拢而来,一时间夏宸仿佛被月光环抱着,又好似隐于云雾之中。夏宸看似平静的面孔下精神却高度集中,他不断的引导着丹田之内的真元游走于身体的各处筋脉,还要不停将外界的天地元气转化为自身的真元,比起白天修炼的吐息之法,《素月决》凝结天地元气的速度要快上何止几倍,在精纯的程度上也是大大提升,周而复始,就这样夏宸不知道一直修炼的多久他的身体也逐渐达到了一个饱和点,终于夏宸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在他周围的那些云雾月光也是不知所踪。

夏宸睁开眼睛向天空望了望,原来此时月亮正被乌云遮住,这《素月决》虽然能提高修炼速度,但也只是能在月光下修炼,于是夏宸长长的伸了伸懒腰,只听身上的骨骼咯吱乱响,虽然只是短短的修炼,但夏宸感觉好像有一种脱胎换骨感觉,但仔细一想,这种感觉又好似似曾相识,可是就是想不起来,晃了晃脑袋,几天以来夏宸一直在努力的回想着自己的过去,可依然是空白一片,他也就不再去想了,他相信他一定能记起以前的事,但或许不是现在。小心翼翼的把《素月决》放在了枕头下面,夏宸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没多久大脑就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他不是睡着了,而是他大脑中的讯息太少了,不知道想什么只能陷入一片空白。

天空中的乌云仿佛压抑了许久,再也承受不住,一道激烈的闪电划过天际,大雨倾盆而下。

苏雪躺在床上毫无睡意,她还是想哭,只是好像再没有泪水任由她挥霍了,她听着窗外凄厉的雨声,心中不免有些自责,是不是她太任性了,忽略了父亲的立场,想想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没有为父亲分担什么,今天的事情她相信父亲也是迫不得已,毕竟现在的苏家实在是内忧外患。“要是我也有母亲就好了。”苏雪忽然喃喃自语道。从小到大,苏雪都一直渴望有一个可以疼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呵护她,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安慰她,可是她只有父亲,虽然也很疼她,但是父亲毕竟不同于母亲,很多时候很多事情苏雪只能选择一个人去忍受,慢慢的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隔阂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多。

清晨重新迎来了朝阳,经过暴风雨的洗礼植被上都还带着新鲜的雨露混着湿润的泥土的气息,一切都仿佛焕然一新,夏宸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感觉神清气爽,不知道是不是昨天修炼的效果,正想着就看见苏雪走了过来,夏宸笑了笑对着苏雪道:“苏大小姐,你现在找我的可是越来越积极了,是不是爱上我了。”经过这几天和苏雪的接触,夏宸可以说是已经可以用油腔滑调来形容,谁让苏雪老拿自己开玩笑呢。

苏雪也不生气一脸正色的说道:“你真的这么想,那到时候你可一定别错过我的比武招亲哦”

夏宸先是一愣,然后不由的脱口而出:“比武招亲,你父亲不是很疼你吗,怎么会给你举办这种东西?”

苏雪叹息一声:“唉,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并不是我父亲的想法,而是家族长老们共同商议的结果,他们想通过我来联盟一些其他强大的势力,父亲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夏宸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思说:“那我提前祝福你了。”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打败的。”苏雪语气坚定。

虽然苏雪看上去语气坚定,但夏宸还是说道:“以你们苏家的影响到时候肯定会引来许多强大势力,你真得有这个把握?”

“哼,到时候你就知道本小姐的手段了”

“拭目以待”夏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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